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生難免無奈何
“就是，只是有處固定着落就鼻子翹到天上去了，一群傻、逼，還真把自己當成某個大勢力的少主了。殊不知還不依然和我們一樣是個炮灰而已。”吳奇表現得很有認同感的道：“我們這些天賦新源，不管有沒有家族勢力在華夏衛號，其實起點都是一樣的，想要擺脫炮灰的命運，未來還是要靠我們自己！”說話的隱約間，平常看上去沒心沒肺的大嘴巴吳奇就然澎湃着昂揚的鬥志，大有問天下誰是英雄之意。
“他們畢竟是有家族的人，怎麼著也不至於和我們一樣，淪為炮灰吧？”顧繼海卻有不同的意見。這裏所說的他們自然就是率先出艙而去的那群在華夏衛號有背景的世家少年。在他的思維中，認為各個家族好不容易從地球上來一個族人，再怎麼著也犯不着送這個家族“遠”親去做炮灰吧。
那這個家族也忒沒發展前途了。
“哼哼。”吳奇嘴角噙着冷漠的笑容，淡淡的道：“五歲練骨，八歲築基。超過十歲還沒有接觸修鍊一途的，基本上修士生涯就報廢了一半。”
“地球本來就元力稀薄，不適合修鍊，再加上為了更好的保護輪迴道，輪迴道把從各個被標誌的星球上面汲取的天地jīng元全部反饋給了華夏衛號，所以我們這些地球上面來的天賦新源基本上直到現在都不能算是接觸過修鍊一途。”
“我們這些天賦新源當中有少於十歲的兒童嗎？沒有！也就是說，我們這些天賦新源其實都是報廢了一半的人。”
“他們那些在這有背景的天賦新源，你別現在看他風光，其實命運也很可悲的。在絕大多數勢力之中，除非你有個在勢力中說得上話的父親、爺爺什麼的，不然就要被物競天擇。他們這些打地球來的世家子弟是不可能有那麼一個父親，或者爺爺的，那麼他們想獲得家族優待培養的機會就必須要表現出自己的發展潛力出來。其最好的辦法就是等下的天賦測驗中，得分達到八十以上，無視有發展的修士必須五歲練骨，八歲築基這一禁錮，否則剩下的唯一作用就是炮灰了。”
“你如果天賦測驗得分達到八十分以上，獲得優秀等級，也有勢力大力培養你的。所以說我們這些天賦新源其實都是一樣的。”
聽吳奇說得恐怖，顧繼海心頭一跳，有種很強烈的不祥預感自心頭產生，於是趕忙問道：“既然我們都是些炮灰，那麼接引者幹嘛還萬里遙遙的從地球把我們接送到這裏來，有病啊！”
“哈哈。”吳奇大笑一聲，卻怎麼聽都是苦澀：“你以為我們是種子選手嗎？其實我們不過是一群犧牲品罷了。用我們這些人的犧牲，換取華夏衛號與地球之間的聯繫加強，讓已經祖祖輩輩在華夏衛號上面落地生根的修士們看到，地球也是有人和他們一起犧牲的，從而平息他們怨生的不滿。”
“我們的任務不是建功立業，成就宏基偉功，而是來送死。......為了地球上面億萬的同胞得以安泰平安！”
......
顧繼海跟吳奇兩人是最後出接引者的，當陽光照在他們的臉上的時候，顧繼海看到外面已經來了不少陌生人，三五聚群分落了不少出，不管這些人都懷着一些什麼樣的心思，但是他們的笑容都是一樣燦爛的。
正如吳奇所說的，最先出艙而去的那一群傲氣少年早已經分散各處，跟在各自家族來人的身邊，擺着看熱鬧的架勢，還有的已經隨自己家族來人已然遠去，這裏接下來會發生一些什麼，他們並不關係。
華夏衛號一共有九個板塊，分別是青龍大陸、朱雀大陸、玄武大陸、白虎大陸、破軍大陸、貪狼大陸、天璇大陸、玉衡大陸以及接引者降臨的中州大陸。
照在接引者工作的初期，也就是幾千年前，華夏衛號上面的人還是很重視接引者送來的天賦新源的，不但中州大陸的各大勢力爭得頭破血流，好不熱鬧。甚至其他八個大陸板塊的大勢力也有人遠來爭奪。
可是隨着一批又一批的天賦新源集體淪為平凡之眾，很少有天資絕巔者能夠脫穎而出，耀眼整個華夏衛號，甚至是區區華夏衛號八個板塊之中的一個板塊。於是，在大家意識到“五歲練骨，八歲築基”不是說說而已，而是鐵道理之餘，人們也漸漸放棄了對天賦新源的重視。
每當說起天賦新源，人們想到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又死完了吧？
天賦新源一般都會夭折，不得好死，這是華夏衛號上面的人們慢慢生成的慣xìng共識。演變到現今，華夏衛號上的人接天賦新源的場面已經很冷清，大的勢力基本上不會再派人前來，只有一些面臨收徒不到，青黃不接的小勢力還會偶爾來撿一下漏，喜歡哪天祖墳噴火能撿到一個寶。
並且，就算是這些收徒不到的小勢力也不會一盤子全部接收天賦新源，會有選擇的進行，所以有很多不被任何勢力看中的天賦新源只得四處流浪，在餓生與餓死之間掙扎。
剩下的非世家的天賦新源正在一個個井然有序的排隊在一根直徑約莫五公分，高兩米的的圓柱形晶瑩碧透、閃爍微芒的柱子前。因為是在陌生的地方，倒也沒有少年顯得特別調皮。
“那是天賦測驗石，我們也過去排隊吧。”說完，吳奇就率先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這批天賦新源有十九個人，加上顧繼海一個非計劃內人員，一共合計二十人。又因為有十個有家族的天賦新源不需要參加天賦測驗，所以在天賦測驗石前面排隊的一共是十個少年。
“哼。”站在石柱旁唯一的一個中年人，吊著一張臉，略顯不耐煩的哼聲，道：“人都到齊了，開始測驗吧。”
他是負責天賦測驗的測驗師，眼前的這個測驗石柱就是他的，本來他是一點也不想來攬這一趟活的，或者說測驗師協會裏面沒有任何一個測驗師願意來攬這一趟活，沒別的，天賦新源的天賦測驗往往能令測驗師絕望。
更加不幸的是，一大批不願意來的測驗師中偏偏就屬他今天最倒霉，被測驗師協會強制xìng派來了。自然他也不會有好臉sè給任何人看。
“接受測驗者請把右手鍥入測驗石柱的凹形掌印裏面，什麼都不要想，持續十秒鐘。”雖然心中有千百個老大不願意，但是該他說的話，出於職業道德也好，出於慣xìng使然也罷，他還是說了。
聽了測驗師的話，排隊排在第一個的少年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一咬牙，一閉眼就把粉嫩的小右手伸了進去。
測驗石柱上面原本柔和的弱光逐漸變亮，變得耀眼起來，最終達到一個最大值，一切光芒落幕，又回復到最原始的通體微光模樣。只是石柱上多出了兩個數字，組合的值是——八十。
“一號天賦值是八十，天資優秀。”測驗師先是驚愕了一下，隨即宣讀了一號的天賦測驗結果。
竟然是八十！這個結果出乎很多人的預料之外。於是，很多勢力的來人紛紛都看着一號的眼光立馬不一樣了，特別是那些青黃不接的小勢力代表人更是和看見了肉的餓狼一樣猙獰。
勢力之間拼的是什麼，近的來說拼的是高手有數，遠的來說拼的是後繼有人。
一般對於十歲前都還沒有接觸修鍊的人來說，天賦值達到六十分，是及格，修鍊生涯中若無例外情況是鐵定能突破星徒成為星士的，往常批次的天賦新源中大部分都是六十分左右；若天賦值達到八十分以上包括八十分，那就是天資比較優異的種子了。有這樣天資的人，往往五歲練骨，十歲築基這一枷鎖對其的影響就很弱了，這樣的天賦新源的就很有培養的價值了。其潛力起碼在星師、星宗以上，機遇好的人甚至可以成為星將、星帥，雄霸一方，威名遠播。
往往一批天賦新源當中，天賦值能夠達到八十分的人也就一兩個，甚至是沒有。
“嗯，今天還不算特別倒霉，好歹還能保本，若再來個種子級的天賦新源那可就有得賺了。”這麼在心底計算着，測驗師的臉sè好看了許多，。少了幾分要死不活，多了幾分熱切期待。
測驗師都是幫別人測驗天賦混生活的，一般他們幫一個勢力集團的新生代測驗天賦，不管測驗結果好壞，都是有固定收入了。唯有這個為天賦新源測驗天賦，測驗師的收益不是這麼來的。
首先天賦新源有勢力要，測驗師才會從那些勢力手中獲得收益。其次，天賦新源的天資越好，測驗師的收益也就越高。默認價格，一個及格的天賦新源測驗師才一個晶石收益，而一個優秀的天賦新源測驗師卻能獲得二十個以上的晶石作為收益。
而測驗師主持這麼一場十來個人的天賦測驗，起碼要消耗二十個晶石作為能量。正是由於天賦新源的命價錢不一樣，相差很大很大，所以若那批天賦新源中一旦沒有優秀的天賦新源出現，對於主持這場測驗的測驗師來說往往意味着虧本。
“下一個，二號。”測驗師立馬打起jīng神來了，他此刻的心緒很複雜。一面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一號估計是天賦最好的一個天賦新源了，而另外一個聲音卻告訴他一定還會出現另外一個天賦優秀的天賦新源，今天要發財了。
這兩種聲音互換較量着，令測驗師jīng神亢奮。
一樣的步驟過後，天賦測驗石柱上面顯現的是另外一組數字。
“二、二號接受測驗者天賦值是八十三，天資優秀！”測驗師不可抑制的聲音顫抖着，宣讀出了二號的結果。
......
“三號接受測驗者天賦值是八十一，天資優秀！”
......
“四號接受測驗者天賦值八十三，天資優秀！”
......
“五號接受測驗者天賦值八十二，天資優秀！”
......
已經過去了五個人的測驗，在人們的一片驚嘆中，事情的發展令在場所有的人跌破了一地的眼鏡，五個人竟然全部都是天資優秀。這可是幾千來，批次天賦新源的天賦測驗成績的空前盛況啊！從來沒有過的。
為收徒而來的小勢力已經全部癲狂了，而僅僅為了迎接本家來人，在這裏停住也是為了看熱鬧的大勢力的代表人們也面sè凝重起來了，原本的超然物外全都見鬼去了，紛紛盤算着該向哪一個或者那幾個天賦新源伸出橄欖枝。
天賦值達到八十分以上的種子式天賦新源已經值得任何勢力招攬了。
二十晶石、四十晶石、六十晶石、八十晶石、一百晶石......這還只是保守算法。今天老子要發財了。哈哈，那幫孫子你推我我推你，一個都不願意來，這下眼睜睜的看着老子發財。看不腸子悔青你們的。哈哈哈哈......測驗師的情緒已經激動得有些失控。
在場中，還有一個比眼看要發財的測驗師更加激動的人，那就是接引使，他已經激動得依靠樹而站立了，這批天賦新源天賦測驗結果的空前盛況令他更加堅信了大帝將出的信念，在心底如魔怔了一般喃喃的絮叨着：“黃金盛世，天驕齊出。天兵天將要歸位，這是大帝將出的徵兆啊！謝天謝地，大帝終於要出世了。”
“請六號接受測驗。”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測驗師話語已經客氣的用上了請字。
......
“什麼、什麼！......六號接受測驗者天賦值九十一，天資穎凜！”一陣短暫的錯愕之後，測驗師幾乎是吼出了六號的測驗成績。
全場寂靜，落地聞針！
在短暫的全場錯愕之後，不管是要求不高的小勢力來人，還是原本高高在上的大勢力來人統統都躁動了起來，空氣之中也瀰漫滿了火藥味。
天賦值達到九十分以上的，都是一些妖孽天才，在場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麼。這樣的天才小勢力想都不敢想，大勢力也是視若珍寶的。而且就算再大的勢力在新生代中也不可能尋得太多這樣的妖孽天才出來。
一個勢力有三個這樣的天才，人們就可以遇見這個勢力將會繁榮昌盛一百年；一個勢力假若擁有十個這樣的天才，人們不難猜想它將會極盡輝煌。
只是那可能嗎？
“幸好xx和xxx等人鼻子長在眼睛上面，走得早，不然競爭還要更加的激烈......哈哈，恐怕明天他們就要把腸子悔青吧！恨不得給自己甩上幾巴掌才好。就因為節省了這麼一點時間卻和一個妖孽天才擦肩而過。”很多本來也不把這場天賦新源測驗放在眼裏卻因為突然一念而駐足看戲的大勢力的大人物在這會突然對提前離去的對手們幸災樂禍起來了。
天賦值若只是八十分，大勢力的人可能不是很在意，但是對於天賦值達到九十分以上的妖孽，任何人都沒有辦法不重視。特別是大勢力的大人物們。這個六號是在場所有的大勢力必爭的對象，這些人互相之間盤算着、jǐng惕着，一面緊盯着六號不放，一面又jǐng惕着對手出的條件比自己開出來的條件更加具有誘惑力，而打自己一悶從而不斷的加着籌碼。
“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看着六號風光無限，大嘴巴吳奇很有嫉妒意味的道。
“你就是見不得別人好。”顧繼海給了吳奇一衛生球，狠狠的鄙視了一番。
吳奇莞爾一笑，沒有再說什麼了。顧繼海也沒有心思繼續糾纏下去，到了這會，大家的心思都有些緊張。
說起這個六號，顧繼海還真有印象。從地球到華夏衛號這一路上走來，六號扎堆是跟顧繼海、吳奇等一群沒有華夏衛號背景的人扎在一起，但卻從不跟任何一個人說話，哪怕是笑一下。這放在一群話碎得一塌糊塗的少年當中就顯得異常怪僻，特別顯眼。
測驗還在進行。
“請七號接受測驗。”
......
“七號接受測驗者的天賦值是八十四，天資優秀！”
......
“八號接受測驗者的天賦值是八十一，天資優秀！”念着念着，連測驗師自己都暗自犯嘀咕：“莫非今天這天賦測驗石柱出問題了，不然怎麼可能呢？天才都成大白菜橫成於市了。”
“請九號接受測驗！”
輪到大嘴巴吳奇了，到了這個關頭一向開朗外向、沒心沒肺的一塌糊塗的吳奇也有了一絲緊張。
就像火箭點燃的那一剎，由無到有的劇烈升華，這是這九次測試最刺眼的一次光芒爆閃。當一切劇光熄落，石柱上安靜顯現出一組數字，竟然是：九、四！
“不可思議，九號接受測驗者的天賦值竟然是九十四！”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出來來的，連額頭的青經都要爆裂了也渾然不覺。
都已經激動得麻木的測驗師又一次被挑戰了心跳，他感覺不行了，血壓有點高。
其實不要測驗師大叫，人群早就炸開了鍋。議論的議論，流口水的流口水，跳腳的跳腳，靠天的靠天，扇耳光的使勁的扇自己耳光.......讓所有矜持都tm的見鬼去吧，我們要狂野，在不狂野釋放身體都要爆炸了！
明顯鬆了一口氣的吳奇又回復了sāo包模樣，竟然學着電視上的領導人微笑着揮手示意，最後覺得不夠還學各路螢屏明星的樣丟了幾個飛吻出去。顧繼海看着都快要吐了，他怎麼也想不通到底要怎麼的極品父母才能養出如此sāo包得驚天地泣鬼神的sāo包來。
“哼！”
突然一個不和諧聲音響起，是一聲重重的不屑哼聲。
只見已經站立在一個魁梧的中年人身旁的那個最先出接引者艙門的傲氣少年竟然健步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傲氣少年來到吳奇跟前，賭氣似的右手立即伸入了測驗石柱！
......
九十四！竟然也是九十四！惹起了無數的驚嘆，以及那個明顯是傲氣少年的族人的中年人欣喜若狂，幾近癲狂。
“哼！”又是一聲重重的哼聲，傲氣少年挑釁的看着吳奇。
“切。”吳奇撇了撇嘴，不屑的道：“就知道和牛一樣哼哼，不說人話的小屁孩，不就是九十四分嘛。得瑟個什麼呀。”
被嚴重掃了興的吳奇鄙夷了傲氣少年一番，然後好像他的分不一樣都是九十四分一樣，轉了個方向，換了些人群又復地得瑟的招搖起來。
......
當一切喧囂的嘈雜聲落下之後，測驗繼續進行。
眾人按捺住心中的激動，聽着同樣強自按捺住激動的測驗師高聲道：“下面我們有請最後一名接受測驗者——第十一號接受測驗！”由於多了個傲氣少年，所以到顧繼海就是十一號了。
終於到自己了！
顧繼海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心緒一時難以平靜。
顧繼海不知道的是，在場中有一個比他還心緒難以平靜一百倍、一千倍的人，那就是接引使，他自己早已經半廢，現在已把人生的全部希望寄希望在了顧繼海身上了。不管是保衛輪迴道、振興華夏族，還是為自己報仇雪恨！
“大帝應該是滿分吧！”接引使理所當然的如此認為。
石柱上冰冷的感覺傳來，顧繼海的手已然印在了測驗石柱上面。
一秒、兩秒，石柱沒有反應，三秒、四秒，石柱沒有反應，五秒、六秒，石柱還是沒有反應......
從始至終，石柱的光芒就沒有哪怕是絲毫的加強！
這個結果令全場啞聲，甚至比吳奇和傲氣少年兩個九十四分還讓人驚呆，簡直是難以接受。
在持續的越演越烈的高cháo之中，突然被澆了這麼冷的一盆冷水，顯然這是嚴重脫離了人們的思維的，讓所有人都感到措手不及。
冰冷的測驗石柱上面，安靜的顯現着兩個數字——四、六！
顧繼海心頭一驚，感到上天再一次跟他開了個玩笑，並且這個玩笑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