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忽悠玄翦
玄翦的劍停在了白亦非的頭頂,憤怒的說到:
“說下去!”
白亦非用手輕輕撥開玄翦的劍,說到:
“看來你是信命的,那為何還讓我在庭院中敘話?不是待客之道啊。”
這時魏芊芊說到:
“夫君,就讓白公子進來說話吧。”
玄翦聽聞,收劍,徑直扶着魏芊芊走回房內,白亦非也跟了進去,進了房間之後,白亦非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從桌上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緩緩說到:
“本候曾經得到過天書一部,參悟后,得以窺破命運長河,你可以不相信。
今日本候感應到你的劍意之時,便從命運長河中看到了屬於你和尊夫人的一幕。”
玄翦盯着白亦非:“說下去!”
“在命運的長河中,尊夫人為了保護你,被一名巨漢手持戰斧劈死,好不凄慘!
本候今日閑逛大梁城,那場景,似在大梁內城拱門處,只是不知那巨漢是何人。”
玄翦聽了,不知真假,但是關於這個巨漢,玄翦一下子想到了大將軍魏沾的大弟子,魏武卒第一勇士,典慶。
在大梁城中能夠在武力上威脅到自己的巨漢只有典慶一人而已,何況典慶正是用兩把青銅戰斧作為武器。
只不過,白亦非貿然如此說,想來有所圖謀,玄翦也沒有貿然說話。
白亦非看到玄翦沉默不語,便喝了口茶,繼續說到:
“本候雖能勘破命運長河,但是也只能勉強窺得其中一二,具體如何有且不知。
不過本候看尊夫人似乎懷有身孕,在本候看到的場景中,尊夫人似乎並無身孕之體態,想來應當是尊夫人分娩之後。”
玄翦心中已經有些不淡定,說到: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世間事沒有白來的好處,本候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就是看重了你的能力,本候欲行傾天之事,須有傾天之才輔之。”
玄翦冷笑到:
“你想讓我背叛羅網?你覺得你對抗的了羅網?”
“想不到啊!堂堂一代劍豪竟然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羅網不過是一件兇器罷了,再強的兇器總要有人執掌,只要有人執掌,就有弱點,有何懼之?
再者說,你黑白玄翦一代劍豪,怎能甘願做一個暗無天日的殺手,跟着本候,將來出將入相、光耀宗祠也不無可能!”
白亦非明白這個時代的人尊卑心極重,縱然強如玄翦、驚鯢,也從沒有過混入主流貴族社會的妄想,事實上他們也很難有機會自己選擇,白亦非給出的條對他們而言是不可想像的,陽光下的生活!
何況,白亦非得知,在趙國邯鄲為質子的秦公子異人與趙國舞姬相戀,誕下一子趙政已經兩歲了,秦趙之戰也又打響了。
也就是說,秦公子異人即將返回秦國,到時候,沒幾年,戰國霸主超強待機的秦昭襄王嬴稷便會賓天。
到時候秦國正值權利交替動蕩之時,羅網秦國本部哪有閑暇關心它事,僅憑坐落在韓魏兩國的坐探,在雪衣堡面前,屁也不是。
玄翦沉吟一陣,說到:
“伱似乎很自信,並沒有絲毫的慌張,你就那麼肯定我會相信你說的話並且投靠與你?”
“你相不相信本候並不關心,本候自信的是自己勘破命運長河所看到的畫面,縱然只是一瞬,確一定是真實的。
羅網雖然只是一件兇器,但是敢反抗這件兇器的人並不多,恰巧本候就是其中之一,羅網雖強,但是也休想進入本候的雪衣堡。
再者本候並不打算現在就要你的答覆,你大可繼續現在的生活,看看本候所言是真是假。
看着你這樣如此絕世的劍客,卻要流落陰溝,本候心中甚是心痛啊!”
看着陷入沉寂的玄翦,白亦非站起身向外走去,隨口說到:
“越王八劍,黑白玄翦,白劍守護,黑劍殺戮,有時候殺戮是為了更好的守護!
一個劍客對劍以外的任何事物產生貪慾,都是致命的,以後的路不好走,還是去把黑劍尋回來吧!
走了,不必送了!”
走出房門,身後的玄翦突然說到:
“那你呢?”
白亦非大笑着說:
“哈哈!本候可不是什麼劍客,不過是一骯髒的軍閥而已!”
看着白亦非遠去的身影,玄翦口中微不可查的說了一聲:
“多謝!”
驛館中,白亦非回到房間,繼續用寒玉壓制體內的失衡,一天的行動讓白亦非的身體又惡化了,還需儘早趕赴趙國尋找殷墟。
翌日清晨,驛館前,唐川早已經將馬車備好,封千行夫婦也騎在馬上等待。
待白亦非出來后,唐川趕忙說到:
“侯爺,車馬乾糧已經備好,可以出發了!”
“好,魏國之事以畢,事不宜遲出發前往趙國!”
兩架馬車飛馳在曠野上,激起陣陣塵土,越是向北行越是乾燥,荒灘戈壁隨處可見。
多年戰亂,斷壁殘垣,頹敗的城牆,破爛的村寨,衣不蔽體的饑民,令人觸目驚心。
其中一架馬車四匹駿馬拉動,好不威風,另一架卻只有一匹老馬,馬車也無擋板,只有一個遮陽避雨的棚子,確有一名真氣境五重的少年趕車,車上坐着一位老者。
這名老者乃是白亦非路上相遇,卻是前往趙國邯鄲,是為同路,白亦非見老者儒家裝束不似凡人,便令唐川與其通行,即便白亦非心中急切,也命令唐川不可超過其車馬。
之所以如此,白亦非也有着自己的小私心,如今天下治國之才藏於儒家,儒家之才盡收齊國桑海城稷下學宮,又稱小聖賢庄。
若要得到主流文化認可,討好儒家必不可少,將來白亦非還想着能到稷下學宮拐騙一幫人才,自然不能在這疑似荀子的老人家面前失禮。
白亦非可不是龍傲天,更不是什麼我兒王騰有大帝之資,該裝孫子的時候,還是要裝到位的。
因白亦非為人雖然嚴厲,但是對手下人也多有關照,故而封千行兩人雖緊守主從之禮,卻也平常許多。
許如意見到如此景象,不免哀傷,出口問到:
“侯爺,我原以為韓魏兩國吏治腐敗,民不聊生便已經令人髮指了,沒想到這趙國更是有甚至而無不及啊!”
為老者駕車的少年聽聞便支起耳朵聽起來
白亦非聽聞,慢慢說到:
“你如此說卻是有些冤枉趙國了,駕車的少年郎,你如何看啊?”
那少年看了一眼白亦非的馬車,看着這人間慘象回應到:
“我曾聽老師言,趙國北鄰大漠草原,草原狼族甚是兇悍,全靠趙國抵擋,想來趙國也有難處!”
白亦非聽後點點頭
“尊先生所言不錯,趙國是北地大國,然土地雖廣,但多貧瘠,難以耕作,耕地極少,再者趙國四戰之地,北拒狼族,西抗強秦,連年戰爭,土地荒蕪,如此景象在所難免。
趙國假相廉頗縱然不是治國之才,但絕無奸佞之心,朝堂吏治倒是比之韓魏之流好上不少,然封主之下,各家領主只顧自家利益,趙國朝堂上又能調動多少糧草?
足夠軍隊開支便已是不易,何況如此多的饑民。”
少年聽聞,頓覺明朗,說到:
“先生高見!只是聽先生所言似乎對封主制不甚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