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這東西可真好用
雖然派蒙和熒都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礙於一些這樣那樣的原因，所以只能把嘴閉上。
旁邊，魈終於緩過神來，這才死死地盯着知秋。
“你知道浮舍在這裏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沒問，更何況還有一個人你也一直沒問。”
呼~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這位降魔大聖站起身來，朝着幾人點頭示意，隨後就消失在了層岩巨淵。
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下方，派蒙這才回過身來朝知秋問道:“他沒事吧？”
“方向，之前的魈或許時刻準備着戰死，但是現在，他或許會考慮一下其他人的感受，更何況，我已經說了，有個人在提心弔膽。”
“那就是沒事兒了？”
“是的，沒事兒了。”
“那就好，對了，熒，你說我們接下來去須彌幫婕德尋找傳說中的永恆綠洲嗎？”點了點頭，派蒙看向身旁收回眼神的熒。
少女已經不復層岩巨淵下的疲憊，此刻顯得幹勁十足。
“嗯。”迎着婕德期待的目光，少女熒接下了任務。
只是很快，她就把目光投向了知秋，探索赤王陵的時候就發現了，只要是關鍵的位置，上面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地洞。
很明顯是知秋的手筆，現在要去一個新的地方，或許可以提供一點建議。
盯着看了一會兒，卻發現面前這個傢伙完全不上當，只好出言問道:“你對永恆綠洲有什麼線索嗎？”
隨着她的話語出口，婕德父女也靠了過來。
這一次，二人就是準備把婕德母親的遺物放到永恆綠洲，回到居住的塔尼特部落，部落主母允許他們進入沙海深處，但是需要找到永恆綠洲。
只不過很可惜，有一些元素機關他們無法驅動，索性就想到了這個走過之處寸草不生的履刑者。
有了她，一定可以安穩地找到永恆綠洲。
“永恆綠洲？找塔尼特部落的主母，以前我記得是叫做芭別爾，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換，她們往沙海深處派遣了很多人，手裏肯定有資料。”
“你不知道？”履刑者露出了很屑的表情，如果說這傢伙不知道沙漠的情況，那絕對是在騙人。
在幾人不信的目光中，知秋點了點頭。
“知道，但我當初是直接用鑽頭打進去的，現在那地方估計早就被沙子掩埋了，你去也沒用，如果你願意把沙子刨開，我可以告訴你那地方在哪兒。”
“也就是說，我們只能以正常的方式進入？”
“對。”
得到確認，少女熒轉身朝迪希雅幾人招手。
“走吧，他都這麼說了，估計是沒什麼希望，只能去跟着常規路線走了。”
婕德蹦蹦跳跳地跟上，迪希雅也背上自己的大劍，正要跟着履刑者離開，一旁從未說話的哲伯萊勒突然喊了一聲。“等一下！”
幾人停住腳步，這位來自沙漠的壯漢飛快地跑到知秋面前單膝跪下，隨後言辭懇切地說道:“知秋先生可以說說永恆綠洲是什麼樣子的嗎？”
“永恆綠洲？”左手托着下巴想了一會兒，知秋抬起頭看着天空幽幽地問道:“在你們眼裏，永恆綠洲這個詞代表着什麼？”
“是沙漠人的歸宿，傳說沙漠人死亡之後靈魂就會回到永恆綠洲，然後等待着下一次出現。”略顯豪邁的聲音，說出了沙漠人對永恆綠洲的傳說。
搖搖頭，知秋苦笑着說道:“與其說那裏是永恆綠洲，還不如去水天叢林，那裏在很早之前是一個古國，然後一顆釘子從天而降，毀掉了那個古國，花神死亡之後，赤沙之王阿赫瑪爾把她埋葬在那裏，而鎮靈們則期待有一天花的主人會從那裏復活。”
回過身看了一眼迪希雅，這才繼續說道:“這麼算起來，那裏的確是沙漠人的歸宿，前提是那裏的鎮靈把沙漠人當人。”
“他們有仇？”
“鎮靈是花神的眷屬，花神死後，就投靠了阿赫瑪爾，期待着這位智慧之王有一天可以復活主人，然後阿赫瑪爾同意了，大鎮靈菲莉吉絲化身元能機關守護永恆綠洲，利露帕爾則引導居爾城的王，對了，然後阿赫瑪爾也死了。”
掰着指頭理清楚了大家的關係，派蒙一臉苦瓜相地抬起了頭。
婕德在來的路上就說了，主母讓他們去尋找鎮靈之母利露帕爾，但是這麼算起來，大家其實是仇人。
鬼知道那個鎮靈之母會做什麼。
“還去嗎？熒。”
少女看了一眼婕德父女，來自沙漠的人眼中飽含着期待。
“去！”
決定了目標，告別知秋，起身踏上了前往須彌城的路。
才走了兩步，一道幽藍色傳送門在幾人面前拉開，把他們送到了各自的地方。
阿如村的田地里，坎蒂絲正在忙碌，冬小麥已經種下，現在正是即將瘋長的時候，需要大量的水分。
沙漠裏一直缺少水源，需要小心分配，才能種出更多的糧食。
一眨眼，幽藍色傳送門打開，知道這是知秋的東西，也不算意外。
就在她期待裏面會出現什麼的時候，一個背着大劍的身影被踢了出來，直接在麥田地翻滾起來。
“迪希雅？”
“是我，嘿嘿。”說著話，這位沙漠傭兵飛快地從小麥地里跳了出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知秋送你回來的？”
“對，一起回來的還有旅行者熒，但是看樣子，他們好像不在這邊，應該是去了永恆綠洲。”
聽到這個熟悉的詞彙，坎蒂絲抬頭看向了西北方向。
又有無聊的人想去追尋那個無聊的傳說了嗎？
發現面前的女子表情平淡如水，迪希雅連說帶比劃。“你不好奇嗎？”
她想去看看，畢竟她就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士，但現在知秋把她扔了過來，找不到路去啊。
溫柔的女子收回目光，苦笑着搖搖頭。
“那地方沒什麼意思，不過是妄想罷了，正好你回來了，去幫我看着抽水機，還有，這一次去找知秋他怎麼說？”
“給了點東西，說是可以讓沙子凝結成突然的膠水，全都在這個壺裏了。”
“走吧，開始工作。”
“對了，坎蒂絲，你為什麼說永恆綠洲是妄想？”
“因為這個世界不允許，知道嗎？”回答了迪希雅提出的問題，坎蒂絲雙手抱頭，躺到了麥田裏。
伴隨着和煦的陽光，將往事一一道來。
“那年，我剛剛才從上一代守村人手裏接過長槍和武器，那一天，村子裏來了一個很奇特的商人，一進村，就在到處問有沒有見到一種黑色的，黏糊糊的，可以燃燒的東西。”
“是知秋嗎？他原來是商人嘛？”另一邊，迪希雅雙手抱着大劍，像乖寶寶一樣坐直身體，準備聆聽八卦。
“是他，是商人也不是商人，來大赤沙海是為了找尋一種可以利用的物資，同時也是為了賺錢，知道嗎？我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用手狠狠掏了幾下耳朵。”
歪着腦袋思索片刻，迪希雅猜出了問題所在。“是因為大家太窮了嗎？”
就好像當初自己為了錢外出當雇傭兵一樣，那傢伙的東西一個比一個貴，雖然好用。
講述的人贊同地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這個說法。
“嗯！哪怕是他帶過來最基礎的東西，大家也買不起，因為這些東西在大家看來，有用，但是沒有活命重要。”
“最後如何解決的？”
“最後他給了幾本書，又拿了二十萬摩拉做報酬，讓我做嚮導。”一絲亮光在腦海中閃過，迪希雅試探着問出了那個名字。
“永恆綠洲？”
“對，但是我們去的地方不止永恆綠洲，還有赤王陵，知秋用那個奇怪的東西，一路強行破開遺迹，鑽到了很深的地下，在赤王陵找了一段時間，他就把目光鎖定了永恆綠洲。”
“然後你們就鑽到永恆綠洲下面去了？”
“一開始準備去找芭別爾，但是那個女人在知道我們要進入永恆綠洲之後就變了態度，覺得年紀小可以隨便揉捏。”
“然後就被打了是吧？”想到知秋那性子，還有那張破嘴，迪希雅就瘋狂搖晃起了腦袋。
要是這傢伙不會說話，是個啞巴，還是個傻子該多好。
可惜都不是，噫~
說到這裏，也許是有些口渴，坎蒂絲取下腰上掛着的水壺喝了一口，閉目休息片刻，才開始繼續講解。
“她被打得很慘，但是後來，她勾搭上了愚人眾，我們從永恆綠洲出來的時候被堵了，還被邀請到愚人眾的一個研究所里。”
“你們怎麼逃出來的？”
“知秋掏出了一個奇怪的東西，然後，他帶着我飛上了天，隨着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地面出現了一個很大很大的蘑菇，好幾個小時過去，蘑菇才慢慢消散，所有人都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個大坑。”
大坑？等等！
“就那個千壑沙地東南，挨着防沙壁的大坑，我聽雇傭兵們說，那可是神跡。”
以前聽那些雇傭兵們說過，好幾年前，千壑沙地那邊發生了神戰。
後來波動平息，教令院還派人前往調查。
可惜當時自己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崽子，只敢在奧摩斯港鬼混，要不然也能過去。
只不過回來的人很多都在吹噓自己見到了真正的神跡，一個大坑，很大很大的坑，只有神明才能爆發出那樣的實力。
“就是那裏。”從別人嘴裏得知了一個重大的秘密，迪希雅悄悄記在了心裏。
這不就是傭兵消息的來源嗎？
下一次別人吹噓的時候，自己就可以端着啤酒杯，用三分不屑的眼神看着對方，然後很隨意地問出你知道那位神明是誰嗎？
然後在他們亂猜的時候揭曉答案！
迪希雅，你就是個天才！
但是現在，還需要更多可以吹噓的消息！
有了目標，迪希雅雙手撐在地上，把屁股一步步挪到了坎蒂絲身邊一起躺下。
“你還沒說在永恆綠洲的見聞呢！”
“永恆綠洲？不過是一個痴心的王者對心愛之人建造的墳墓罷了，那裏的一切都被靜止，連水流都停止了運動，飛鳥也停在半空，初看很是美麗，可細看卻讓人覺得顫慄！”
“你的意思是那裏就像一張活的照片？”
“對，所以，那不過是一場夢罷了，在那裏逛了一圈，我的夢也醒了，我們的先祖赤沙之王阿赫瑪爾不會回來了，居爾城的王也不會回來了，我們只能依靠自己！”
“這樣啊！”
“你所追尋的不過皆是捕風，在諸魔神的墓石之上，人將為眾神之神；無憂夢鄉的妄想必然破滅，在謊言破滅的廢墟上，人將為眾王之王；凡人脫離神意崛起，神明一開始便是多餘。”
哼唱着不明含義的話語，阿如村的守護者躺在柔軟的麥田裏慢慢睡去。
……
“啊呸！這裏怎麼這麼大風沙，當初在南邊的沙漠也不是這樣啊！更何況這裏還是地下！”一臉晦氣地吐出沙子，派蒙開始朝其他人抱怨。
哲伯萊勒笑着從背上取出一塊絲巾遞給派蒙。
“套在頭上，只把眼睛留出來，雖然可能對視野造成一定影響，但是不至於滿嘴都是沙子。”
“謝謝！熒，你也來一塊？”說著話，派蒙要把手裏的絲巾遞過去，哲伯萊勒阻止了她，伸手拿出更大一塊。
“我這裏還有！這次過來，我儲備了很多裝備，可以讓我們更安全的抵達永恆綠洲！”
四人慢慢前行，一座座機關被打開，連那個完好的大寶也被他們操控了起來。
熒在操控大寶，派蒙在旁邊來回飛翔。
“蕪湖起飛！話說知秋為什麼不做這種樣式的機械人？”
“或許是因為看起來太丑吧，你沒注意到知秋手裏的東西雖然有那個奇怪的尖叫雞，但是東西都極具美感嗎？”
派蒙仔細回想一下，還真是如此，就是尖叫雞太煩。
把這個念頭清理出腦海，她繼續看着熒操控大寶，這時候，旁邊一直做嚮導的阿薩里格遲疑地問道:“那個，你們說的知秋是一個喜歡穿全身黑色衣服的年輕人嗎？”
“是啊？怎麼了？”
“怎麼了？當然是要殺了你們啊！你們這些沙漠的敵人！”一抬手，阿薩里格手中機關變形。
砰！
阿薩里格不敢置信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這是什麼？
旁邊，哲伯萊勒面無表情地收回手槍，這東西可比什麼祭祀機關好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