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成為汪家人
信任不是說說看就能建立的,
無邪心中再清楚不過,囚禁他的這家人從來沒有真正想要拉攏自己,
不過是因為自己於他們而言是唯一能夠讀取信息的工具,不過是他身上還藏着這家人沒有掌握的秘密,他們能夠順着這些隱秘拔除張奕塵這個強勁有力的敵人罷了,
從幻境中掙脫出來,無邪甚至精神恍惚,一時間分不清現實與夢境,身體好像真的陪着張奕塵在冰冷的洞中生活了一年,渾身冰冷又無助,
脖頸熟悉的刺痛感讓他堪堪回神,青年人額頭迸出痛苦的青筋,汗珠混合著生理淚水一同流下,
“嘭…”手銬一端限制着無邪的動作,一端扣在床邊沿,此刻因為他的動作綳直,
無邪深呼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從恍惚的狀態中冷靜下來,開口聲音嘶啞到幾乎微弱,
“找到了…”
他的手扯着身邊拿蛇的那人袖口,指節死死攥着阻止他的動作,
那人雖然繃著臉,可眼中驚喜與懷疑交織的情緒並沒有逃過無邪的眼睛,
直到黑毛蛇被那人重新放回玻璃瓶中,他渾身緊繃的肌肉才放鬆下來,
這間屋子的門被打開,一直藏在監控後面的人終於露出真面孔,
是一個身穿利落西裝的中年男人,
無邪側着頭艱難看去,
這人,若不是身後其他汪家人神情恭敬的跟在身後,恐怕就是城市裏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面孔,
這人或許並不時常待在華夏,一口華夏語說的很是蹩腳,
“我希望你不要欺騙我們,”
“你知道的,我們有的是手段驗證你的話…”
這人的威脅好可笑,無邪如同待宰的魚一樣四肢都被人用銬子鎖着,清俊的臉上蒼白的厲害,頭髮全都被汗水浸濕了,濕噠噠的黏在額頭上,
他嗤的笑出聲,眼中帶着嘲笑,
“你們被張奕塵騙了…居然還狂妄的想要威脅我?”
“你說清楚!”
汪家首領如同被觸碰了逆鱗,整個人突然暴怒,一臉猙獰的上前抓住無邪的領口,力氣大的甚至讓他呼吸不上來,
張奕塵這個名字在汪家如今是禁詞,
她是張家人的同時,又三番兩次對汪家造成重創,甚至膽大妄為的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訓鷹的人有一天突然被鷹啄了眼,不管是她造成的損失還是對於他們的羞辱,都讓面前這位汪家首領無法平靜接受!
“唔…咳咳…”
“你弄死我,就再也沒有人知道張奕塵留下什麼了!”
領口漸松的力道代表着主人的遲疑,
無邪的頭砸在床板上大口地呼吸,微微眯着的眼睛望向天花板時一絲得逞閃過,
從汪家首領鬆手的那一刻,它們之間的關係就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說!”
聽着頭上的怒吼聲,無邪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甚至還動了動被拷住的雙手,語氣帶着漫不經心的商量,
“這東西太難受,你看要不咱們換個方式說呢?”
他頭上呼吸聲愈發沉重,好半晌就在無邪以為沒戲的時候,首領才讓人將他鬆開,
沒有了手銬腳銬,無邪強撐着身體坐直,眯着眼睛努力將這間屋子裏的人看清楚,
一共有七個,除去把他帶來的兩個人,還有拿蛇咬他的那個,這位汪家首領身後還跟着三個,
兩個看上去還很年輕,一男一女,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另一個陰惻惻的,總是用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
他也總算是透過這間屋子的窗看見了房子外面的樣子,
目光所及都是筆挺的樺樹,又似乎和他之前見過的有些不同,遠處是山,
他猜這裏的建築為了隱藏起來,最高不會超過三層,按照汪家這種規格,地下空間應該會被充分利用起來,
也就是說這個建築最多有五層,地上三層,地下兩層…
“你逃不了的…”
無邪觀察周圍的細小動作被那個陰惻惻的傢伙注意到,一雙陰翳的眼神帶着嘲笑注視着他,
似乎正在笑他的痴心妄想。
無邪回望向他,一雙眼睛乾淨又通透,蒼白的臉上扯開一抹笑意,帶着溫潤的溫柔氣質,
“我為什麼不能正大光明的走出去呢?”
他為什麼不能成為汪家人,然後作為汪家的一員從這裏名正言順的走出去呢?
首領從暴躁的情緒中走出來,隨手拉了把椅子面對無邪坐下,“你想加入我們?”
“地下室太冷,又沒有熱湯喝,反正都是要留在這裏,我為什麼不選擇一個舒服的方式呢…”
“想要成為汪家人,可不是說說就行的,你得忠誠於汪家!”
無邪在心底罵娘,連着幾十天的不見天日和剛剛從蛇的記憶中得到的信息讓他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前他所熟悉的一切都在這一刻分崩瓦解,如果不是和汪家首領周旋是自己活下來的唯一辦法,現在他又怎麼能冷靜的坐在這裏!
“我忠誠你爺爺!”(和胖子學的~)
“嘭!”
突然暴起的無邪瞬間被周圍的汪家人壓制在床板上,
青年人的頭被人死死壓着,
反正短時間內汪家人既不會殺了自己也不會信任自己,事情不會有任何的變化,那他還忍着幹嘛!
心中的情緒全部爆發,無邪就算是被人這般控制,嘴也沒有停下來,他幾乎將自己這輩子知道的所有罵人的話都輸出了,
嘶吼着他們包括張奕塵這些躲在暗處操控別人人生的臭蟲…
幾乎瘋癲的無邪讓這些汪家人另眼相看,特別是一直安靜站在首領身邊的一男一女,非常稀奇的認真看着,
沒有想到鐵三角中最弱的那個爆發起來也有模有樣的…
事情就是這樣奇妙,或許正是無邪這種肆無忌憚、破罐子破摔的發瘋讓這位首領看到了他對張奕塵的仇恨,
俗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他們之間有共同的敵人,完全可以合作啊!
“放開他…”
“我想我們之間還可以再談談,”
“會有人給你講解一些和汪家制度有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