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被排擠

「鉗工、鍛工、鉚工，我都還可以。」

「噗呲」，方浩剛說完，何大民就忍不住笑出了聲。就連其餘四人也捂着嘴輕笑。

這小子口氣也太大了，鉗工、鍛工、鉚工都會，那不是全才嗎。

這種水平的技工，在國營第一軋鋼廠也是稀缺人才，這牛都吹到天上去了。

「方浩，你太優秀，還是去二車間吧」，何大民說完就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打給了二大爺劉海中。

餐廳包間裏，城南街道工委會主任砸吧着嘴，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四個大盤子，感覺意猶未盡。

「今天這菜誰做的？」工委會主任開口問包廠長。

包廠長尷尬一笑，他哪知道是誰做的。剛才問的時候都說不會，這是要給自己驚喜啊。

「我給你問一下。」

「那個女員工，你過來」，包廠長走到包廂門口，對劉嵐說。

劉嵐見廠長叫自己，趕忙跟了進去。包廠長徑直把劉嵐帶到工委會主任身旁。

工委會主任和善的一笑說：「姑娘你別緊張，我就是想問問今天的菜是誰做的。」

「一號火灶」，劉嵐邊說還邊伸手指了個一的手勢。

她今天也是第一天上班，又忙了一上午，還不知道大家都叫什麼。

「一號火灶，好」，工委會主任滿意的點了點頭。

「明天還叫這一號火灶給我做菜」。

本來明天應該去國營第一軋鋼廠視察，但今天這菜太好吃了，尤其是后四盤葷菜，簡直是人間美味。

四盤菜吃的乾乾淨淨，就連菜湯都被他的秘書用饅頭蘸着吃乾淨了。

饞蟲都被勾起來了，工委會主任立刻決定，把明天和大後天的行程對調。

還有就是一定不能帶自己的吃貨秘書來，太能吃了，自己都沒吃幾口，全讓秘書吃了。

「快去通知何主任，明天中午讓一號火灶再給領導做一桌回族菜。」

包廠長把劉嵐請到包廂外，低聲對劉嵐囑咐道。

傻柱正在廚房裏清理鍋灶。他上午去上廁所，剛從茅房出來就聽一個中年婦女說，學校裏邊兩個女孩打起來了。

他好死不死的問了一句：「女孩子還打架，誰啊？」

對方說，其中一個叫何雨水。傻柱一聽，立馬急了，穿着滿是油漬的廚師服就往學校沖。

跑去一看，是虛驚一場，原來是雨水和同學於海棠鬧着玩，恰好被那中年大姐看到了。

此刻傻柱心裏七上八下的，就見自己的大伯何大明走了過來。

何大明雖然是他的親大伯，但他為人刻薄嚴謹。傻柱可是不打招呼，無故曠工。

他剛準備接受來自何大明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卻聽何大明說：「柱子你今天的菜做的不錯。」

「工委會的領導很喜歡吃，還叫你明天繼續做。就做你今天做的這些菜。」

工委會主任感覺那四道素菜做的一般，但仔細想了想，可能是怕葷菜吃着膩，才搭配的素菜，所以也沒說什麼。

傻柱卻是傻了眼，就那四道菜不錯？干煸大頭菜，辣椒炒雞蛋，西紅柿炒雞蛋，青拌黃瓜，這不是有手就行？居家老娘們也會做。

原來工委會領導喜歡吃這一口。想想也是，大魚大肉吃慣了，吃點清淡的也挺好。

一車間主任辦公室，此刻辦公室里有四個人。主任何大民，二車間主任劉海中，還有管人事的呂大姐。

「何主任，這方浩你確定不要？」呂大姐手裏拿着個文件夾，文件夾上放着一張崗位調離書。

由於紅星制鐵廠剛剛建成，會大量裁人，一般車間直屬領導都會讓員工試一下，再決定去留。

可這方浩一天之內調了兩次崗，這是有多不受人待見，呂大姐心裏想着。

「確定」，何大民說的斬釘截鐵。這方浩和劉海中一起埋汰自己，他怎麼可能留下。

「好」，呂大姐也不墨跡，嗖嗖的在調離書上寫着，然後放到桌上，讓兩個車間主任簽字蓋章。

做完這一切，二大爺劉海中拍了拍方浩的肩膀說：「走，跟大爺學手藝去。」

「好」，方浩答應一聲，跟着二大爺出了何大民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的何大民咧嘴冷笑，「就這憨樣還學手藝，別到時候把你二車間拆了，哭都來不及。」

方浩和劉海中剛走出一車間主任辦公室沒多久，就見一群人圍在一起。

「這他娘的也太難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一手拿着鐵鎚，一手拿着一個小型鐵質零件。

「我已經盡量控制力道了，但一鎚子下去就扁了。」

他拿着手裏的零件，往一個二十厘米見方，類似軸承的鐵質東西的一個方口裏比對了一下。

「他媽的又扁了！」青年顯得有些急躁。他是從國營第一軋鋼廠調過來的技工。

雖說是技工，他在第一軋鋼廠工作時間也不過半年。

軋鋼廠的生產任務也很重，真的抽調老技工過來教學那根本不可能。

這一批零件有些許偏差，雖然只差了零點幾毫米，但就是安不進去。

他們試過各種辦法，一上午時間已經損毀了幾十個小零件，但沒一次成功。

眼見不能繼續下去，技工小羅起身來到一車間主任何大民的辦公室。

「我有事要問一下我師傅」，小羅對坐在木椅上的何大民說。

「好」，這些外來的技工都是香餑餑，何大民也是笑臉相迎，他答應一聲就出了辦公室。

一車間裏，小羅技工離開了，那些圍着的人也都散開了去學其他的活了。

方浩走過去，拿起圖紙看了看，又拿千分尺量了一下小零件的尺寸和大零件的缺口。

零點三毫米，方浩心裏頓時有數了。他把小零件放在一塊木板上，找來一個木錘，在木錘上包裹着厚厚的棉布。

噗，木錘輕輕的敲在小零件上。

「方家小子，你別鬧」，見方浩這樣，二大爺劉海中趕緊去搶方浩手中的木錘。

這小零件可是公家的東西，無緣無故搞壞了，那就是破壞公共財務，那是要吃牢飯的。

「二大爺，我沒鬧」，方浩趕忙解釋。

「你沒鬧，你沒鬧這小零件能對上去嗎？」劉海中說著就拿起小零件往大零件的缺口裏放。

嚴絲合縫，這怎麼可能，劉海中頓時石化。他根本不信方浩是靠着本事做到的。

方家這小子不學無術那是人盡皆知的，他會照顧方浩一些，也是因為和方浩的父親有些交情。

可是小羅技工嘗試了幾十個都沒成功，方浩一次就成了，這運氣未免有點太好了。

「快走」，劉海中可不信方浩還能再成功一次，拉着方浩就要離開。

方浩卻是根本不願走，「我再試一試，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