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費介的信

第24章 費介的信

「呦,這位爺,您醒啦?」陳萍萍剛睜開眼就看見一群濃妝艷抹的女人盯着自己。揉了揉昏沉的腦袋,陳萍萍這才發現自己的處境。

青樓?自己不是在那邋裏邋遢的傢伙家裏喝茶么?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還沒等陳萍萍回過神兒來,一雙肥厚的大手抓着自己的手就向她的胸襟中塞去......

陳萍萍就差爆粗口了,這叫怎麼個事兒啊?自己一個......再怎麼荒唐也不能來這種地方吧?這叫什麼?老樹發新芽,枯木再開花?

看着周圍鶯鶯燕燕的女人們不斷掰扯自己的胳膊腿,陳萍萍一秒都不想在這兒再待下去了。他得想個辦法出去,決不能在這兒繼續待下去了。

「咳咳。」陳萍萍清了清嗓子,突然打了一個異常標準的蘭花指。

「姐妹們,這麼拉着***什麼呢?就算你不拉我,我也會這麼做的。你我雖同為女兒身,也不妨礙我們親熱呀。」陳萍萍說完,故作嬌羞的捂住了臉龐,臉上那藥力未散的紅暈在眾位姑娘看來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可怕之處。

「嘔~」接二連三的乾嘔聲在大廳中此起彼伏。那邋裏邋遢的傢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把一個女人打扮成男的送來這裏,關鍵這女人居然對同為女人的自己感興趣。就連老鴇子的心頭也不由升起了一抹惡寒之色。

在眾人此起彼伏的嘔吐聲中,陳萍萍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怡紅院,留下了在二樓憑欄遠眺的邋遢男子暗自吐槽:「嘿,你他娘還真是個人才。想我費介活了三十來年,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看着漸行漸遠的陳萍萍,費介不由得搖了搖頭,一步步的從二樓那實木台階上走了下去,木屐與台階交匯處發出不斷響起踏踏的聲音。

「唉我說這位爺,您從哪兒找來的人啊,怎麼看起來比我還騒呢!」老鴇子扶着費介的肩膀,一個勁兒的乾嘔着,臉都腫成了豬肝色。

費介尬笑着從兜里摸出二錢銀子,扔給老鴇子,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裏。

二樓屋檐上——

陳萍萍看着狼狽不堪的費介,不由的朗聲大笑。該,誰讓這傢伙帶自己來這種地方呢?這不存心讓自己難堪么。

陳萍萍止不住氣的笑着,眼淚和鼻涕不由得走錯了門。不料突然腳下一滑,從高空中直直摔了下來。

一不留神,陳萍萍便一屁股坐在了泥地上,連着打了數個跟頭。陳萍萍可不是好相與的,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八品高手,能受得了這氣?

只見他直接一躍而起,連翻數個跟頭穩穩的站立在了......一坨牛糞之上。

看着腳底那散發著熱氣的牛糞,陳萍萍頓時一臉懵比,差點兒沒被自己氣死。這般行徑當真是流年不利啊.......

又不是本命年,怎麼什麼倒霉事兒都讓自己攤上了?難道說,那個邋遢男子是自己的剋星?陳萍萍一邊用鞋子在馬路牙子上剮蹭着那些牛糞,一邊鬱悶的想道。

正當陳萍萍彎腰穿鞋子時,費介寫的那封信從他的懷中飄落在地,信封上歪歪扭扭寫着四個大字:殿下親啟

陳萍萍若無其事的將信塞入懷中,在路面上反覆摩擦后,才沒入了人群中,消失不見。

誠王府——

「世子殿下,我已見了那人,那人給了一封書信於我。」陳萍萍從懷中取出那封信,雙手遞給了李雲慶。

看着信封上歪歪扭扭的字,李雲慶不由得咧嘴一笑:「這傢伙真是字如其人,這麼多年還是一點兒沒變。」

劈開信封后,一封書信躍然眼前。只見信上歪歪扭扭寫着這樣幾句話:

七喜樓上吃燒雞,

天色漸晚月沒西。

厚土黃天願作證,

太平湖前許嬌妻。

子時忽聞鳥啼鳴,

再聽已至東城西。

牛年應當鼠年後,

欄下望月思美姬。qδ

街道恰逢迎新日,

上上之吉月隱西。

短短几句摸不着頭腦的打油詩,直看的陳萍萍暗自感嘆:沒文化,真可怕!這寫的什麼狗屁玩意兒,說的啥?說的是個啥!

李雲慶看完這首摸不着頭腦的打油詩,倒是一眼就看出了費介想表達的意思:七天後,太子在牛欄街上。

深吸了一口氣,李雲慶將燈罩取下,將眼前的書信燒了個乾乾淨淨。

對於費介能得到如此機密的消息,李雲慶一點兒都不意外,反倒是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看着陳萍萍疑惑的模樣,李雲慶不由一笑,揮了揮手:「陳萍萍,來我這兒坐坐。」

有了葉輕眉這個橋樑,李雲慶和陳萍萍的關係越來越不像一對主僕了,反倒是更像一個相交多年的好友。

「你是不是好奇為什麼費介能得到這麼機密的消息?又為什麼他會效忠於我?」李雲慶將剝好的葡萄塞入嘴中,緩緩開口。

陳萍萍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他確實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但又不好開口詢問。多年的主僕情誼,讓他不自覺的就感覺低了李雲慶一頭。

「我救過費介的命。」李雲慶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我陳萍萍的瞳孔瞬間收縮起來,就連心臟的跳動也愈發蒼勁有力起來。

「很多人都知道,費介師從南慶名醫李若雲,但很少有人知道這個李若雲是皇室子弟,也是我的親叔叔。

費介這傢伙打小就有極高的學醫天賦,而正是他的天賦打動了我的叔叔。叔叔他在看到費介的天賦后,便拍板收了費介做自己的關門弟子。

本以為費介繼承他的衣缽,成為一代名醫。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卻迷戀上了製作毒藥。過去的這麼多年裏,他共製作出了五百八十六種不同的毒藥,有的能夠讓人不斷發笑,有的讓人七步之內肝腸寸斷,總之是違背了叔叔救人為上的基本準則。

因為他屢教不改,叔叔為此傷透了心,也正因如此,他被逐出師門。

在他得知叔叔為了治療自己積累多年毒素所得的病體,去懸崖上採藥墜亡之後。原本風流個儻的他便選擇了自暴自棄,變成了這般邋裏邋遢的模樣。

正當他要輕生時,我阻止了他,並告訴他。必須要好好活着,才能不枉費叔叔對他的情誼。

叔叔他孑然一身,一生無兒無女。因此,在那以後,費介便投入我的門下,併發誓願為我效忠終生,以報答叔叔的恩情。

三年前,我命令他潛伏在京都周圍,不要引人注目,隨時聽候我的差遣。三天前,我用信鴿給他發了信息,讓他打聽太子的信息。所以,費介的忠誠度是毋容置疑的。」李雲慶的一席話,讓陳萍萍茅塞頓開。

「既如此,我們便這般行事......」漫漫長夜裏,誠王府的窗戶紙上似乎有人在放皮影戲,兩人你來我往的附耳說話,卻沒有人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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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余年前傳之葉輕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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