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漢帝引軍拒夏侯

卻說漢帝大軍於許昌城外圍繞投石車安營紮寨，營寨直抵西門外圍，日出而作，掘土填壕。不幾日，將許昌西門外的護城河填平大半，亦在自家營寨外挖出一圈壕溝。孔明又令投石車集中拋土，欲堆斜坡直抵城牆。司馬懿眼見斜坡漸高，在城內如坐針氈，每日派信使急報夏侯霸求援。

這日，漢軍正在投土堆坡，探馬來報，魏大將軍夏侯霸率騎兵六萬餘人抵達許昌城北五里下寨，與許昌城成犄角之勢。於是漢帝領關興、張苞、馬岱、廖化、馬忠、張嶷率玄甲軍向北三里紮營，以拒夏侯霸，令孔明領孟獲、吳懿、馬鈞、楊儀、鄧芝率甲士、弩兵、投石等原地防備。

一連數日，夏侯霸、軻比能並不出營，只待秦朗襲擾糧道奏效，欲趁漢軍混亂，一舉擊潰。漢帝亦對峙不出。孔明指揮投石仍每日堆坡，已在城牆外堆出一條成形緩坡，寬約三丈，距城頭僅剩五尺。其餘大軍謹守營寨，並不攻城。

忽有關索遣信使緊急來報：秦朗率虎豹騎精銳五千襲擾糧道，關索結陣自守，請速派援軍。張苞聞言出列道：“早聞虎豹騎縱橫天下，昔年長坂坡一役晝夜疾馳三百里，欺吾軍無騎兵，恨不能早生二十年，持戟縱馬一戰高下。今日有此良機，請率玄甲軍三千，誓破虎豹騎。”

漢帝笑道：“稍安勿躁，前幾日魏延遣信使來報，所率長安援軍已到達方城。計算時日，正撞上這場仗。魏延虎將耳，秦朗不足懼。不出三日，必有捷報傳來。”翌日，果然接報，魏延、關索、關銀屏斬殺虎豹騎四千餘，正收拾戰場，整理輜重，不日即將抵達。

卻說秦朗死裏逃生，率百餘殘兵不敢停留，晝夜兼行逃至夏侯霸大營。夏侯霸聽聞虎豹騎精銳俱滅，面如死灰。董昭建言：“秦將軍殘兵回營，虎豹騎敗績已傳遍全營，士氣動搖。只從步度根喪命，軻比能威逼利誘，吞併鮮卑各部，如今勢大，已有怠命之態。如今魏延率長安援軍，不日即將抵達，此消彼長，此戰凶兆已現。”夏侯霸曰：“董司徒何以教我？”董昭曰：“吾有三策，上策放棄許昌，大軍撤往陳留，將軍率騎兵斷後，沿洛陽、陳留、濮陽在黃河南岸設防，魏有水軍之利，兼之大軍無損，擇期再戰。中策速召田豫、王基率洛陽五萬兵馬支援，令姜維謹守陽平關，必要時撤守洛陽，集中優勢兵力在許昌擊潰劉禪，此乃田忌賽馬之策。下策趁魏延援軍未至，由司馬懿出城牽制諸葛所部，吾等約劉禪明日決戰，以六萬騎，對敵兩萬，尚有勝算。”夏侯霸沉思半響，曰：“上策棄國土於敵，不可；下策士氣已喪，勝算不大，亦不可；中策可用。”於是傳令速召洛陽援軍。

三日後，魏延、關索、關銀屏率軍及輜重抵達漢軍大營，輜重在作戰中半數燒毀，戰後打掃戰場帶來四千具虎豹騎鎧甲，另有印信、令旗無算。漢軍士氣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