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香火
當秦天明聽到我要在這兒睡一晚，表現得並未驚訝，反而爽快答應準備幫我拿床被子。
我則搖頭說，「不用了秦叔，今晚我睡秦雨房間。」
秦天明一愣，我也說出了自己的理由，只不過是想假扮秦雨引出老太太而已。
晚上十一點，我躺在秦雨床上，這還是我第一次睡在女生的被窩裏，只求老太太給點面子今晚繼續來。
果不其然，在臨近十二點的時候，窗戶傳來異響。
我偷偷掀開被子往外一看，鬼老太果然趴在窗口，嘴裏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念什麼。
仔細一聽好像是某種咒語，聽着讓人毛骨悚然。
下一秒，鬼老太居然穿過防盜窗慢慢爬了進來。
這一幕讓我心頭一緊，這不是鬼還能是什麼，總不能她會縮骨功吧？
很明顯，鬼老太並沒有發現我是假扮的，她呈現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向我靠近。
我緊緊攥着手裏的鎮鬼符，只要她進入我的攻擊範圍，我會毫不猶豫將其滅殺，此鬼不除必將為害。
可沒想到的是，這鬼老太還沒走幾步就停了下來，她似乎發現不對勁，正準備跑的時候，我猛地掀開被子，鎮鬼符往前一拍。
金光爆開，鬼老太慘叫一聲，眨眼間就到了窗外。
我急忙追上去，發現這鬼老太一個勁往上爬，很快便消失不見。
外頭的秦天明聽到動靜跑進來查看，正準備追的時候，我阻止了他。
「別追了追不到的，她根本不是人，速度太快了。」
我抬頭看向他，「秦叔，問你個問題。」
秦天明一臉疑惑，我接著說道，「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別人身上，而恰好那人報警找你們幫忙，你們會以什麼樣的方式來調查？」
秦天明想了想，「肯定會先想到附近有小偷想入室盜竊，然後排查其他住戶了解情況同時調查監控。」
我打了個響指，「沒錯，排查其他住戶，那我再問你，事情發生以後你有排查過嗎？」
秦天明點頭回答有，只是沒調查出什麼結果來。
「那是因為這根本不是普通人作案，所以你才調查不出來，這麼跟你說吧，剛剛不久前我在樓道遇到了一個人，這人身上散發著很濃的香火氣息。」
「什麼意思？」
我長舒一口氣回答道，「我的意思是，剛剛那老太太身上同樣有濃郁的香火氣，而且之前見她我也聞到過，這兩者必定有關聯，絕對不會是巧合。」
「所以你的意思是老太太就住在這棟樓里，而且擺明是衝著雨兒來的？可是為什麼啊，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
我抬眼看向天花板，冷笑一聲，「有什麼好處，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秦天明瞬間秒懂意思，短時間內，我們排查了多家住戶，結果都不是我要找的人。
動物若是受了驚，要麼露齒廝殺，要麼就是回家躲起來，剛剛那鬼老太一個勁往上面爬，我敢斷定她就住在樓上。
「小兄弟，你確定那老太太住在上面嗎，可你說她不是人，怎麼會住在這裏呢。」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多不可思議都是真相，而且我可沒說鬼是不能住陽宅的，他們往往會寄宿在某些人家裏蠶食屋主陽氣，更凶的甚至會禍害其他人，那鬼老太應該就是這種情況。」
我邊說邊往上走，直到九零二門口我才發現了端倪，地上有一灘紅色粉末，在燈光照射下還會反射亮光。
秦天明立馬蹲下用手沾了點粉末，接着才說道，「是香，你聞聞。」
我湊近一聞果然是香味，跟我剛剛聞到的香火氣一模一樣。
「看來就是這家了。」
我起身敲響房門，結果九零二的門沒開，反而旁邊的門開了，一個大爺披着外套探出頭，當他看見秦天明這才放下心來。
「秦隊長啊，這大半夜的出啥事了？」
「劉叔，這家人去哪兒了你知道嗎？」
對方一愣，搖頭說道，「不知道啊，我上次看見他還是前天晚上呢，而且我總聞到他家有死老鼠的味道，特別臭，溝通幾次都沒用。」
聯想到剛剛看到的一幕，我更加確定那人心裏有鬼，於是繼續敲門喊話。
好半天後，屋裏才傳來動靜，開門的就是剛剛那個男人，他面無表情看着我們，沉聲問，「你們找誰？」
我笑了笑，「人口普查，能進去嗎？」
「我家就我一個，而且現在都十二點了，誰大半夜搞人口普查。」
「你配合我們就行。」
我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走進房間。
男人追了上來，呵斥道，「你幹什麼？大半夜闖進我家裏，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不用了旁邊這位就是，挺香啊。」
我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
男人皺着眉頭說，「我信佛，難道在家裏點香也犯法嗎？」
短暫的溝通下來，我發現這男人嘴很硬，不管問什麼他都不說，要麼打馬虎眼。
我只好暫停問話環節，徑直走向廚房，如果說他家只有一人，那麼廚房就能證明他有沒有撒謊。
誰知道剛把燈打開，我就發現牆上掛着兩雙筷子，由此可見男人在撒謊。
「你剛剛說家裏就只有你一個人，那為什麼擺兩雙筷子呢，如果是備客的話，兩雙也不夠對吧？」
男人緊緊攥着拳頭，「關你什麼事，我有強迫症，就喜歡在牆上掛兩雙筷子不行嗎？」
我懶得搭理他俯身打開廚櫃，裏頭的餐具擺放也不像一個人生活的跡象。
「有句話最適合形容你們這種人，叫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你不配合，那就別怪我無禮了，秦叔，看着他。」
我直接走向卧房，正準備擰開門把手，男人猛地衝上來抱住我，想阻止我開門，典型的做賊心虛。
看來我的猜測沒錯，這裏面還有人。
我反手將他摔在地上，秦天明急忙上前將他制服。
「別動，老實點！」
「你們，你們這是非法闖入，信不信我告死你們！」
男人發瘋般大吼，我蹲在他面前說道，「別這麼激動，如果你老老實實告訴我們裏面有什麼東西，興許下場還不至於那麼嚴重，有句話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聽過吧？」
男人完全瘋了張嘴就想咬，好在秦天明力氣大，死按着才沒有讓他掙脫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