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后我吃空了家裏的米缸

第1章 穿越后我吃空了家裏的米缸

“孫子,你記住,咱老陳家祖祖輩輩骨子裏所堅持就兩樣東西,種地和吃飽飯。這是家訓,走到哪裏都不能忘了!”

“兒啊,你快醒醒吧,老陳家沒了你就要斷根了。娘也沒想到給了你這傳家寶,還能害了你呀!娘雖然是你的後娘,可娘是真沒想過害你呀。你快醒醒!這要是讓你阿耶知道,可怎麼交代呀!”

“吃飽!吃好呀!努力奮鬥!加油啊大孫子!”

“兒啊,娘再也不嫌棄你能吃了,真的,不騙你……”

……

耳邊爺爺蒼老沙啞但擲地有聲的囑咐和床前婦人的哭訴,交織在一起。

讓床上躺的筆直閉眼裝睡的陳玄帆,有一瞬間的恍惚。

腦海里忍不住就來了一個,穿越者靈魂自問三連。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幹什麼。

五歲以前,陳玄帆想的是,就他這資質,自己當個科學家都綽綽有餘。

五歲以後,陳玄帆想的是,實在不行呢,自己當個大老闆也能湊合。

十幾歲了,陳玄帆想的是,再怎麼垃圾,自己也該是月入過萬的人。

沒想到好不容易熬到大學畢業,實際工資到手不到三千。

終於在工作了兩年後徹底躺平。

乾脆辭職成了自由職業者,括號——間歇性無業游民——括號完了。

白天當騎手送外賣,和小區保安吵架。

晚上當保安看大門,罵來送餐的騎手。

日子過得十分有趣且充實。

直到幾天前,陳玄帆年過百歲的爺爺,一個電話把他這個孫子招回家。說是身體不行了,要把傳家寶留給他。

敢不回去老頭就要絕食。

到底是相依為命多年的祖孫,不能看親爺爺餓死。

當晚就斥巨資坐網約車,花了不到十塊錢,回到了爺爺住的小區。

有幸見到了那件傳家寶。

一條古銅色的鏈子上,掛着一口帶着鍋把的,戒指這麼大的黑鐵鍋,一把銀黑的配套迷你小鍋鏟,一把同色的迷你小炒勺,例外還有一把后刀背上有一排銅環的菜刀。

鏈條上點綴着幾顆黃豆大小的銅製鈴鐺,一晃動有清脆的叮鈴聲響。

鏈子的一頭有一個耳環似得卡扣,另外一頭則是連着一個小髮夾,。

爺爺讓陳玄帆蹲下,然後將鏈條上的扣子,卡在了他耳朵中間的位置上。然後將鏈子另一頭繞到他的腦後,夾在另外一側的頭髮上。

這條鏈子就變成了,一個很別緻的頭飾。

做工精美講究,戴在耳後走動間泠泠作響。

見爺爺高興就沒取下來。

陳玄帆照了照鏡子,覺得還行,不算難看。準備回去拍個照片,也在朋友圈炫耀一番。

咱祖上也是闊過的。

當晚就爺倆吃掉了特意多放了一碗米,做出來的一大鍋米飯,和一桌子好菜。

第二天,爺爺就在微笑中過世了。

之後幾天的時間裏,渾渾噩噩的將老頭後事料理完,悲傷的陳玄帆連着睡了兩天才緩過來點勁兒。

結果沒想到,再睜開眼,看到的不是自家老舊的天花板。

而是低矮的茅草黃泥屋頂。

剛張開眼,幾塊指甲蓋大小的黃泥,正好落下,其中一塊掉在了他眉心上。

陳玄帆無視了鼻端陌生的土腥氣,淡定的閉上眼睛。

抬手,屈起食指,將額頭的泥點子彈飛。

然後心中默念,一定是還沒睡醒,接着睡。

可是睡不着了。

餓的的睡不着。

這時候中年婦人來了,拍着他的胸膛連連哀嘆哭嚎。

這女人的手勁兒挺大,敲的他胸口疼。

再仔細一聽,這自稱是他娘的女人,還是個後娘。

也有一個傳家寶,剛給了他。

閉着眼睛的陳玄帆下意識的,用手在耳朵後面摸了一把。

……串着黑鐵鍋、炒勺、鍋鏟、菜刀、鈴鐺的鏈子。

果然在。

怪不得感覺有點硌得慌。

看來他之所以穿越,和這東西脫不了關係。

婦人在陳玄帆手動的時候,就不再哭了,就這麼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破口大罵:“你個小沒良心的犢子,誠心嚇你娘是不是?早就醒了你連個屁都不放!害的你娘我掉眼淚,你作死呢?”

在她的叫罵聲中,陳玄帆明白,指望這個娘給自己做飯是不可能了。

所以他直杠杠的坐了起來,然後翻身下床。

將破爛的草鞋當拖鞋趿拉着,走出了這間矮小狹窄的茅草屋。

外面天氣很好,太陽也暖和。

風不熱不燥,吹在身上剛好。

由此可以得知,此時應該是春天。

此時正是夕陽西下,太陽還沒完全下山。

餘輝燦爛。

陳玄帆仰頭感受了下這真實的溫度,再次確定。

他穿越了。

腦海中關於這裏的記憶很零碎散亂,幾乎提取不到有用的信息。

但那些僅有的畫面,又如此的清晰,就像是他親身經歷過一樣。

原主也叫陳玄帆,是個心思單純的人。

單純的只知道吃、睡和幹活。

房間裏不可能有鏡子,但院子裏有水缸。

餓的不確定還有沒有尿能照照自己,所以陳玄帆打了一桶水,湊到水桶前,看了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黢黑的臉上全是黃泥土坷垃遇水后的痕迹。

還有黑灰和不知道哪裏沾上的青紅顏料。

頭髮倒是勉強扎了一個稻草,綁了一個高馬尾在腦後。

陳玄帆伸手就要洗臉,不過在手接觸到水面的時候,他停住了。

“要不,先喝點?”

這水看着挺甜。

當然,也可能是他餓的心裏冒火產生的錯覺。

雙手捧着水桶,嘴湊到桶邊。

就是“噸噸噸”的一通漫灌。

眨眼間再放下,桶里水已經沒了一半。

肚子裏火燒一樣的飢餓感也緩解了一些些。

然後就是洗臉。

臟臉臟手遇到乾淨的水,下一秒三者就都髒了。

陳玄帆洗完臉的水,比美術生畫油畫涮筆的桶都精彩。

搓洗了好幾遍之後,他突然發現臉上似乎不僅是泥和不知名的塗料,還有一層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就用手摳了摳。

摳下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灰黑色的東西。

“這……該不會我身上都是這樣的陳年老垢吧?”陳玄帆臉色一變,拉開破爛的衣服看了眼自己的胸口。

很白,比一般的男子都白,也很乾凈。

不像是在身上養着那麼多灰的樣子。

放心了一些。

把髒水倒掉,又接了一桶水,專心致志的摳起了臉皮。

陳玄帆的後娘站在屋門口看着他的這一番動作,看到這終於忍不住的罵道:

“你個小兔崽子!我還以為你腦子正常了,原來還是個傻蛋。竟然用老娘的水桶洗臉!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你?好小子,我今天非得……”

話沒說完就戛然而止了,因為陳玄帆回頭去看她。

她看到了陳玄帆洗乾淨又摳掉了一層灰之後的臉。

小白臉。

純純的小白臉。

長眉入鬢,眉峰如刀裁過。

眼睫似鴉羽,目中有朗星。

鼻樑高,翹鼻尖。

唇色粉嫩。

寬額頭窄下頜。

水滴順着流下來,讓她想起了去年村裡河塘掛了露珠的荷花。

忍不住走近了,在陳玄帆的臉上擰了一把。

這皮膚,比她早上偷着煮了吃的扒了殼的雞蛋都嫩。

不由的罵道:“老娘就知道,你那個死鬼爹長得那麼好看,怎麼可能生個丑孩子出來?也不知道用了什麼障眼法,騙了老娘那麼多年!”

陳玄帆就任由她捏,顯得十分的有禮貌素質高。

甚至還在她收回手的時候,多問了一句:“娘,還捏嗎?”

不捏的話我可要去做飯吃了。

可能要吃光你家米缸的那種。

請你不要介意。

別人穿越之後都會先幹什麼,陳玄帆不知道。

反正他的穿越,就是先洗乾淨手和臉,然後掀開米缸的蓋子看看裏面的米有多少,刷鍋淘米準備做飯。

動作一定要快,不然下一秒他可能就要餓死了。

這一頓飯,陳玄帆幹掉了米缸里十分之一的米。

按照這個飯量,這一缸米應該能頂三天。

他後娘的臉上,露出了惆悵和欣慰交雜的表情。

“還行,算你小子有良心,還給老娘留出點想想該找誰去借米的空檔。”

然而她還是想多了。

這缸米沒能撐過第二天早上的一頓。

因為當天晚上,老陳家的傳家寶,它認主成功了。

陳玄帆血脈覺醒后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吃空了自家的米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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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唐獵妖軍當伙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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