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又見仇敵
“對,令狐年是雲國三王子。”顧子然點了點頭。
南鴻軒又是一陣沉默不語。
顧子然有點好奇,忍不住問道:“怎麼,你跟令狐年有恩怨?”
南鴻軒拿起桌上的筷子,端詳許久,才道:“我不是跟令狐年有仇,而是跟他們令狐家有仇。是他的父王令狐空,害得我們家破人亡。”
“他怎麼害得你們家破人亡了?”顧子然更好奇了。
南鴻軒擺弄着筷子,搖了搖頭,沒有應聲。
看來他是不想說了,顧子然沒有勉強,只是問道:“如此說來,你們家是雲國人,受到令狐空迫害后,才搬到了大康?”
南鴻軒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但隨即又堅決否認:“不,我們是大康人。”
這也太欲蓋彌彰了,但顧子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沒有再追問。很明顯,南鴻軒很忌諱自己是雲國人,也許他擔心再次遭到迫害,又或者,是因為心中怨氣太重,以自己是雲國人為恥。
兩人正說著,天青進來,向顧子然稟報:“王爺,祥雲樓的王姨娘來了,說要見南公子。”
顧子然還沒接話,南鴻軒就拒絕了:“我不見她,叫她走。”
顧子然勸他道:“你是跟令狐空有仇,又不是跟王姨娘有仇,何必如此?令狐空害你全家的時候,王姨娘只怕還沒出生,你這怨氣,撒在她頭上不合適。”
說得也是,南鴻軒想了想,點了頭:“那讓她進來吧。”
顧子然示意天青,天青馬上出去,把花嬌嬌領了進來。
花嬌嬌進了門,給顧子然和南鴻軒行了禮。
顧子然看了“王羽溪”一眼,道:“本王與南公子正在用早膳,王姨娘要不要一起?”
“妾身謝過王爺好意,但妾身已經用過早膳了。”花嬌嬌回答道。
“那你坐吧。”顧子然指了指下首的椅子,又吩咐一旁的丫鬟,“給王姨娘上茶水點心。”wenxueзч.
丫鬟應了一聲,下去了。
花嬌嬌並沒有馬上落座,而是走到南鴻軒面前,向他賠禮道歉:“南公子,昨天是妾身的夫君喝醉了酒,冒犯了公子。他酒醒后,十分後悔,妾身這裏代他向南公子道歉了。”
南鴻軒掀了掀眼皮:“他犯的錯,要你道什麼歉?”
花嬌嬌道:“雖然是他犯的錯,但根源在我。要不是妾身引起了他的誤會,他也不會那樣做。”
“王姨娘真是賢惠,什麼都朝自己身上攬。”南鴻軒哼了一聲。
這樣道歉沒用?花嬌嬌想了想,乾脆道:“南公子說的沒錯,昨天犯錯的人是他,又不是妾身。那南公子何必因為他的過錯而食言,不幫妾身給病人畫像了?這沒道理吧?”
南鴻軒無話可駁,畢竟剛才是他自己說,令狐年犯下的錯,跟她無關的。
不過,王羽溪這樣跟他嗆聲,南鴻軒倒是很喜歡,神色緩和了許多:“王姨娘不必為令狐年道歉,我也不會怪王姨娘,但畫像的事,我們以後再說。”
花嬌嬌還要開口,南鴻軒卻把手一擺:“王姨娘如果還要糾纏此事,那就回去吧。如果你不再提及,我們倒是能做個朋友,聊一聊天。”
他都這樣說了,花嬌嬌只得不再提及,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南鴻軒拿起調羹,喝了一口粥,問王羽溪:“我能不能問王姨娘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南公子儘管問。”花嬌嬌忙道。
她這會兒不怕南鴻軒問問題,就怕他不問問題。
南鴻軒放下調羹,問道:“我就是想知道,王姨娘跟令狐一家,還有哪些關係。”
花嬌嬌聽得有點懵:“妾身是令狐三王子的侍妾,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關係?”
“比如,王姨娘的娘家,跟令狐家,有關係么?如果你們兩家毫無關聯,王姨娘是如何能給雲國王子做妾的?”南鴻軒道。
“南公子想多了。”花嬌嬌回答道,“妾身自幼父母雙亡,被師傅收養,跟着師傅長大,學習了醫術。後來偶然的一次機會,給三王子治了一次病,這才認識了。三王子大概是看妾身身世可憐,所以跟妾身的師傅商量過後,納了妾身為侍妾,僅此而已。”
她大概能猜到,南鴻軒為什麼要問這個。他肯定跟令狐空有仇,所以不想跟任何與之相關的人有接觸。如果她的娘家,跟令狐家有更深層次的關係,南鴻軒一多半就不會再搭理她了。
果然,南鴻軒聽了她的話,神色愈發緩和,只是他還是絕口不再提畫像的事。
花嬌嬌正琢磨着,如何才能讓他主動把話題朝畫像上引,一名小丫鬟走了進來,向顧子然稟報道:“王爺,貴妃娘娘來了。”
白貴妃來了?正好他已經吃完了。顧子然趕緊讓天青推了輪椅,到門口迎接。
南鴻軒把碗一推:“我不吃了,收了吧。”
丫鬟們上前,很快把桌子收拾乾淨了。
花嬌嬌實在是不想見到白貴妃,即便是以“王羽溪”的身份。但她現在人就在廳里,不好就此離去,只能退到了一旁。
很快,顧子然就坐着輪椅,把白貴妃迎了進來。
白貴妃朝上首坐了,四下一掃,問道:“這兩人是誰?”
顧子然給她介紹:“這是南鴻軒和王姨娘。南鴻軒是兒臣多年的好友,王姨娘是令狐年的侍妾。”
“王姨娘?她就是王姨娘?”白貴妃上下打量了“王羽溪”好幾遍,似笑非笑,“那本宮今天算是來對了。”
她這話什麼意思?莫非她是專門沖她來的?花嬌嬌微微皺起了眉頭。但白貴妃沒有問她,她也就當沒聽見,默默地垂下了頭。
顧子然大概猜到了白貴妃為什麼對王羽溪的敵意這麼大,趕緊對王羽溪道:“王姨娘,你不是找南鴻軒有事么,本來本王應該作陪,但現在本王的母妃來了,本王走不開,你們自己去園子裏聊吧。”
花嬌嬌馬上點了點頭:“好。”
南鴻軒也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兩人正要朝外走,白貴妃卻道:“王姨娘是令狐年的侍妾,卻要跟別的男人聊事情?咱們大康的民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開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