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任何邪惡,終將繩之以法!
「……兩位大人這是幹什麼?」
刀架在脖子上,范驛丞大驚失色,「小人不知犯了什麼罪,若是昨晚的事情,這不都已經過去了么……」
「別裝傻了。」
陳淺冷笑一聲,「昨晚的怨鬼,和你脫不了干係吧?」
「二位大人何出此言?」
范驛丞聞言大叫,「我冤枉!」
其他人尚未離開驛站,見狀也是一頭霧水。
「那好,我且問你,怨鬼第一次出現是什麼時候?」
鹿檸上前,盯着他的眼睛問道。
「三,三個月前……」
「三個月的時間,你從沒想過要報官?」
鹿檸質問,「按道理說,一般人都會第一時間前往最近的除妖司尋求幫助。」
「可你不但沒有,甚至還要對來往路客遮遮掩掩,顯然有古怪。」
「而且,你一個連品級都沒有的驛丞,居然戴着這麼好的扳指?」
陳淺接上了她的話,朝着他的手努了努嘴,「如此品相的飾物,少說也得千兩白銀,就憑你的薪俸,能買得起?」
「還真是!」
富商見多識廣,一眼就瞧出那白玉扳指價格不菲。
「這,這是我傳家寶!」范驛丞滿頭大汗,還在嘴硬。
「好吧好吧,就當它是。」
陳淺不爭論,繼續說道,「但最重要的一點我還沒說呢。」
「怨鬼的出現,往往是死者生前怨氣太重化不開,那兩隻怨鬼遊盪在此久久未散,很明顯他們的執念就在此地。」
「所以啊,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見財起意,坑殺了之前住在這裏的什麼人,才導致了這一切呢?」
鹿檸做了總結,目光投向了未曾踏足的後院,「不如……搜一搜?」
「……不許搜!不許搜!」
聽到這話,范驛丞突然暴起,從袖中抽出一把短刀胡亂揮舞,「誰敢搜我就殺了誰!」
只可惜,這種反抗太過徒勞。
陳淺只是輕描淡寫的一腳,就將他踢的昏死過去。
不打自招了屬於是。
不過,二人的分析還是太過保守。
因為從後院挖掘出的屍體並非一二具,而是足足有上百之多!
真相不言而喻,果真是這范驛丞靠着地勢便利,將投宿至此的行人殘忍殺害,然後將他們的財物據為己有。
從屍骨來看,這樣的行為最早可以追溯到七八年前。
然而,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最新的屍體居然死亡不到三個月!
這說明即便出現了怨鬼,這傢伙依然沒有停止這種喪心病狂的行為!
後續盤問了一下,那老馬夫居然也是他殺人越貨的幫凶。
見到這一幕,其他人面色慘白,說不出話。
若不是鹿檸和陳淺恰好投宿,他們現在怕是也成了刀下鬼。
「也難怪那怨鬼如此強了。」
陳淺嘆了口氣,「當時我還好奇什麼東西在它體內蠕動,原來是這些怨靈聚合在了一起。」
「接下來怎麼辦?」
鹿檸輕聲問道。
「凡人犯法歸守安司管,我們幫忙押送就好。」
陳淺拍了拍她的背,「至於那些枉死之人……他們已經成了鬼物,這樣對他們來說也是解脫。」
這也算是上元界的共識了,無論生前有多大的冤屈,一旦變成鬼物,還是得毫不留情的驅散,助其重入輪迴。
稍事休整后,二人便護送着其他證人,押解人犯去了前方最近的城池。
如此罪大惡極的行為,就連當地官員聽了都覺得頭皮發麻,當堂宣判對他們處以極刑。
任何邪惡,終將繩之以法!
處理完了這一切,一行人繼續朝京城趕去。
「說起來,之前你沒注意到那些異樣么?」
馬車上,談到剛才的事情,鹿檸看向了陳淺問道。
「……當然看出來了!」
陳淺一愣,旋即擺出一副老前輩模樣哼了一聲,「你說的時候我還驚訝呢,我們居然想到了一塊去。」
許問白了她一眼,就你先前那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信你個鬼。
當然了,鹿檸也一樣。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怨鬼上,難免會忽略掉其他東西。
要不是他之前瞧出了些許端倪,傳話給鹿檸順藤摸瓜牽扯住了後面的案情,說不定還就真稀里糊塗的混過去了。
「鹿姐姐,你是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陳淺咳嗽一聲岔開了話題,「之前斬妖的時候明明很利落的,遇到這樣的事情就更要習慣。」
「我還好啦,不過的確需要適應。」
鹿檸並不否認,這事情帶給她的衝擊不算小,「說起來,小淺你之前經歷過相似的事情?」
「嗯呢,當時洛姐帶我這個新人去做任務,遇到了魔修的血祭儀式。」
陳淺微微頷首,現在想起來她還覺得不舒服,「萬人坑的場景,可比這個恐怖的多。」
「洛姐?你是說咱們除妖司的指揮使,那位洛浮笙洛大人?」
「對呀,就是她。」
提到這個名字,陳淺滿臉崇拜,「那時候她就和我說,惡人有時比妖魔更可怕,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或許吧。」
鹿檸不置可否,旋即虛心求教,「不過話說回來,你當時會有不適么?如果有的話,怎麼克服的呀?」.z.br>
「……就那麼克服的唄,除妖司的人怎麼會怕這個?」
陳淺眨了眨眼,然後打了個哈欠,「好啦,忙活了一晚上困死我了,我睡一會,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說罷,她就背朝鹿檸,躺了下去。
事實是當時她怕的要死,腿軟的站都站不起來,回去之後哭個不停,連着好幾天都沒吃下飯去。
只是這種事情,怎麼能說哦?
這麼一看,自己好像還不如鹿姐姐呢。
唔……睡覺!
她沒過一會就睡著了,鹿檸卻依舊坐在原處,玉手托腮若有所思。
「還在想剛才的事情啊。」
許問湊過來問了一句,「的確有些駭人聽聞,不過就和那陳淺說的一樣,你是做這個的,總得學會適應。」
其實他也差不多,說到底他一個穿越者,這樣的事情以前也從影視里看過,真真切切的發生在面前什麼的,的確會有些生理不適,需要好好調整。
這個世界不太平喲……
但在鹿檸面前,這種情緒他是不會表露出來的,有損形象。
「不是那個啦許問哥哥,我是在想別的。」
鹿檸搖搖頭,朝他露出一個微笑。
「別的?展開說說?」
「我,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
許問打了個哈欠,跟我你還客氣啥啊。
「就是……突然有點擔心啦。」
小姑娘一臉真誠,滿臉寫着擔憂,「許問哥哥你也是靈體,我就難免會胡思亂想,萬一有一天你也變成了那樣什麼的……」
行吧,這的確是一種關心,就是聽着不那麼對勁。
「放一百個心吧,我和那種東西能一樣么?」許問扯了扯嘴角。
「也是哦。」
鹿檸想了想,輕輕鬆了口氣。
「不過,有心思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看來你的精神頭很足嘛。」
許問伸出手,在她腦門上戳了幾下,「那就直接開始修鍊吧。」
「哎?」
「哎什麼哎?不修行二十個周天,你看我讓不讓你睡覺。」
「……昂。」
鹿檸深知自己是弱勢方,只好委屈巴巴的開始修行。
明明是你要我說的,怎麼還打擊報復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