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遭排擠

四年後，

1955年秋。

籌劃已久的紅星軋鋼廠終於建成，但由於技術原因和生產力不足。

原本籌劃的紅星軋鋼廠更名為紅星制鐵廠。

城南四合院裏。

「中海，那紅星制鐵廠對外招工，你不去試試嗎？」

二大爺劉海中坐在自家門口，身前一張小木桌上放着一壺清茶。

他喝了一口茶水，打着官腔問正在門口晾衣服的一大爺易中海。

易中海搖了搖頭說：「不去。」

他易中海無兒無女，自己張羅了個修自行車的營生。

雖說收入不多，但每個月也有個十幾塊錢。那個年代十幾塊錢已經不少了，工人一個月也就這樣。

「嘁」，二大爺劉海中不屑的撇撇嘴。繼續喝着自己的茶。

「二大爺，咋了，聽你說那紅星制鐵廠對外招工。」

一個賊頭賊腦的人拿起茶壺，給劉海中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劉海中一看，是方浩。

茶滿八分，不盈不溢，是對人最大的尊重。劉海中滿意的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板起了臉。

「你小子會啥？鈑金你會嗎？鍛造你會嗎？再不濟放個電影，做個飯，你小子會一樣也成。」

「你小子天天不學無術，一樣也不行，玩泥巴去吧！」

劉海中沉迷於領導訓人的狀態，無法自拔。

方浩卻是絲毫沒有生氣，反而是恭維的說：「對對對，您老說的都對！」

三天後，紅星制鐵廠里人滿為患，無數雙好奇的眼睛東張西望。

說是對外招工，其實崗位都已經被分了七七八八。想進工廠的首要條件就是四九城戶口，這就把大把的人擋在門外。

官屬、烈屬又分去了不少名額，最後留下的名額也就十之一二。

方浩的父母因公殉職，也得到了一個名額，他被分到了食堂。

食堂的代理主任是傻柱的大伯何大明，何大明和傻柱他爹何大清一起學的廚子。

何大清學的是一手地道的京菜，而何大明做的一手地道的川菜。

食堂里有三十多個人，十幾個火灶，加上幫廚、切菜、改刀也使不了這麼多人。

「何雨柱，一號火灶。林東陽，二號火灶……」

食堂代理主任何大明看着手裏的資料一一給人分活。

「方浩——」

「方浩——」

方浩是排在最後一個，分到這裏所有崗位都分完了，還有些超標。

方浩在城南四合院裏遊手好閒，何大明心裏也是門兒清。

這種賴子能幹什麼，何大明心裏一萬個不待見。

「方浩，明天去一車間找何大民主任重新安排個活吧，現在先幫廚。」

方浩也不惱，他穿越前是南翔技校高級技工。雖說那南翔技校校長一家在線撕逼，有點離譜，但那教學水平是杠杠的。一個小小的制鐵廠工人他綽綽有餘。

幫廚其實就是打雜，洗菜、摘菜、倒個垃圾啥的，地位還不如改刀。

方浩拎過一大捆芹菜，一刀將根部切掉，簡單的摘了摘葉子。剛準備丟進大桶里清洗，就見廠長包培育在幾名廠領導的陪同下進了食堂。

「今天工委會的領導要來咱們制鐵廠視察，領導是回民，中午要做一桌回族菜，你們有沒有會做的？」

包廠長的目光從掌罩廚師身上一一掃過，居然沒有一個回應的。

「都不會？」包廠長的臉上露出失望之色。

「興許我可以試試」，一個聲音從角落中傳來。

廠長包培育和一眾廠領導循聲看去，就見說話之人手提一把芹菜，一眼就看出是個幫工。

「瞎胡鬧」，何大明見是方浩，趕忙出聲斥責。

心想這小子也太能胡鬧了，當著這麼多廠領導的面作妖，整不好他這個代理主任位置也坐不穩了。

這更加確定了他要趕走方浩的決心，天知道哪天他就捅出大簍子了。

廠長包培育只是看了方浩一眼，就轉頭看向辦公室主任李大年。

「李主任，現在去軋鋼廠請牛大廚幫忙還來得及嗎？」

國營第一軋鋼廠離紅星制鐵廠只有兩條街道距離。煉鐵廠食堂的牛老三，做的一手好回菜，那手藝在城南衚衕是出了名了。

李大年面露難色，他早已經打電話聯繫過了，牛老三的母親生病，他請假回老家了。現在就算開着飛機去接人，也來不及了。

廠長看了看角落裏的方浩，又搖了搖頭。他感覺自己有點可笑，在那一瞬他居然想讓方浩試一下。

回族菜和漢族菜系有很大的區別。回民是不吃豬肉的，那些牛、羊、雞肉做起來要比豬肉難的多。

牛肉低脂，做不好不香。羊肉膻味大，做不好腥臊。至於雞肉，回民都喜歡吃雞胸肉，但雞胸肉的含脂率比牛肉還低。

吃過減肥餐的都知道，那雞胸肉到底有多難吃。

一般的家常菜，這方浩或許還能做。但要說他會做回族菜，打死包廠長他也不信。

「不然就這樣吧，你們做一桌純素菜，什麼肉都別放。」

這是包廠長想到的最好辦法。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純素菜確實沒有葷菜香，但他是真的沒有人用。

「好，廠長，我這就安排」，年的何大明像條哈巴狗一樣在廠長面前搖尾乞憐。

走到方浩身邊時還低聲對方浩說：「今天下午就去一車間報道！」

他是一秒鐘都不想見到這個煞星，找存在感也不分場合。還好廠長沒計較，不然後果難料。

「好」，方浩平靜的回答。

臨近中午，十幾個火灶不間斷的開着，翻炒之聲，交流之聲不絕於耳。

「方浩，你來幫我翻炒幾下，我鬧肚子」，負責一號火灶的何雨柱捂着肚子跑到方浩身邊，撂下這一句就衝進了廠大院。

方浩一臉懵逼，但還是走到了一號火灶前。看了看菜單。

素炒大蔥、素炒尖椒、麻婆豆腐、燜茄子。前邊還有四道菜已經用紅色鋼筆劃掉，顯然是已經做完了。

「就這？」方浩不屑的撇撇嘴。工委會的領導來了就吃這些，這是把人當兔子招待啊。

把何雨柱炒的木耳炒蛋出鍋，方浩又等了兩分鐘，何雨柱還沒回來。

「懶驢懶馬屎尿多」，方浩罵了一句，提起鋁盆里的一塊羊肉就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