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惡墮
丸等人送去醫院，然後趕來的猿飛阿斯瑪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之前在保護豬鹿蝶三人時，無論是他，還是崔成、真武等人都沒有認真動手，所以阿斯瑪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份驅影能力。
他沒想到除了木葉的奈良一族以外，竟然還有人擅長操控影子類的陰遁。
場內。
一柄銀白闊劍已經斬在了小李的肩頭，血花飛濺。
但因為八門遁甲帶來的狂暴查克拉刺激了肉體的緣故，李洛克高高隆起的肌肉遠比平時更加結實，更加有力，劍鋒入肉數分后便被卡住。
小李咬緊牙關，開啟八門遁甲本就會帶來劇痛，久經磨礪的他疼痛耐性相當高。
無視了這份左肩上傳來的痛感，查克拉再度激蕩，他右拳緊握，猛然向後一頂。
方寸間爆發的巨力甚至帶出一股氣流，將真武的道袍吹得翻飛而起。
察覺到這一記狂暴的肘擊，真武鬆開了闊劍，雙掌相疊抵住了這次攻擊。
然後整個人在這份力道下向後連退數步，在地上留下了數道腳印。
“綠毛失去武器了，濃眉怪，上！”
場邊的漩渦鳴人興奮的吼出了聲。雖然因為李洛克愛慕他的夢中情人春野櫻的緣故，兩個人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情敵。
但在外村人面前，他們是戰友，是同伴。
逼退了真武過後，小李轉身，用力過後的右手抬向左肩，試圖拔下卡在肩頭的闊劍。
沒等繼續動作，一股劇痛再次傳來，餘光輕瞄。
一道漆黑如墨的影子從他背後出現，代替了真武握住了長劍。
在小李目眥欲裂的注視下。
噗嗤！
半個肩膀被整塊削掉，露出了慘白色的肩骨，鮮血噴如泉涌。
“啊！”
小李慘叫出聲，劇烈到極點的疼痛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跪倒在地。
看台上的日向雛田和春野櫻兩個稚嫩的女孩已經捂住了眼睛，渾身發抖。
戰鬥，廝殺，甚至親手殺人她們都做過。
但看到同村人被活生生的削掉半個肩膀，連骨頭都露出來，整個人變成血人，還是令她們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真武吐出一口濁氣。
闊劍不在身邊，他自背後劍匣取下另一柄細劍，視線鎖定李洛克的脖頸。
‘沖盈。’
代表陰的氣消耗，代表陽的氣積蓄。
充盈，圓滿，茁實的感覺溢出心底，激蕩的真氣從體內流轉。
‘道生一劍！’
身影爆射而出，一道銀白色的寒光自空氣中閃過。
噗嗤！
真武身形一滯，手中的細劍被一隻佈滿老繭的手掌牢牢抓住，掌心被斬出了深可見骨的劍痕，鮮血順劍鋒落下。
“我的學生輸了。”
邁特凱滿臉苦笑，救子心切擅自出手的他，相當於僭越了規則。
但沒辦法，李洛克根本來不及喊出投降，如果他不動手，他這個視若親子的弟子就真的要死了。
真武臉色有些難堪，就連好脾氣的他心中都開始罵娘。
站在看台上的魏淵也是搖了搖頭，意料之內的事情。
世界的意志與時間線的重演，這雙重內在動力的驅使下，劇情的軌跡總會儘可能的回到原位。
作為火影世界命運之子的朋友，十二小強也是被世界所關注的人。
如果是在死亡森林裏還有一定機會，到了這放在明面上的擂台戰，有一眾木葉上忍的照看下，他們別想輕易殺人。
只有真正將世界的時間線破壞到一定程度，真正使劇情走向未知的方向，這些劇情人物才會失去那一份天予的氣運加成。
“雨忍村-真武VS木葉-李洛克。”
月光疾風有些慶幸地看了邁特凱一眼，那一劍太過凌厲，太過迅猛，連他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真武，勝！”
兩人退場，電子屏再度開始閃爍。
第二場。
瀧忍村——煙鬼VS草忍村——天寓。
崔成聲音激動，一臉興奮的開口道，“嘖嘖，來了！小魚兒！”
然後臉上帶些許可惜，“唉，我怎麼就輪空了呢。”
魏淵直接將視線投向那滿臉大鬍子的煙鬼，目光中殺意與貪婪一閃而過。
煙鬼感受到黑髮少年的視線，手指用力掐斷了口中僅剩的煙屁股，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臉上時而失神，時而迷茫，時而露出邪惡的微笑。
兩人一前一後，相當平凡的走到了戰場中間。
“不認輸么？”魏淵笑着開口道，說出了在別人看來難以理喻的一句話。
“認輸了你就會放過我？”
煙鬼不知什麼時候又把新的香煙叼在嘴裏，用力的咗了一口，試圖用熟悉的味道讓自己冷靜下來。
“天寓！80%！”
“只要不殺我，我主動認輸，回到藍星協會公證后，讓給你80%的資源。”
說著，他掏出了一份羊皮捲軸。
“這是一份魔鬼契約，白紙黑字，絕對公平的交易。”
半晌。
魏淵沒有回話，只是依舊微笑着，甚至貪婪的目光還聚焦在他手中的羊皮紙上。
兩人間的交談和動作已經引起了眾人的好奇，不清楚為什麼草忍瀧忍兩個關係並不是很好的村子的下忍，為什麼像老朋友一樣這麼熟悉。
鬍子男頓了頓，低沉的嗓音如同惡鬼嘶吼，“就算你贏也會暴露不少底牌，甚至受傷，一旦我主動認輸，藏在木葉不現身，你想找到我都費勁。現在你只需要動動嘴，連戰鬥都不用就可以獲得80%，不，我給你90%的遺產，怎麼樣？”
聲音帶着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
魏淵看着不斷求和的煙鬼，好像看到了一隻困在陷阱里瘋狂掙扎的野獸。
他不對勁！就像他說的，明明有退路，為什麼這麼著急的樣子？
皺了皺眉，魏淵壓低了嗓音開口問道。
“你和誰見過面了，是那兩個二階冒險家，是那個奸奇信徒？還是說，你動手殺了木葉的某個重要劇情人物？”
話中的某個詞彙似乎刺激到了煙鬼的神經。
這大鬍子男瘋子般地嘶吼了一聲，然後開始尖叫，繼而慘笑。
奇怪的舉動引起了所有人的側目。
“瀧忍村煙鬼，收斂一下，戰鬥馬上開始！”
月光疾風看着不停抽搐，不停奸笑的鬍子男，不悅地訓斥了一句。
聽到他的話，鬍子男瞬間停止了顫抖，腦袋猛然抬起，整個頭顱就像與脖子分離，只是掛在頸椎上一樣。
放大的黑色瞳孔看向了月光疾風，甚至還在持續擴散。
嘴角被剛才的瘋笑撕裂，鮮血順下巴滴下。
瞳孔直接和眼白融為了一體，眼眶內漆黑一片，兩道紅黑色的血淚自眼角流出，在臉上染出兩道黃黑色的淚痕。
月光疾風被這幅惡鬼般的面容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魏淵眯起了眼睛，嘴裏有些發乾，咽了兩口唾沫，他已經知道這鬍子男出現什麼狀況了。
惡墮。
不是被絕望教會的人引誘，閱讀奸奇的教義而墮落。
而是直接沉淪到絕望之中，直視了奸奇的本體，被那扭曲抽象的本體，被那無比污穢的絕望浸染，整個人直接陷入無可扭轉的惡墮化。
黑髮少年心中暗罵了一聲，這火影世界裏又多出一個瘋子。
還是個失去理智的瘋子。
至少絕望教會那群信仰奸奇的信徒大多數情況都是可以交流的瘋子。
“嘻嘻嘻，嘰嘰嘰。”
煙鬼發出狐狸般的尖銳鳴叫。
慘白的面孔上，眼角的黃黑淚痕與嘴角的紅色血跡像是蟲子一樣在臉上扭動。
被撕裂的大嘴獰笑着，露出了滿口的黑牙，泥一般的污穢不停外溢。
形如一隻剛剛爬出地獄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