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小九，看家

今日是第二日，隔日的晨間她就要帶祖母去城東葉大夫診治眼睛，所以按照之前同沈夫人的約定，今日申時前，她不用去醫館。

等過了午歇的時間，申時她再去幼兒園一趟，所以今日她總共在幼兒園呆的時間只有一個時辰。

今日她在，蘭芝晨間沒有來別苑中。

寶園服侍祖母洗漱更衣，等稍後用過早點，就準備乘馬車往城東去。

之前都是八喜幫忙，昨晚她還同八喜道別。

其實陸家的侍衛人都很好，八喜，小九，包括一對劍眉，一看就很兇的七承，其實也只是外表凶，不怎麼愛說話。

他們幾個都是陸衍的隨身侍衛，應當都同陸衍一道回京去了，苑中留了旁的侍衛，稍後送她和祖母去城東。

寶園剛扶祖母坐下，就聽屋外有聲音，寶園轉頭，就見從屋檐處倒吊下來的小九。

寶園還是沒習慣，「小九世子還沒走嗎」

小九環臂，「剛走。」

「那你怎麼還在」寶園意外。

「世子讓我看家。」

「看家」寶園目光微滯，既而會意，是讓他看着別苑的意思。

寶園打趣，「怎麼你們家世子還怕這處苑子被人搬走，還是怕家裏有賊啊」

只是剛說完，自己又尷尬得想到，這裏只有她和祖母，這麼說不合適……

果真，小九自覺沒有開口。

寶園尷尬笑笑，換了話題，「吃早飯了嗎」

小九搖頭。

「一起吃」寶園看他。

他眨了眨眼，問道，「有紅豆酥嗎」

寶園忍不住笑，「你已經連吃兩日紅豆酥了，不膩嗎」

他搖頭。

寶園想了想，「那你等等，正好還有幾個。」

她之前特意留好的。

等回到屋中，庄老太太問起，「怎麼了?」

寶園一面用碟子取紅豆酥，一面笑道，「是世子身邊的侍衛小九，沒同世子回京，想吃紅豆酥了。」

老太太跟着笑了起來。

老太太只是眼睛看不見，不是不懂人情世故，能這麼大早找來，特意要吃紅豆酥的，應當不是大人。

老太太笑道，「多大的孩子」

「十一二歲模樣吧。」

老太太輕嘆，「這麼小就當侍衛了」

寶園湊近，「聽八喜說，小九是最厲害的一個。」

「喲。」老太太在心中刮目相看。隱約見着寶園端着碟子往屋外去，老太太出聲，「讓他進來一起吃吧。」

寶園一面走，一面道，「他好像喜歡呆在屋頂上。」

老太太也笑了笑，沒說旁的了。

寶園將碟子遞給小九，小九接過，眼睛都直了，「謝謝。」

「不客氣。」

小九又看她，「世子讓我送你和老太太去城東醫館，你們好了就叫我。」

寶園意外，陸衍讓小九送她和祖母?

寶園腦海里忽然浮現出殺雞用牛刀的場景，很快，又搖了搖頭，有些猜不透陸衍的心思。

小九已經翻身上了屋頂，寶園剛轉身，小九又從屋檐上翻了下來，「今晚還有紅豆酥嗎?」

寶園「……」

馬車駛向城東，城東和城西有些遠，雖然沒特意交待，但小九駕車很穩，也不顛簸。

九月入秋，天氣嚴寒。

馬車外的風都帶着涼意，寶園看了看窗外，便放下簾榭，同祖母一處說著話。也會想起，她今日不在，幾個孩子是在陸府中自己玩，還是在教室里工作?

「想什麼」老太太問起。

寶園如實道，「在想府中的幾個孩子……」

老太太溫聲道，「早前聽八喜說，幾個孩子都很調皮搗蛋，但眼下看，好像也都聽話可愛。」

「是聽話的。」寶園莞爾，想起明月，阿哲和小白三人圍在她身側聽繪本的場景。

……

稍許，馬車在醫館門口停下。

小九駕車停在對街路口，寶園扶了祖母入醫館內。

今日來得早，醫館中沒有旁人，寶園扶祖母坐在，又多了葉大夫兩眼，「葉大夫，您怎麼了?好像氣色不怎麼好。」

葉大夫頓時似焉了氣的皮球的一半，快快道，「我今日右眼皮一直跳，心神不寧的，總擔心有什麼事情……」

寶園嘆氣，「您是大夫。」

葉大夫膩了她一眼，「大夫就不能信這些?大夫也講究啊，寶園啊，我總覺得這眼皮跳得心裏發慌。」

寶園寬慰，「那葉大夫，你要不要尋個寺廟拜拜?」

求心中安穩也好。

「不去!」葉大夫斬釘截鐵。

寶園笑了笑，葉大夫已經恢復了早前模樣，「老太太，這兩日眼睛怎麼樣?」

「好的呢，都能看到旁人的背影了。」老太太想起見到陸衍的那道背影，衣襟連訣，翩然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