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文鴦單騎破孟達

文鴦率數十親兵，調轉馬頭，一往無前，在孟達軍中左衝右突；所到之處，人不敢當，有相拒者，槍搠鞭打，無不被殺。數番欲殺到孟達身前，皆被弓弩射回。鴦直殺到傍晚，終寡不敵眾，部下兵已折損，只文鴦單人獨馬，沖開軍陣，望北而走。背後孟達所部，抖擻精神，驟馬追來；將至橋邊，看看趕上。鴦忽然勒回馬大喝一聲，直衝入孟達陣中來；鋼鞭起處，紛紛落馬，各各倒退。鴦復緩緩而行。孟達麾下聚在一處，驚訝曰：“此人尚敢退我等之眾耶！可并力追之！”於是近千人，復來追趕。鴦勃然大怒曰：“鼠輩何不惜命也！”提鞭撥馬，殺入人叢中，用鞭打死數人，復回馬緩轡而行。孟達等連追四五番，皆被文鴦一人殺退。

孟達不敢再追，恰逢王平引主力到此，兩軍匯合。晝夜兼程，每日行五十里。四日後抵達許昌城下。漢帝、孔明早已得報汝南大捷，聞王平引援軍到此，大喜。漢帝聚將升帳，曰：“自大軍出宛城，半年來所戰全勝。如今兵圍許昌兩月，敵將人人膽寒，我軍士氣高漲。中原決戰，在此一役。傳我軍令，明日由丞相率主力八萬攻城，孟獲、王平、楊儀、馬謖、鄧芝、馬鈞從旁協助，務必一舉破城。朕親率玄甲軍，擊破夏侯霸及鮮卑騎兵。魏延、吳懿率軍三萬，阻擋洛陽援軍，不可使一兵一卒踏入許昌城內。違命者斬。”眾將領命，各回所部整軍備戰不提。

卻說文聘領敗軍抵達許昌，司馬懿不敢擅專，文聘只好穿城而過，經投夏侯霸營寨。夏侯霸聽聞汝南戰敗，大怒，喚左右將文聘推出斬首。董昭勸曰：“大戰在即，斬將不祥，留之以觀後效。”霸這才作罷。又聞文鴦單騎阻敵，忙喚入帳中，封為護軍將軍，協助秦朗領虎豹騎。又加派信使，催促田豫、王基援軍速行。

翌日，漢軍三更造飯，五更拔營。漢帝率玄甲軍兩萬，直抵夏侯霸營外列陣。騎兵漫山遍野而來，黑衣黑甲，腳跨馬鐙，腰懸漢刀，雕鞍上掛着連弩、長槍，全軍肅然，唯有旌旗獵獵作響。漢帝居中而出，劉光、董嗣、伏典率親兵隨護左右，張苞領中軍，關興、廖化領左軍，馬岱、馬忠、張嶷領右軍。漢帝令張苞叫陣。張苞手持丈八蛇矛，催馬上前：“吾乃大漢五虎將征西將軍張苞，誰人敢與我一戰？”

夏侯霸在營中，見漢軍騎兵軍容嚴整，不出半年竟練出一支強兵。再觀自家營中，虎豹騎僅剩紈絝子弟，外強中乾，聞風喪膽。鮮卑騎兵軍紀敗壞，營中混亂。此時文鴦向前請戰：“願為大將軍出戰，必生擒張苞。”夏侯霸曰：“張苞英勇，不可輕敵。”文鴦曰：“某誓與死戰！”言畢提槍上馬，單騎出營，來戰張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