第14章 向上帝起誓
候教授被送進了醫院,這事太大,立馬上升到了國家安全最高級別。
天寶國***親自坐鎮指揮和統籌組織案件調查,目前生還的人,只有侯教授和庚衛兩人,他們兩人也是案件唯一親歷的人,要查清這次駭人聽聞的恐怖事件,首要任務就要保護好他們兩人。
庚衛他被前來救援的人也蓋上了白布緊急轉場。
緊急轉場是國家安全局安排的,國家安全局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瞞天過海,把庚衛蓋上白布是為了在眾目睽睽之下證明他已經死了,把他送進了殯儀館推進火爐里和拉出一堆白骨,那也是為掩人耳目。
當社會確認庚衛死了才能把他送到一個離小寨子裏很遠的醫院,這個醫院其中一個病房也已經被國家安全局的人秘密把守。一明一暗,明的在保護侯教授,暗的在保護庚衛。
幾天後庚衛從昏迷中醒來,他沒有看見一個熟悉的人,他猜到了後果,他流下了痛苦的淚水,一遍又一遍在腦海里搜尋記憶,不能動彈的他只能仰望醫院的天花板,喉嚨里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直到二個多月後庚衛他身體恢復了一些,他能發出些許聲音,他身體也能簡單活動了。
自從他從地獄那裏走過了一遭,他性情大變,他情緒變得容易暴躁和激動,他不再是那個充滿睿智和沉穩的年青人了,他時不時就會把喜怒哀樂表現在臉上,對着來幫助他的護士,有時也會大喊大叫的。
侯教授比庚衛的傷會輕一些,但也經歷身體的痛苦,他與庚衛的待遇截然不同,庚衛成了國家安全局秘密保護的對象,而他卻成了國家安全局要調查的對象。
這也難怪,雖然侯教授多次告訴了案件偵破人員,自己就是因為師生關係特別深厚出現在了婚禮現場的,又因為學生對師老的尊重兩人一同到了酒樓頂端去看夜景。為什麼自己能活下來,而學生卻在這次恐怖時間中死亡,當時都已經暈了的他哪裏知道。
面對國家安全局的偵辦人員他只能如此回答:「我們只是在酒店的天台上看夜景,說跟幾年前相比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上……」
「你到酒店天台上與庚衛就談了這些?」
「是的,我們就談了這些。」
「為什麼你會去酒店的天台上?」
「我就是一時興起去的,沒有為什麼,你們這樣問我其實我也想知道,當時為什麼我就去了天台上,我的學生,在他婚禮之際也會把那麼多參加婚禮的人撂在一邊,上到酒店天台上陪我的。」
「這事先放到一邊,我們問你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哦,這說來話長了……」
「說來話長那也要說,這是你應盡的公民義務……」
「好的,那我說吧,那就從我在西南邊陲小鎮旅遊回來,幾年前的那時候那條線路還沒有高鐵,只有普通列車,在經過西江省小寨子裏那個縣的時候,庚衛因為要到寶都來上大學,剛好就在我乘坐的那趟列車裏,與我是一個卧鋪車廂號里,他買的是下鋪,廂鋪號里有個孕婦很不方便,我便指責了更為幾句……」
「這些與案件無關,你撿與案件有關聯的說,不要說那些雞毛蒜皮的瑣事。」
「好的……」
「你說吧……」
「第二天早上吃稀飯的時候,庚衛帶了好多的小菜乾,他分給了我一些,我覺得小菜乾很好吃,味道特別的好,後來才知道他考的就是我工作的學校,他報的專業也是金融經濟學專業,我就是金融經濟學院學科里的教授,我帶了好幾個研究生、博士生,他會經常來教學的地方和我住的地方玩,我也很喜歡他,一來二去就熟悉了,既是師生關係又是朋友關係。」
「嗯,你說說小菜乾是怎麼回事?」
「庚衛把小菜乾分給好多同學,同學們都很喜歡吃他帶的小菜乾。加上他這個人很會來事,他對同學對老師、教授都很有禮貌,因此他成了知名人物之一,在學校里,很多同學都希望庚衛把他家裏的小菜乾拿到學校里來賣,這樣就會有很多同學能嘗到小寨子裏的小菜乾味道了,出於這個原因,我與他一起合作分工。他組織學生,我負責提供場地和存放設備,在學校里經營起了小菜乾的生意,生意非常火爆,後面就有了建廠的雛形思維,在寶都找到了一家投資諮詢機構,該機構組織了巨額資金,註冊「山裡嬸子」公司商標,建起了現代化的小菜乾生產、銷售公司,正式進入市場化、規模化經營,這就是我和庚衛認識過程……」
「除了小菜乾,你們沒有干別的事嗎?」
「沒有了……」
「是想不起來,還是故意要隱瞞什麼?」
「我要隱瞞什麼,我覺得沒有……」
「沒有嗎,那我提醒一下你吧,你記得幾年的事嗎,還記得寄給漂亮國的三頁紙文件文件是怎麼回事?」
「哦,那是漂亮國國家遇到了經濟危機,影響到世界經濟發展,我就把自己的想法寫成文字給漂亮國的總統寄了過去,後面並沒有受到漂亮國的回復,你們不問起這件事,在我腦海里早把這件事給忘了……」
「那漂亮國的救市計劃與你寫的文件有相似之處嗎?」
「我之後也很奇怪呢,漂亮國的救市計劃幾乎就是原版抄襲的一樣,我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事只有庚衛他一個人知道,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嗯,我問你你倒反問我們,你這是要推脫自己的過失嗎,還是想推脫自己的罪名啊?」
「這哪跟哪啊?」候教授很不解,自己對漂亮國經濟危機的研究純粹就是個愛好,看到漂亮國經濟危機了,出於好心給它國家總統寫一封三頁紙的信,心裏很不解這也算是罪名。
「你是我們天寶國的教授,也是個享受我們國家特別津貼的學者,從這上面上說你的一舉一動與國家聯繫了起來。你享受了國家津貼,卻沒有經過國家行政部門審核,以個人的名義向漂亮國總統寫信,你說你有沒有涉嫌叛國,到底是,還是不是,不是我們說了算的,這要看你學校的政工幹部會怎麼考慮,當然,最終還要看證據,希望你要明白和理解。最後一個問題問你,你如實回答?」
「好的。」
「這封信不是你的署名,怎麼說是你寫的呢,據我們了解,漂亮國中情局卻認定是你學生庚衛寫的,那又是怎麼回事呢?」
「是這樣,我把信寫好了交給了庚衛,讓他幫我寄送,據他說,他給了漂亮國駐我國的大使館,指定要求他們轉交給漂亮國的總統,需要人當場簽字,或許被漂亮國認為是他的原因吧。」
「那庚衛對你的三頁紙信的內容他知道嗎,他熟悉那些研究嗎?」
「他當然知道內容,那裏面的內容是我們兩人推敲寫的。他小時候在小縣城裏接冰棒賣的時候,他就經常去新華書店看經濟金融類的書籍了,且他在經濟研究金融領域裏很有天分,我們在一起經常研究、討論……」
當國家安全局調查的人員把侯教授他幾年前的事情翻了出來后,他猜想這次暴恐事件與自己幾年前那份三頁紙的信有關。
他身體復原完全原后,雖然學校沒有宣佈對他的處罰,可庚衛的死,還有那些無辜人的死,這事對他打擊很大,受了這麼大的打擊,侯教授內心也無法原諒自己,他知道自己這種精神狀態下已經無法繼續留在學校里工作了,他變賣了一切屬於他個人的東西,向學校里打了個辭職報告,閑雲野鶴的,常年寄情于山水間。
若回到寶都,他就會找一間便宜的旅館或者乾脆租住在防空洞裏,把那防空洞叫成地下室也行。
經歷了一場暴恐事件后,侯教授心裏如萬般皆空、無欲無求,人一旦無欲無求了,心情就會平靜很多,侯教授他現在就屬於無欲無求的,關於坊間傳他叛國者有之;說學校里開除他的有之;他的孩子不在身邊,猜他的孩子們與他斷絕來往的也有之;大徹大悟的侯教授是往往行囊簡單,陋室小雅……
回過頭來再說說性情大變的庚衛,他聽不進任何一個人的話,哪怕就是問他要不要恢復原來容貌這樣的事,也被他拿來大發脾氣。他情願留下臉着地的相貌也不想看到從前的自己。
他一直後悔,後悔自己太掉以輕心沒把學姐的提醒當成回事,不僅把自己家人,還有小寨子裏的人性命搭了進去,就連學姐和她家人的性命也搭了進去,搭了這麼多無辜人的性命,擱在誰的心裏誰也無法過掉這道坎的。
現在的庚衛面目全非,可他心裏還有口氣在,那就是他還想親手把害死親人們、小寨子裏的人案件查清楚,把兇手找出來報仇,他瞅准機會逃離消失在漫漫人海的社會中……
庚衛歷盡艱險回到寶都,租住在地下室里,與其說是鬼使神差,不如說是上天刻意安排,安排了他在這樣的地方里與侯教授重逢。
庚衛不僅相貌變了,就連聲音也變得沙啞了,侯教授已經認不出了這個噁心、猥瑣的年輕人了,庚衛卻認得他,兩個人經常碰面,侯教授總是「喂」,「喂」的稱呼他,就像小時候他娘叫他的乳名,「衛」那樣的諧音。
一老一少,都因為一場恐怖事件把善良和仇恨埋在心裏,庚衛從不自己提過去,侯教授也懶得問。在一個地方且狹小的空間裏生活,少不得需要彼此交流互通有無,長時間的彼此招呼,一個有情,一個無意,兩人再次結下了深厚友誼。
在婚禮暴恐案件中,有個東方人面孔的保安,因為他的形象氣質好,被老庚頭做為婚慶,特別邀請來當崗的,這人原本就出生在天寶國,小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失蹤了好多年,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已經是某個公司的保安了。
這個保安能進入小寨子裏的治安系統,據說是「山裡嬸子」公司董事會主席,一眼就相中了他的身高和長相。
跨國公司成為漂亮國中情局的掩護,那是這家公司與漂亮國政府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很多時候,這家跨國公司需要聽漂亮國國家中情局指令,說白了,這家跨國公司就是漂亮國中情局間諜特工在天寶國表面身份的掩護。
婚禮暴恐原旨是為了那三頁紙的信(文件)。
當那三頁紙文件寄到漂亮國總統那裏,幾經商討成為計劃把漂亮國的經濟危機給救了,漂亮國上下卻沒有想過如何回報遞送文件的人,卻認為三頁紙文件的始作俑者太了不得了,那麼年青就在經濟、金融上有如此造詣,像這樣的人留着那就是對漂亮國的禍害,最好的辦法就是先除之而後快。
跨國貿易公司因為與「山裡嬸子」公司的恩怨,只是想找時機對庚衛一個人下手的,認為婚慶是個絕佳的機會,這個想法與中情局不謀而合,沒想到中情局會把事情做得那麼絕,婚禮現場一個活口也沒留下。
作為學姐的二哥他早知道這個消息,但他也沒想到這事已到了漂亮國中情局的高度,更沒想到漂亮國中情局會有這麼大的膽子,為了達到目的敢對一個***國家發起恐怖襲擊的,哪怕面對幾百人的婚慶現場,動手時也毫不手軟。
小寨子裏發生的暴恐事件成了天寶國國家安全工作的一道分水嶺。
高層***在一場女兒的婚禮中喪生,從官方到社會都義憤填膺,可苦於那特工中是天寶國人的面孔,把那擁有天寶國人臉孔的人也埋入了碎石中,等於這人在爆炸中也失去了生命,如同死無對證,掐斷了爆恐案件查找的線索,明知幕後主使者是誰,也沒有辦法用猜想去指責是一個***國家乾的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