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嶺南學徒支皇城,喬遷新居辦宴會
這也難怪,他們這些上年紀的匠師們和這裏的孤兒同吃同住這麼久了,彼此已經有了很深的聯繫,一部份人的離開,無疑會讓匠師們感到失落。
但是,他們這些上年紀的匠師最擔心的卻是這裏學員的減少很有可能讓習藝所幕後金主吳天良有其它想法。
可能在吳天良的眼裏,沒有學徒,那就是說自己已經沒有用了,在這樣的一個殘酷時代,一個正常的商人根本就不會花錢養一個對自己事業沒有用的人。
但很快,事實就證明了這些匠師的擔心是多餘的,吳天良早就考慮過因為抽調人手而導致習藝所學員不足的問題,很快,蘇東坡先生就從別處領了另外一批孤兒過來,讓他們成為習藝所的一員。
這是因為吳天良早就和蘇東坡先生通過氣,預先在錢莊為習藝所存了好幾百兩以供錢莊未來的調度之用,告知當自己在皇城站穩腳跟后,很快就會從惠州這裏抽一批人過去,為了讓習藝所繼續辦下去,就要從其它地方物色一些聰明伶俐的孤兒補充進來。
對於吳天良收留孤兒並讓他們學習技藝以養活自己這種善舉,自詡為聖人的蘇東坡當然樂於施加幫助。
很快,由於大量新鮮血液的加入,習藝所開始又有了人氣,那幾個上年紀的匠師也放下心頭大石,安心地在這裏指導學員,為天良培育後備人才。
當然,主子不在了,問題也不是沒有,這些新學員連吳天良的樣子都沒有見過,自然很難保證日後他們對吳天良的忠誠。
但天良在離開惠州時早就預計過這樣的事,因此就在離開之前就打印了好幾張自己的清晰圖片,並掛在牆上展示,他們一進來都能看到吳天良的半身像。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讓幾位匠師教會這批新學員做人要懂得感恩的重要性,不斷地對學徒們訴說多虧了這個叫吳天良的人慷慨出資出力,他們才能在無依無靠時投身習藝所,學得一技之長,為將來的生活打好基礎。
為了達到這個目標,吳天良還自己制定了以功論工資的制度,只有培養出更多人才的師匠,才能獲取更高的收入。
只有識字並學到技藝的學員,才能離開習藝所到皇城為主子效力,回報大恩。因此,習藝所裏面大部分的學員都不會放鬆提升自己,朗朗的讀書聲不斷從裏面傳出,而對於那些不願意學習的學徒,就全部打發他們給釀酒廠當搬動工,以體力勞動養活自己。
因此,即使沒有了自己在場,吳天良在惠州的事業也沒有因為主子的不在而出現停頓。
開封市的包公湖環境相當不錯,一直就是附近人們理想的悠閑去處。
很多年前,開封大商人王洛一眼就看中了這裏,就花大價錢在包公湖中央的湖心島建造了一幢雄偉的大宅。
當王洛還在世的時候,這間大宅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但隨着王家兩代人的離世,這間大宅慢慢沉寂下來,當敗家的王清最終接掌這間大宅時,這間大宅就不可避免地衰落下來,變得冷冷清清。
但今天,因為新主人即將入住,內內外外都被重新打掃了一遍,這幢大宅開始重新煥發出生機。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隨着鞭炮聲響起,吳天良他們一行人正式搬入這座大宅。
就算現在的吳天良表現得再鎮定,也掩飾不了激動的心情。
因為自己在京城終於都有了一間屬於自己的大房子,不用寄居在蘇轍府,給他們增添麻煩。
雖說蘇轍大人沒有說什麼,但天良在心底里也是過意不去的。
當然,大宅的原主人不在了,大宅的名字也要想應做出改變,照理說應該由王宅改成吳宅,但吳天良覺得這個名字大過普通,就把宅的名字改為湖心宅。
在寸土寸金的開封皇城裏面有這麼大的一間豪宅,當然是值得慶賀的事,同時,也能為自己增加不少的名望,為結識上層的知名人士做準備。
反之,如果自己在這裏連落腳之地也沒有,自然很難讓其他人對自己改觀,難以實現自己的目標。
當然,若想再進一步在京城打響自己的名聲,不出血花多點錢是不行的,於是,為了慶祝喬遷之喜而擺的喬遷宴是逃不掉的。
幸好,從惠州來的第一批學成的學員早就來到了開封,他們不但幫助自己整修了湖心宅,還帶來了剛從惠州釀酒廠釀好的美酒。
吳天良親自品嘗了一下,發現這些灑比之前的味道還香醇。
毫無疑問,為了釀出更好的酒,習藝所的學員們在釀酒場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當然,這些好酒也被用於喬遷宴之中。
吳天良廣發請帖,不但邀請了蘇轍先生等曾經給過自己幫助的人,也邀請了蘇東坡交代自己要聯繫上的那些人物。
同時,吳天良還發了一些請帖給當地的知名人士,至於他們來不來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但無論怎樣,只要有在開封提升人脈的機會,吳天良都會儘力去爭取,因為這對於將來能否實現自己的計劃很有好處。
結果到了喬遷那天,沒有多久,蘇轍穿着官服第一個來到湖心宅,而跟在他後面的,是另外一位穿着官服的大人。
而這位大人的身邊,跟着一位最多只有十多歲,天真可愛的小女生。
經過蘇轍大人的介紹,這位便是他在朝廷的好友,禮部員外郎李格非。
禮部員外郎李格非和蘇氏兄弟之間的關係可不簡單,聽蘇轍說他雖然和東坡先生的年紀相差不大,但卻因東坡先生的文學造詣了得而他很是尊敬,並拜東坡先生為師。
而蘇東坡給吳天良的信裏面,有一封也是要交給這位李格非大人。
李格非朝着吳天拜了一拜,因為他已經聽蘇轍說了,眼前這位叫做吳天良的年輕人是老師東坡先生的准女婿,既然是辦了宴席,那麼作為蘇軾弟子的李格非在情在理,也看在老師東坡先生的份上,就不能不出席。
雖說這位李格非也和東坡先生一樣是一個大文學家,但吳天良卻對其沒有什麼印象,因此推斷出其的能力有限,一生都沒有什麼能名流後世的大作品問世。
相對來說,還是李格非身後的那位年輕的少女更能吸引吳天良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