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氣味不對

秋影沒有否認秦風的話，而是靜靜的聽着，待秦風把話說完的時候，她才說道：「你說羅忠是一個薄弱環節，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判斷。」

秦風呵聲道：「很簡單的一點，無論是我，還是張鳳仙，無論我和她兩個人哪一個人是混進來的女干細，選擇的對象就是羅忠。」

「哦……」

「這一點很容易判斷得出。」秦風繼續說道：「因為羅忠好色。所以假使張鳳仙是敵人的女干細，就利用他這麼一點。假使我是女干細，我同樣利用的也是這一點。而事實證明，從羅忠的身上的確打開了突破口。」

秋影覺得秦風說得有幾分道理，「然後呢？」

秦風回道：「羅忠的這個弱點，一定是隱藏在你們芒山寨里的女干細透露出去的，這一點你同意嗎？」

秋影微微點頭。

秦風繼續道：「好，我們再來判斷，倘若我真的是板田一郎，按照張鳳仙的說辭，是控制她的家人，用來威脅她，讓她聽我的話，但為什麼又會突然反水？」

秋影緩緩從長凳上站起，「你的意思是說……」

秦風道：「一個被控制的人，被用家人控制的人，又是在面對什麼樣的威脅情況下，把「我」給供出來？」

頓了頓秦風又道：「如果我是板田一郎，會愚蠢到讓這個女人有機會把我供出來的地步嗎？在上山寨的時候，我和她有過接觸，如果我真的是一名鬼子女干細，以我的身手，有很多的手段能夠讓張鳳仙徹底閉口，不會讓她有被羅忠再一次接近的機會，你覺得呢？」

秋影是在仔細分析秦風所說的話。

秦風繼續道：「如果我是鬼子女干細，我不會給張鳳仙任何機會去告我的密。」

「可是……」秋影接話，「從張鳳仙面對你的時候，那種緊張，那種位畏懼，那種慌亂的狀態，甚至我檢查過她的手掌，都符合一個村姑的特證。」

「真的嗎？」秦風反問了一句，「呵呵。一個人的生活習慣可以偽裝得很好，但有一些特徵卻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你指的特證是什麼？」秋影道：「手，腳的細節嗎？」

秦風搖頭，「這些都可以用過偽裝來做到。」

秋影卻道：「很短的時間內，一個人的手腳上的細節是不容易偽裝的吧，甚至那刻在骨子裏的村姑狀態和心態，也都是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形成的，不是嗎？」

「那要是有時間呢？」.

「有時間？」秋影道：「就算是一個天才，給她一兩個月的時間，她也未必能夠做得到。況且各方面的細節都需要處理……」

「那要是一年，甚至兩年的時間呢？」

「不可能有這麼久的時間吧。」

「怎麼不可能？」秦風反問，「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鬼子想要佔領芒山寨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從幾年前就開始，幾次都沒有攻打下來，如果說他們就在那個時候開始培養……」

「這可能嗎？」秋影劇烈搖頭，「為了滲透進我們芒山寨，訓練一個女人一到兩年的時間去變成一個村姑，這是天方夜譚，而且你說的都是假設。但針對你的，都有實證。」

秦風道：「證劇未必就是證據。」

秋影道：「你想說什麼？」

「我要真是板田一郎的話，會把自己的軍官證帶在身上，或者藏在房間裏？」秦風道：「假使我真的帶了，又怎麼會放到能夠被你們輕易找到的地方。」

秋影道：「那軍官證是在一個隱秘角落的地磚中找到的，也算是藏得很深。」

秦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秋影覺得秦風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你有什麼發現？或者能夠證明自己的事情？」

秦風道：「羅忠有一個手下，叫做老七，是嗎？」

「對，是有這麼一個手下。」

「他跟隨羅忠多長時間了？」

「應該有五六年了吧。」秋影回道：「怎麼，你懷疑老七就是那個隱藏在芒山寨里的內鬼？」

「他是不是我不知道，但他昨天跑到我那裏喝的酒，最有機會在房間裏把軍官證放下。」秦風說道：「如果張鳳仙的到來是一個局，是一個計。老七是裏面的一個內應，那麼羅忠遇到張鳳仙，他會不會就是一個引路的？不如你問問羅忠其他的兄弟，看他們是在什麼情況下，碰到的張鳳仙，是不是這個老七第一個看到的。」

秋影道：「這一點我會去調查，但你還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秦風道：「其實很簡單，只是時間的問題。」

「是嗎？」

「你們可以派可靠的人去一趟芒山山腳下的呼爾鎮，那裏有一個鬼子的大隊駐紮在那裏面，可以打聽一下到底有沒有一個叫板田一郎的人。」

頓了頓秦風又道：「同時，你們也可以派人去一趟東西芒村，分別調查，看看有沒有一個叫張鳳仙的女人。西芒村有沒有一個她的本家。」

秋影看了秦風一眼，「你這是在拖延時間嗎？」

秋影從秦風的面前走過，她雖然說話的聲音不高不響，但語氣之中就是有一種銳利存在。

只是秦風在她走過自己身邊的那一刻，他用鼻子輕輕的嗅到了什麼，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片刻后，他說道：「或者，換另外的一種方式，直接從張鳳仙那裏獲得。」

秋影道：「你發現了什麼？」

秦風道：「我一直覺得這個女人如此精密的偽裝之下，有一點是暴露出來了，但一直都沒有想到明白疑點在那裏，直到你剛剛從我走邊走過的那一刻，我才想明白。」

「想明白什麼？」

「味道！」

「味道？」秋影被秦風搞得有一些混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風道：「女人的味道。」

秋影的目光一銳，「這個時候你還惦記着女人的味道？」

秦風搖了搖頭，「不，我的意思是說一種氣味兒。」

「我聽不明白。」

很容易理解。」秦風道：「你以前有在村子裏生活過嗎？」

秋影搖頭道：「我從小生活在獵戶人家，沒怎麼在村子裏生活。你問這個做什麼？」

「難怪了。」秦風道：「我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能夠從你的身上聞到一種特殊的女人氣味，是一種野性的，不羈的，那是經常沾染山林才染成的一種特殊味道，是很難改變的。」

秋影沒有插話。

秦風繼續說道：「而張鳳仙的手腳，以及村姑的說話語氣都可以偽裝起來，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兒和村姑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