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混戰
二人下了車先來到一處大的館子門前,孟遠之拉着江靜柔的手就進去,門口迎客的夥計忙招呼道:「二位貴客,住店還是吃飯?」
孟遠之道:「吃飯,你們店裏有什麼?」
「驢肉火燒遠近馳名,您嘗嘗?」
「好!來二十個,剩下再炒四個菜,加一個雞湯。」
「好咧!」夥計高興的走了。
江靜柔問他:「不是去加油嗎?」
「嗯,我陪你吃完了,再去。」
江靜柔道:「娘給我們帶了路上吃的乾糧。」
孟遠之笑道:「你都知道是乾糧了,吃點稀的,熱乎的不好嗎?」
江靜柔自然明白他是為自己好,於是甜甜一笑道:「你走了這幾日,海城的事。。。。」
孟遠之道:「那也不耽誤吃飯,放心,有劉文生和鄭沛川在呢。」
江靜柔道:「嗯,他倆文武雙全倒是能幫得你手!」
「是,有他倆在,我才能安心接你回去。」
「其實,我在娘家住的這段日子裏,爹一直有派老隋過來不間斷的送東西,我也是。。。。」
「柔兒,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之前遭遇這麼大的劫難,回娘家休養是應該的,在婆家,就算我爹娘會護着你,你多少也得立規矩,所以這一點上,我認可你的做法,亦不會怪你沒有儘快回婆家,盡你做兒媳婦的責任。」
江靜柔看着他,笑了,那笑容真的是美好且甜蜜。
孟遠之道:「以後,我不光會說,更會做,只要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只管指出來,我一定改正。」
江靜柔笑道:「你這樣已經很好了,我倒是怕我做的不如你好,可怎麼辦?」
「你什麼都不用做,只做你自己就行,我愛的就是你這個樣子,真的!」
這還能說什麼呢?江靜柔只能點點頭,因為心裏已經被蜜填滿了,甜的鬧不住。
很快火燒來了,孟遠之還是像在丈母娘家一樣,打算喂她吃飯,硬是被江靜柔阻止掉,她悄悄說:「我自己可以吃。」
孟遠之笑道:「你感覺到別人異樣的眼光了?怕什麼,我做的出還怕別人嘲笑不成?!」
江靜柔道:「嗯,我給你提個建議可好?」
孟遠之放下筷子笑道:「請娘子示下。」
「就是把你對我的好,都放在家裏面。」
「明白!為夫謹遵娘子教誨!」
江靜柔綳不住笑道:「那,我可以自己吃飯了吧?」
「沒問題。」
江靜柔這才放開姿態吃起來,二人吃三口說兩句話,再吃三口甜蜜一笑,這樣奇特的相處方式成了飯館的一道風景線。
吃完之後,二人叫來夥計算賬,沒想到夥計直接來了個獅子大開口:「100塊大洋。」
孟遠之看了看他笑道:「你確定?沒算錯?」
夥計道:「沒有!還給您優錢呢!」
孟遠之道:「那我倒要說一聲謝謝了?」
夥計一愣,這個人反應怎麼這麼奇怪,不是應該暴跳如雷或者破口大罵嗎?!
「啊,那倒是不必,這位爺您趕緊給錢吧!」
孟遠之真的從兜里掏錢,不過不是100塊,而是十塊大洋,他一一數出來,扔在桌上,拉過江靜柔道:「這是飯錢!」
夥計攔住他倆道:「您是不識數嗎?100,這是10,您知道100嗎?10個這麼多的大洋才是100,哎呦。。。。。」
冷不防他被孟遠之一腳踢在腹部,這冬天的靴子自帶2斤重,再加上孟遠之的身手,踢在他身上,足足飛遠。
櫃枱里的掌柜子看到這情形,一張老臉驚得說不出話,他就是欺負他倆是外地人,又看着你儂我儂一副愛情至上的傻樣子,應該是好拿捏的主兒,才決定敲竹杠,沒想到男人這麼猛,長着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卻能幹出畜生都不如的事!
孟遠之此時也看向他說道:「再往下三寸就是他的命根子!」
掌柜的只能求饒道:「啊,是是,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得罪!!」
孟遠之懶得理他,冷哼一聲拉着江靜柔離去。
二人來到車站,孟遠之只需掏出證件,站長就屁顛屁顛的帶人給他加好油,並說了一堆奉承的言語。
孟遠之全程冷漠狀,待二人再次上路之後,他才恢復笑臉對着江靜柔殷勤備至的問來問去。
問話皆是:「你冷不冷?渴不渴?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江靜柔不厭其煩的回答他的問題,一點都沒有敷衍,孟遠之更是樂在其中。
終於枯燥的路程走完,孟遠之的車終於停在了海城的家門口!
「滴滴」兩聲過後,板頭利索的開了門看是孟遠之的車,忙殷勤道:「老爺,您回來了?
孟遠之高興,自然話多了些:「去把所有人都叫過來,見過夫人!」
板頭驚訝的張大嘴巴:「夫,夫人?」
「快去!」
「是,是是。」
板頭慌忙去叫人,孟遠之這才拉開車門扶着江靜柔下車,「柔兒,到了,慢一點。」
江靜柔笑道:「原以為你會選擇一個熱鬧的地方,怎會居此偏僻之地?」
「你猜猜?」
江靜柔左右看看說道:「啊,這裏是巷子盡頭,大門朝東,陽光淺照,怕不止是偏僻吧?裏面難道鬧鬼?」
孟遠之哈哈大笑道:「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圖他偏僻、鬧鬼,這才買來居住。」
江靜柔錯愕片刻道:「你?啊,我想到了,你居然相信鬼神之說?」
孟遠之道:「我本不相信,但在那個時候,不論鬼神,只要讓我再見你一面,我都相信。」
江靜柔很感動,本想說什麼,但一個人的聲音打斷了她。
「好久沒聽到遠之的笑了,剛才是遠之你在笑嗎?我沒聽錯吧?嚇得我差點摔一跟頭!」出來的是以劉文生為首的府中下人們。
劉文生在看到江靜柔的時候,立即拍手歡迎道:「哎呀,嫂子,真的是你啊?一年多不見,變得都要認不出來了,你的美又增加了一層!」
江靜柔開玩笑道:「那到第幾層了?」
「哈哈。。。最高層!」
大家都笑了,眾星捧月似的把江靜柔迎在中間進去。
黑漆漆的大門「uag」的一聲關閉,北風刮過,幾張爛樹葉飄過,躲在暗處偷望着他們的小蘭看到這一幕,嫉妒的眼睛發紅。
她以為憑藉自己的手段很快就可以拿下孟遠之,就算他心裏沒有她,但是肉體上的關係肯定是建立起來了,沒想到啊,孟遠之壓根不回來,連人都見不着,如何建立關係?!本以為這事不急,來日方長,又沒想到憑空跑出來個王山湖,自作聰明的以為可以用他來納投名狀,誰知事態發展起來太詭異,三下兩下把自己弄出局了。
當然,暫時的失敗說明不了什麼,自己還年輕,還有容貌,只要找到機會在孟遠之跟前哭一哭,他一定會心軟的。所以秉承着這個目標,她才不間斷的在這附近盯梢,準備再演一出苦情戲,萬萬沒想到,今天居然看到孟遠之的正妻江靜柔裊裊婷婷地回來了!
這怎麼辦?這以後的路可怎麼走?她死死的盯着那大黑門,恨不能盯出一個洞來,與她的恨意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這邊孟遠之夫妻倆和劉文生的歡聲笑語。
「哈哈哈。。。。。」
劉文生笑道:「真讓沛川說中了,他說一直有預感嫂子沒死,還會見到,真是一語成讖啊!」
孟遠之問道:「沛川這幾日一直盯着趙老七?他那邊是不是快摁不住了?」
劉文生收斂笑容道:「可以這麼說,一開始趙老七就是小打小鬧,看你幾日未歸,就以為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逼着你那倆大舅子按照他的意見來!今晚商會就要投票商議此事,幸虧你回來了!」
孟遠之道:「投票?這麼說他已經買通所有人了?」
劉文生道:「雖不至於全部,但也能左右投票結果了!你看。。。。」
孟遠之還未說話,江靜柔說道:「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下,遠之,你先忙去吧,我等你回來吃宵夜!」
看着善解人意的愛妻,孟遠之忍不住就想摟她,被江靜柔巧妙的遞給他一杯茶,「你要喝茶嗎?」
孟遠之只能接過來笑道:「正好口渴。」
劉文生嘆道:「哎呀,我突然覺得空氣里瀰漫著濃濃的甜味,甜的我喉嚨難受,我也得喝茶。」說完,他咕嘟咕嘟的吃完一杯茶。
江靜柔趁此機會小聲道:「記得你答應我的話。」
孟遠之笑道:「對不起,我一時情急。」
他知道她是一個害羞靦腆的女子,就算在認識人面前也不好意思摟摟抱抱,看來這一點得時刻注意。
於是他問道:「你剛才說要休息?那我先和文生去趟商會,完事接你去吃飯,你一個人可行?」
江靜柔道:「當然行,你去吧。」
「嗯!」孟遠之這才放心,他看了看她,只看得江靜柔說:「我真的沒事。」他才笑了放心而去。
孟遠之和劉文生一走出這個房間,笑容立即斂去,他問道:「沛川帶了多少人?」
「不多,三十多個。」
「是不多,你再去人來。」
劉文生一愣:「這麼多?」
孟遠之看着前方冷峻的說:「趙老七這次絕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必須做好萬全準備。」劉文生被他說得臉色也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兵分兩路,劉文生去駐地集結士兵,孟遠之一路絕塵去往商會。
到了那裏,果然外面吵吵嚷嚷的圍着很多人,個個眼神兇狠,腰間鼓鼓囊囊的一看就帶着兇器。
孟遠之從車裏掏出手槍,拉開槍栓,上了膛,放在兜里,直接往裏闖!
可是那幫人哪裏肯干,有人上來就攔住他惡狠狠的罵道:「哪來的兔崽子?!滾出去!」
他想要揪住孟遠之的脖領,奈何身手不夠快,被孟遠之閃身躲過以後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他「啊。。」的痛呼一聲,頓覺自己鼻子黏糊糊的,伸手一摸,是血,他大叫道:「這個***!給我打!」
身邊人立即衝過來,從腰間掏出匕首、刀和斧頭徑直砍向孟遠之。
孟遠之也不含糊,先打退沖在最前面的兩個人,然後跳出圈外,從兜里掏出手槍,朝天「砰」一槍,立即震懾住了這幫打手。
「給老子滾開!」孟遠之大喝道。
打手們皆戰戰兢兢的半彎着腰退在一旁,孟遠之用槍指着他們,慢慢地退入到商會裏,打手們也是亦步亦趨的跟着他。
進了大廳,他就把大門鎖上,轉身一看,驚了!
鄭沛川擋在楊氏三兄弟面前,其餘會員皆站在趙老七身後,而他得意的翹着二郎腿,抽着煙,一個煙圈一個煙圈的吐着。
「哎呀,孟兄弟,回來了?不過晚了,我們剛才已經投票完了,大家都同意碼頭服務費加60%,你家15,剩下的45我們大夥分!」
孟遠之走過來道:「剩下的45%你會和其他人分嗎?」
趙老七乾咳幾聲道:「這個自然,你不用操心了,咱們還是制定個規則,明天開始收錢吧!」
孟遠之把槍「啪」的摔在桌上,對趙老七道:「我不相信你會把錢分給其他人!」
趙老七嚴肅道:「你什麼意思?」
「空口白牙的話,誰信呢?對不對,鍾老闆?」孟遠之對身後的人問道。
被點到名的男人眼珠一轉道:「孟兄弟說得對,今兒咱們得立個東西,不然不好交代!」
趙老七扭頭看着他說:「老鍾你這是不相信兄弟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成天玩兒過家家遊戲?!我趙老七說出去的話哪次不是鐵板釘釘!」.
鍾老闆看着他嘲笑道:「呵,那可說不準,有的時候你還不如三歲小孩子呢!」
趙老七怒道:「那你要怎麼樣?」
孟遠之接住話說道:「不如我們來玩兒個遊戲如何?贏了你就立字據,必須分給大家45%的錢,輸了就按我們定下的規矩,只收15%!」
趙老七奇怪道:「遊戲?你要玩兒什麼?」
孟遠之抬頭看看頭頂的大吊燈,說:「那燈只有一個鏈子,誰能把鏈子打掉誰就贏。」
趙老七嗤之以鼻道:「這叫什麼遊戲?這裏除了你,摸過槍的都沒幾個,這不明擺着你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