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多此一舉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個道理你又不是不懂。明明是短板,卻又不去彌補,豈不是讓別人稱心?你若是從小習法術,就算臍帶血被人拿走,身體因此有了致命傷害,也會慢慢修復回來,不至於讓人白白搶去那麼多真氣。那可都是你的元神氣運呢。”
沈長言的話,讓白芷聽了又好氣又好笑。
這正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中毒被法術討挖身體都是活該。
明知道怎麼回事,還來得及的時候,不去亡羊補牢。
越想越生氣,白芷忍不住又罵一句:“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就不該救你,你自知病毒卻不除。”
“娘子誤會了。”
沈長言長嘆一聲:“身體是我的,罪也是我受,怎麼可能不上心,就算我小時候,爹娘也想到除邪這些法子呢,只是一直未能找到可參透我身體惡疾原因的高人而已,如此,我就算想學法術,也沒人教啊。所以,我覺得法術不過是裝神弄鬼,連我病都看不明白,治不了。”
聽了這番解釋,白芷心裏多少平衡些了。
她是決不允許有人有意攻擊蔑視法術。
“是你先前心不誠沒遇上,白爺爺是不是高人?你要能早遇上他,也不至於……”
“要不說,娘子是我福星,自從跟你在一起,我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像重生了一樣。”沈長言發自內心地感慨着,並不是違心的討好恭維。
白芷聽了自然是得意,哈哈一笑,一點不謙虛地應道:“那倒是,從前的你,看到現在的你,定然會一拳打死,絕不多廢一句話。”
沈長言想說點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來。
他感覺白芷歸納的太到位了,話說的很精闢。
從前他不食人間煙火,自然就性情孤戾些。
而今跟着白芷接了地氣,有了更多情感,自然也就變了。
“接下來,芷兒打算怎麼辦?”
白芷沉思片刻,聲音堅決地說道:“收網,現在三皇子府內確實空虛,我給破壞了原先的風水佈局,機關法術,護院的道人都看不出來。此時不收網更待何時。”
沈長言點頭附和道:“好,以防夜長夢多。”
次日,白芷待在沈國公府沒有出門。
中午時分,沈長言從外面回來,帶來一個好消息。
“芷兒,恭喜。”
白芷瞬間明白什麼意思,忙問道:“皇上竟然准了?”
沈長言點點頭,嘆道:“皇上對三皇子明顯比太子好,很多時候不避諱地偏袒,照這樣下去,太子的儲君位子很難保住。三皇子一旦成了太子,將來那就是昏君暴君。”
白芷聽得出,沈長言是在為太子打抱不平。
兩人一起長大,感情很深,沈長言一次次看着太子被三皇子各種明裡暗裏欺負,皇上又不主持公道,心裏早就想着找到機會,好好出這口惡氣不可。
奈何皇后秉性淳善,雖貴為後宮之主,母儀天下,卻從不仗勢欺人,反而自小教導太子和沈長言謙讓行事,切莫有爭強好勝之心。
如此性格,也真難為她竟然是皇后。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皇后甚得皇上寵愛,兩人成親二十多年,后位從未受過威脅。
白芷對此並不知情,只知沈長言是為兄弟打抱不平,笑道:“太子都不說什麼,你倒是挺上心,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皇帝不急太監急?對了,我們的事就不要驚動太子了,此事畢竟關係到皇家,以免有爭權奪利之嫌疑,太子置身事外比較好。”
沈長言覺得她說得有道理,點頭答應了。
難得一家人在一起吃午餐。
這將是白芷出嫁前,最後一餐女兒飯。
雖然也是在婆家吃但沈夫人還是準備得很隆重,真心當嫁女兒的心情來招待。
“芷兒,明兒就是你們大婚的日子了。晚呢,你就在你院裏吃,有個風俗,待嫁娘出嫁前一晚,太陽落山後,就不能出門了。所以,今中午這一餐是芷兒吃的最後一餐女兒飯,也是有講究,要有魚有肉,有葷有素……”
沈夫人眼圈紅紅的,講述着待嫁娘一些風俗規矩。
白芷聽得很認真,原本這些該親娘做的事,婆婆替她做了,心裏除了感動還是感動。
講完,沈夫人努力讓自己轉換心情,不好意思地笑道:“看我說著說著傷感了,芷兒出嫁又不是嫁到哪裏去,還是在我們家呢。以後呢,芷兒即是咱們沈家媳婦,又是沈家女兒,長言你可不能欺負她,否則我是不答應。”
沈長言忙接口承諾:“我會把芷兒看得比我的命還重要,怎麼會欺負她?請爹娘監督,絕不會。”
沈夫人卻並不打算就此繞過兒子,哼道:“芷兒認為不會才是真有可能不會你自己說算什麼。”
沈長言求饒地望向白芷。
白芷只當看不見,她知道沈夫人不過是打趣,調節氣氛,並不是什麼非要答案因此便叉開話題,笑道:“謝謝夫人,今兒長言帶回來一個好消息,您和國公聽了也一定會開心。”
沈夫人果然一臉期待地問道:“芷兒,什麼好消息說來聽聽。”
白芷望向沈長言,示意他來說。
沈長言接到暗示,開心地點點頭。
“娘,今天朝堂上皇上宣佈,鎮國公府賞給三皇子。”
“什麼?白家私宅,就算是被查封了也不該賞人啊,更何況還是三皇子……”
沈夫人一臉震驚,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哪是好消息啊,這分明就是壞消息。
鎮國公府不賞人,將來還有可能解除封禁,拿回來。
沈國公見狀在旁搖頭:“夫人肯定想的太簡單了,朝廷查封的私宅就是官宅,爛掉了也沒人敢住。如今賞了人,又成了私宅,反而有機會拿到手上了。”
他已然猜出白芷和沈長言大致計劃了,沖他們讚賞地點點頭。
“凡事商量着來,另,長言,情況緊急可動用我曾經交給你的那支令牌。”
沈長言點點頭,感激應道:“兒子明白,多謝父親。”
白芷不解地問道:“什麼令牌?”
沈長言為難地看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