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夢中夢，境中境
轉眼來到了宗門大比，因為是玉衡仙尊唯一的弟子，又剛剛突破築基期，所以她自然可參與這次內門弟子的比試。
擂台上，鳳家的兩個姐妹纏鬥在一起，讓台下的人看的議論紛紛。
鳳冉手執一把上品的靈劍與鳳萱你來我往的纏鬥了很長一段時間。
她畢竟是一名劍修，每次出招都帶着銳不可擋的氣勢，始終壓鳳萱一頭。
而在打鬥的過程中她看着鳳萱的臉越來越覺得怪異，腦海里慢慢浮現出另外一張模糊的臉，在印象中那位和自己比試的人應該是穿着一件白衣裳，亦是一名劍修，可那女子是誰她卻是想不起來了。
不過瞅着眼前的鳳萱，她就想起了最近反覆做的那個可怕夢魘。
夢中的鳳萱眼神無比怨毒，還一直詛咒她不得好死，最後被她斬於劍下。
這一次她決定按自己所想大膽的去驗證一些事情，若是她畏首畏尾一直不敢作出行動，那麼就永遠無法突出重圍。
劍修本就該有一顆無畏無懼的心，要相信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才對。
所以在最後一劍刺破鳳萱的靈氣護盾時，她並沒有收手而是直接刺穿了對方身體。
疼痛襲來，鳳萱猛地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質問鳳冉，“姐姐，你……你居然要殺我？！”
她雖然不忿資質廢材的姐姐鳳冉居然能得到玉衡仙尊的賞識，被收為弟子，以前也一度瞧不上她，可她們畢竟是親姐妹啊！
平時雖不來往，可也沒有太大的仇怨，今日比試，她竟然要置自己於死地。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吐出一口鮮血，睜大眼睛倒在了血泊里。
周圍一片嘩然，被這變故驚的不知所措。
同時一道怒喝響起，“你好狠的心腸，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殺本座的徒兒！”
淑華長老急急而來，將鳳萱抱在懷裏，用靈力為她療傷，怒視着鳳冉。
鳳冉對周圍一切的指責，始終是一副冷漠的表情，看着鳳萱臉白如紙，已然是命懸一線，她冷然的開口，“你不該在此地，因為你早就死了！”
聽到這一句話，鳳萱的眼睛凄厲的流出兩行血淚，無比怨毒的盯着鳳冉。
“姐姐，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居然在幻境中也要殺我。”
“哈哈哈，不過馬上你也要來和我作伴了，因為，你是逃不掉的。”
“逃不掉的……”
最後在喧鬧和鳳萱的詛咒之中，她恍惚間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飄了起來，有一種強烈的失重感。
最後眼前的景象支離破碎，她呼吸急促的倏然睜開了一雙桃花眼，猛地坐了起來，發現自己身處凌霄峰的洞府里。
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個噩夢而已，根本沒有什麼鳳萱，和廢材五靈根。
她乃是單一火靈根，八歲時便被玉衡仙尊收為親傳弟子，呵護有加。
而如今她已經築基，正要和師兄師姐們一同去一處秘境歷練。
剛才出了一身冷汗，她掐了一個除塵訣整理好弟子服，走出了洞府。
只是一出來，童子書淮便叫住了她，恭敬的道：“鳳冉師姐，仙尊他在凌霄殿等你。”
鳳冉頷首，向凌霄殿走去，不知師尊找她所為何事，這馬上就要離開宗門了，耽誤不得。
不過平時師尊對她極好，她每日都會去請安，今天時間緊迫，故而才沒有去拜見師尊。
整個凌霄峰上只有他們師徒和書淮三人，顯得有些冷冷清清，她先前也旁敲側擊的問過，師尊他往後也不打算再收徒。
她將會是他唯一的徒弟，可她卻覺得應該不是如此才對，師尊不應該只有她一個弟子。
懷着複雜的心情，她來到了凌霄殿。
遠遠的便看見石亭當中那道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的身影。
她緩緩渡步過去，恭敬的行禮，“弟子拜見師尊。”
楚鈺放下茶杯，抬起一雙寒眸瞧她，原本冰山似的神情變得柔和起來，“鳳兒，到為師身邊來。”
“這是你頭一次外出歷練，為師準備了一些法寶，你拿去防身用。”
鳳冉上前，依然客氣又帶着疏離，“多謝師尊一片心意。”
見狀，楚鈺嘆息一聲，“你呀，對為師總是這麼疏遠，鳳兒，你要明白這世間你最應該信任之人就是為師。”
說著，他抬手一揮，鳳冉面前便出現了幾件流光溢彩的寶貝，皆是上品法器。
她歡喜的收下，抬頭看向楚鈺，卻發現他看自己的眼神帶着一種特殊的意味。
像是在透過她回憶什麼人……
可她就是她，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這就是為何楚鈺明明對她疼愛有加，她卻親近不起來的原因。
之後她俯身一拜，在楚鈺的目光下轉身離去。
幾個月後，當鳳冉再次回來凌霄峰時，修為已經到了築基中期，這都是託了那株紫韻靈芝的福，她不過吃了一小塊，便突破了。
不過這次回來，她要搞清楚師尊楚鈺懷念的人到底是誰，和自己又有何關係。
按照慣例拜見過師尊后，她提出想要去他寶庫里挑選寶物的要求。仟仟尛哾
師尊非常寵溺她，毫無意外的點頭同意了，她順利的去了寶庫，可中途卻又進了他的書房。
書房和寶庫挨着，她打着要寶物的名頭，實則是要去書房裏尋一樣東西，一副師尊會經常拿出來看的畫。
來到安靜的書房，最後她在架子上尋到了那副畫，她小心翼翼的打開，然後就呆住了。
只見畫中女子一襲紅裙明媚似火，傾世的容顏用世間所有詞彙都無法描述出那種驚人的美麗。
最重要的是，她看到了一行小字——吾之所愛曦月。
“曦月……”
她呆愣的呢喃着，只覺得好像在哪裏聽過，畫中人也是那麼熟悉。
她反覆撫摸着畫中人，腦海里突然湧上許多破碎的畫面，這一刻她只覺得頭疼劇烈，臉色蒼白的蹲在了地上。
畫卷滾落，她抱着頭，痛苦的咬緊牙關。
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這麼疼死過去之時，一陣清風拂過，她神台頓時清明起來。
“鳳妹妹，你怎麼樣？”海媚兒的身影浮現，關懷的凝望着她。
鳳冉起身，抬頭看着出現的海媚兒，想起了一切，她這是被那頭巨齒鯊擺了一道，困在了幻境之中。
“媚兒姐姐，你可知這是哪裏？”
海媚兒嘆息一聲，“你這是被困在了海蜃里，海蜃不同於其它幻境，只要進入這裏，將會被永遠困死。”
“因為，這乃是夢中夢、境中境，哪怕你識破了其中一個幻境，馬上會被拉入下一個，永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