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這酒...好像變味了?
青玉城,南城酒家。
酒家二樓內,整體大小還算合適的房間裏,只見床上四四方方地躺着一個白影。
「姐姐~姐姐~長虹渴了。」
而此時,從那白影處傳來一陣叫喚。待得定睛看去,才發現那床上躺着一具白布木乃伊......
為何如此之說呢?
因為那人全身幾乎都用白色的紗布層層裹着,只露出眼鼻和嘴,正正趟在墊着柔軟棉被的床上。
一眼看去,還稍顯滑稽。因為那纏紗布的人,手法的確算不上高明,不過那被纏的人,看起來還很是愜意。
而隨着聲音傳出,不多時,一個清麗如仙,只着小衣未穿外紗的女子匆匆從門外趕了進來。
其手上還端着一杯溫水,隨後極其熟練地快步走至那白色木乃伊旁。
右手托着其後背,將其扶了起來,靠在自己的小臂上,左手拿着水杯動作溫柔地遞至其嘴旁,隨後喂其飲下。
那水不燙不冷,恰好合適,卻是不久前才燒開的。想必燒水之人,定然極其費心地不停吹了好多口涼氣,才把那溫度降到如此適於飲用的程度。
而這二人,不正是那日城主府一番血戰的笑長虹和雨清秋嗎?!
雨清秋喂其飲下一杯溫水后,又坐於床旁。右手輕托着他的後背,讓他靠得更舒服一點,一對小鹿眼滿含關切地默默注視着笑長虹。
還不待雨清秋問出關切之語,那笑長虹又帶着點點乞求地出聲道。
「姐姐......這水......着實太淡了點,能不能......我是說能不能......不能就算了,當我胡說。嗯......給我取杯桃酥釀啊,好多天沒喝着了,着實想念地緊......」
說完還目光不敢直視地越過雨清秋,直直看着那放在遠處小桌上的赤色酒葫蘆,溫玉葫。
雨清秋聞言,那真是哭笑不得,隱隱又有些微微的嗔怒。
當日險境,她喂笑長虹喝下那桃酥釀,是因為當時其體內玄氣幾近乾涸,其自身根本沒有多少玄氣能自行運轉來修復身體,且她也能感覺到笑長虹體內的狀況並不樂觀,而桃酥釀確有溫養身體、助長玄氣之效,所以她才喂其飲下了一口桃酥釀,實為吊命之舉。
可隨後危險度過,便進入了康復期,誰見過病人還喝酒的?她自然也趁其身體不便,強制扣押了他的美酒。
病人就該滴酒不沾,這樣才好得快。
這可是她問過城中一位玄級醫師,對方親口告知的。
「不行!別老想着你的桃酥釀,等你傷好了,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姐姐到時候自然不會攔着你。」
雨清秋悅耳仙音響起,笑長虹聽到聲音傳來,卻只能聳拉着頭,暗嘆可惜。
隨後雨清秋的聲音又接着傳來。
「好啦,別悶悶不樂,姐姐這是為你好呢。餓了吧?我跟樓下婆婆學了蓮子粥,剛正在火炕上呢,我去給你拿來。」
雨清秋說完,便又輕柔地托扶着笑長虹躺下,隨後舉着杯子,步伐輕快地向外走去。
笑長虹偏頭望着那款款走去的姣好背影,心裏滿是暖暖的感覺,以及一絲亮亮的光芒。
他受傷這幾日來,雨清秋對其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
端茶倒水,喂飯換紗布,要不是笑長虹極力阻止,就連目前為數不多的小解和大號,雨清秋都想在一旁盯着了......
念及此處,笑長虹不禁心裏又生出一股羞意來。
可能現在在她眼裏,自己的形象,大部分還是個孩子......不過來日可期嘛!
隨即笑長虹又想到了自身的情況,略微感受了一下,體內的玄氣已是恢復完全,甚至比之前還有所增長,想必也是那一場大戰所帶來的好處。
不過體內的暗傷,還有一些沒有完全痊癒。
其上還殘留着那神秘的赤色能量,在慢慢地溫養其傷處,想來恢復也只是時間問題。
這神秘的赤色能量,似乎從其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存於體內,卻從未對其造成過什麼不利影響。
相反,他總覺得這能量在無形之中影響着他,似乎是潛移默化地溫養着他。
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他便基本沒再管過它,任其在體內肆意遨遊。
雨娘說,這是他爹留給他的。
想起他爹,他又不得不感慨。
聽那問天雷等人的話語,似乎認識他爹,且他爹還挺有名的,想必是個絕世高手。
如若當日他有他爹的實力,他和雨清秋何至於拚命至此,差點連小命都搭上了,不過幸好,雨清秋沒事......至於自己,只是多趟了幾天,也無關大雅。
若要讓自己收了性子,那還不如趕緊提升實力,那樣以後才能行事瀟洒,無須顧忌。
一番思索間,雨清秋已是端着一碗蓮子粥,徒步從外面走了進來。
隨後走到笑長虹的床邊,又將其扶起。
接下來便是仙女落凡塵,那先吹一口涼氣,然後素手喂其喝粥的模樣,與那嫁做人婦的良家女子,一般無二。
而此等艷福,也唯有笑長虹一人可知其中滋味。
......
而在青玉城極高之處,幾近雲端,一女子腳踏白雲,纖身立於雲端。
如若說雨清秋仿若九天下凡的仙女,那這女子一眼看去,便是那真正的雲端仙子了。
而笑長虹和雨清秋所發生的一切,包括自笑長虹剛出桃花鎮,一路至此番境地的一切,都被其看在眼裏。
「......這小兔崽子,還真是敢呢......不過還真有他的風格。先前差一點點我就出手了......那是清秋吧,一轉眼都這麼大了......」
仙女輕聲開口,似是低聲自語,又似是在訴說給腳下雲端。而那雲端似乎也在回應着,前端虛散了些,而又驟然凝實回來。
「這樣......我也能放心地去尋你了......孩子的歷練,也確實不太好插手。如若真是天縱之子,必然會屢次化險為夷,然後在一次次生與死的淬鍊中,走出一條康庄大道,最後俯視這片天地......而我相信,我們的孩子,他是......」
隨着仙音渺落,其聲漸漸小了下去,隨後那仙影也悄然不見,唯剩下腳下那朵雲,還在緩緩浮着。
......
「姐姐,你不會是拿我練手,好長進一下你這包紮的技術吧?」
小小房屋內,一道溫潤男聲響起。
而女子聞言,原本在輕柔替其解着紗布的玉手,也忍不住輕輕拍了其後背一下,隨後便又接着解那自己還未找到竅門的紗布。
而笑長虹被拍了一下,卻是眼角彎彎,藏着那藏不住的笑意。
不多時,那雨清秋似是找到了紗布引口,輕輕一掀,便旋着紗布脫落下來。
而紗布落下,首先便是笑長虹那披散長發,溫潤如玉而又俊秀無比的面龐,其上那可怖的裂口已是完全消失,沒留下一點痕迹。
雨清秋抬眼望去,一時又被這俊逸而又熟悉的面龐所吸收了心神,隨後便感覺這孩子,似乎又長大了不少,好像更加成熟了......也越來越像某個人了......是誰來着......
「姐姐......你這麼盯着我做甚?不會是毀容了吧!哦不——我還要靠這張俊臉吃飯呢!」
雨清秋聞聲從失神中又恢復了過來,聞言不禁「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隨後在笑出緊張的目光中出聲勸到「放心吧,一點痕迹都沒有,俊着呢。」
笑出聞言,一顆懸着的心又鬆了下來。隨即似是心有意動,帶着絲絲輕佻地道「哦?俊嘛?那姐姐,可還鐘意?」
隨後話剛說完,便覺自己的已經裸|露出的左耳被一隻溫涼小手給攥住了,然後慢慢輕旋着。
「姐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還請姐姐高抬貴手!大人不記小人過......」
接連幾聲求饒立刻從笑長虹委屈的嘴中傳去。
隨即雨清秋手上的力道方才止了下來。
「哼,膽子肥了你,還敢調|戲姐姐......」
笑長虹待得那素手離開,方才舉起仍舊纏着紗布,纏成一個小白團的手,便要摸一摸自己那可憐的小耳朵,隨後卻又感到無從下手。
雨清秋見其動作,臉上的笑意更甚。
隨後將其舉起的手拉了下來,又解着其上的紗布。
不一會,手上和上身的紗布也被解了開來,露出笑長虹玉白而又健美的身軀來。
隨後其像是忘了方才遭難,還有點微紅的耳朵般,逕自起身跑到小桌前,端起那溫玉葫就猛灌了一口。
雨清秋見此,在一旁暗自偷笑。
這小子,肯定是被自己饞壞了......似乎哪裏不對勁......
隨後雨清秋不在細想,收拾着手上的紗布,向門外走去,嘴中還輕聲道「餘下的等會你自個解開。」
笑長虹聞言,保持着灌酒的姿勢不變,但耳中卻是已經聽了進去。
酒液入口,激起那許久未曾感受到的,熟悉的火|辣,隨即卻又感覺到了絲絲不對勁......
笑長虹放下溫雨葫,抿了抿嘴,細品一番后,眉頭微皺,輕聲出口「這酒......好像變味了?」
而恰巧此時那剛邁出房門一步的雨清秋,腳步頓了下來,隨後又如平常般地走了出去。
只是其背對着笑長虹的玉顏和雪耳,已是紅得厲害。
不過隨着雨清秋走遠,那泛紅的玉顏,卻又漸漸湧上了濃濃的失落和不舍......
而這邊笑長虹尋思着這靈器是不是壞了,怎麼這酒好像變了味?隨後又將其否決。
溫玉葫好歹也是上品靈器,怎麼可能說壞就壞?況且壞了他能看不出來?這葫蘆他一揣就將近十年。
隨後其又閉目深思了起來,不多時,腦海中悄然浮現出一些朦朧的記憶......
「......姐姐......我想......來口酒......就......一口......」
隨後自己朦朧中似乎感覺到有熟悉的桃酥釀從其口中緩緩灌入體內,還夾雜着某些液體,卻異常地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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