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問你借點東西
全場人：“！！”
明月卿回過味來：“四師兄！你嚇唬我們！”
溫與竹笑彎了眼，心情很好：“是啊。”
顧青硯抓着頭髮怪叫一聲：“老四！你**又搞我們！”
蕭執妄：“……不準說髒話！不過四師弟你這也確實……”
就連江近寒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都有裂開的徵兆。
溫與竹心情很好地看他們被自己一個小玩笑逗得炸了鍋，忍俊不禁：“開個玩笑而已，不要在意。”
明月卿頭疼嘆氣，四師兄向來溫柔，但壞起來的時候……也是真夠壞的。
溫與竹拍拍江近寒的手臂，道：“你身體很好，心魔去除得很乾凈，只有輕微的靈力紊亂，但這不是大事，好好閉關調息幾天就可以。”
江近寒面無表情收回手，轉身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
溫與竹笑得輕拍輪椅扶手，嘆道：“二師兄，你還是這麼開不得玩笑。”
江近寒不理他。
——
又聊了幾句后眾人便散了，明月卿回自己的雲來峰找自家貓崽子，玄都似乎在幻境中消耗過大，這兩天有些嗜睡，明月卿就沒帶他一起去大殿，而是讓他留在雲來峰休息。
離開幻境后玄都又恢復了小黑貓的模樣，此時正蜷成一團躺在明月卿床上睡覺，肚皮很有規律地一起一伏，睡得正香。
明月卿放輕了動作，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見小黑貓旁邊用來補充靈力的上品靈石已經光芒暗淡，便取出一塊新的準備給他換上。
手才碰到那塊上品靈石，小貓的耳朵就動了動，緊接着抬起頭來看向明月卿。
明月卿沖他笑了笑，示意他睡，自己只是幫他換一塊靈石。
玄都卻伸出爪子拉住明月卿的手，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轉過身來：“喵。”
明月卿：“沒事，你睡你的，我只是給你換一下靈石。”
玄都睡了很久，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這會兒便不想再睡了。
他朝明月卿搖頭，示意自己不睡了：“喵。”
明月卿在床邊坐下：“也行，活動活動，免得睡久了身體也不舒服。”
明月卿從乾坤袋裏取出玄都愛吃的靈果和肉，擺到玄都面前：“這一次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最後穩着幻境，我們也沒法把二師兄的心魔殺死，小貓，我得感謝你。”
玄都無所謂，低頭吃靈果。
明月卿一邊幫他把靈果切成好入口的小塊，一邊感慨一聲：“其實我特別好奇，小貓，你說幻境裏關於仙童的那個故事，到底是編出來的，還是確有其事？”
玄都看她一眼，繼續低頭吃靈果。
明月卿道：“二師兄只是因為知道了這個故事，對自己的道產生了懷疑才會走火入魔，所以這個故事本身跟二師兄沒什麼關係。再加上修真界從來沒有過跟仙童有關的人物。所以在聊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師兄他們都認為這個故事應該是假的，是對方為了擾亂二師兄心境自己編出來的。”
明月卿話鋒一轉：“但是我卻覺得這個故事應該是真的。”
玄都吃靈果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她。
明月卿沒在意玄都的眼神，自顧自道：“倒也不是有什麼證據哈，就是作為熟讀話本三百篇的玄天宗不務正業小師妹，我看過的話本故事數不勝數，一般故事都會有一個套路，開端，發展，高潮，結局類似這樣的。”
“雖然不是說所有的故事都必須按照這個來發展，但是如果一個故事想要寫得引人入勝，就必須講究寫作技巧，要有一個剛好踩在人心尖上的故事節奏，一步步地勾着讀者，讓讀者跟着故事的發展越陷越深。”
“可“仙童”這個故事卻不符合這個定律，對方的目的是讓二師兄對“正義是否存在”產生懷疑，那隻需要給二師兄看村民和國民的態度之間的對比就可以，或者國民和修士的態度之間的對比也行。沒必要安排三種不同的利益方去針鋒相對。”
“這樣的安排會讓劇情拖沓，再加上幻境裏那些過於詳細又偏偏出現的細節，如果是故事，是不會這樣安排的。”
“故事想要吸引讀者，內容要節奏明快，引人入勝，而不是講一堆關於細節的廢話，因此從這個角度看，這樣的安排簡直是整個故事的敗筆。”
“但把這個故事放到二師兄面前的人卻沒有改掉這一點，為什麼？有沒有可能這個故事不是對方為了二師兄現編的，而是有藍本的？”
明月卿捏了顆靈果在指尖：“如果是有人確實有過這樣的經歷，並且也發出了類似的質問，那麼對方認為這故事能夠讓二師兄道心有損就合理了。”
明月卿道：“所以我才覺得，這段故事可能並不僅僅是故事，而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玄都在明月卿說到一半的時候就停止吃靈果，端坐在那裏安靜的看她，明月卿其實只是順口說一下自己的猜想，並沒有想讓誰回答，然而她剛剛說完，玄都的聲音便忽然響起：“所以呢？”
明月卿震驚看向小黑貓：“你能說話了？！”
明明出了幻境變回貓咪后玄都就已經不能說話了啊，怎麼突然又能開口了？
隨後明月卿便看到眼前金光亮起，她下意識閉眼，等再睜開眼時，床上的小黑貓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個黑髮黑衣黑眸，頭頂一對貓耳朵的俊秀少年。
明月卿：“！”
玄都看看自己的手背，微微皺眉，還是差了點，憑他現在積攢起來的靈力和神魂力量，還不足以維持穩定的化形。
得借點外力。
玄都看向明月卿，忽然抬起手拉住明月卿的肩膀，自己傾身靠過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本來就不遠，玄都從小貓變成人後這段距離更是被拉近，此刻玄都根本不需要費多大的力氣就可以湊到明月卿身邊，呼吸相聞的親密距離。
明月卿都嚇呆了：“你你你，你幹什麼？”
化形狀態並不穩定，玄都一點不廢話，低頭湊近明月卿頸邊：“借你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