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略顯尷尬

車子開到鴿子窩的路口，陸小西回頭問後車座上的端木小惠：“小惠姐，這裏有吃飯的地方，我們在這裏吃點東西再走吧。”

“好呀好呀，我剛好有點餓了，陸叔叔真好。”沒等端木小惠說話，美美嬌聲喊道。

紅色起亞車停在鴿子窩前面，美美拉着陸小西的手，又牽着媽媽的手，三個人一起向屋裏走，老闆認識陸小西，開口笑道：“原來是老熟人，今天大鵬沒來，這一家三口真幸福。”

陸小西被老闆的一句話說得噎住了，他知道老闆是誤會了，擺擺手咳嗽了一聲才說道：“你這老闆什麼眼神，你也不看看，我們美美都十八歲了，我才三十多歲，怎麼可能？”

老闆被陸小西這麼一說，知道是誤會了，尷尬地一笑說道：“也不能怪我誤會，你們三個人走在一起，就是一家人，小姑娘也不像十八歲。”

端木小惠微微一笑，擺擺手說道：“時間太晚，給老闆添麻煩了，給我們弄一大碗珍珠湯，隨便烤兩樣就行，我們還要回省城。”

三隻烤鴿子，一盤烤羊排，老闆麻利地端上來。美美衝著陸小西咧嘴一笑伸手抓起小鴿子，雖然吃相難看，但是看起來心情不錯，端木小惠憐愛地看了一眼女兒，突然覺得自己對女兒有些陌生，她對孩子的關愛太少了。

陸小西沒有動烤鴿子，站起來給端木小惠盛上珍珠湯，自己也盛了小半碗，若有所思地小口喝着，端木小惠心裏一陣感動，對陸小西歉意地說道：“又折騰你大半宿，等有時間一定請你吃大餐，給你補上。”

陸小西放下碗，點上一支煙吸了一口說道：“小惠姐，你這麼說就不合適了，在這個城市裏，我們是最親近的人，你說對不美美？”

美美抬起頭看了兩人一眼說道：“我知道媽媽喜歡陸叔叔，現在坐在這裏的如果不是陸叔叔，那就不對了。”

“美美，不許胡說。”端木小惠嗔道。

“我這麼說是有原因的，陸叔叔叫小西，你看咱們家的狗狗也叫小西，你在家小西小西的喊着，我總覺得不是叫那隻狗。”美美翻着白眼說道。

端木小惠被女兒說樂了，罵道：“給小狗起名字是你秋阿姨，你怎麼這麼說媽媽。”

媽媽，我曾經問過秋阿姨，也知道一點兒你們之間的事，我很羨慕你們，你們之間不像我們，你們是長久的，不像我，來的快去的也快，你們不吃，這三隻鴿子我都吃掉，正好彌補一下我寂寞的心靈。

陸小西被美美說得有些臉紅，他不知道秋歌跟孩子說了些什麼，他在心裏暗暗祈禱，祈禱秋歌不要說出他當年與端木小惠的戀情，這一段感情是他深深埋起來不能觸碰的。”

美美沒有注意到陸小西的臉色變化，一邊咬着鴿子的小翅膀一邊說道：“秋阿姨說陸叔叔很有女人緣，差一點兒和陸叔叔成了一家人，後來也算是一家人，可惜令人傷感。”

陸小西一顆懸着的心落地，秋歌沒有說出他和端木小惠的感情，可是跟孩子提起差點兒和他成一家人，難道是無意中還是故意這麼說？想到秋詩，他的心隱隱作痛，微微皺眉，伸手擦了一下眼角，悄悄地看向端木小惠。

端木小惠知道陸小西的心思，當年撮合陸小西和秋歌的心情與秋詩離開陸小西是一樣的，都是為了對方好，試想一下，現在還有多少人能設身處地為對方着想？

“好了，美美抓緊吃，我們還要趕回去，你今天沒有上課，明天不能再逃課了，陸叔叔還要回去，明天還得上班。”

聽到媽媽明天讓她上學，美美停住手，猶豫了一下說道：“媽媽，我不想去上學了，我想離開這裏，你說過讓我出去留學，不管去哪裏，只要離開這個城市就行。”

陸小西聽出美美還有情緒，給端木小慧使個眼色后說道：“我們回去再談，就按照美美的意思，要想成功也不只是高考一條路。”

“還是陸叔叔理解人，我真想叫你一聲爸爸了，你們也不用瞞着我，我知道於叔叔會離開媽媽，本來我不應該出國，應該留下來陪媽媽，可是這座城市是我的傷心地，這裏有陸叔叔陪着媽媽也一樣。”

端木美美的話讓陸小西和端木小惠同時一驚，兩人自我覺得在孩子面前還是規規矩矩，根本沒有什麼逾越，雖然陸小西有時會眼神流露，端木小惠是堅決守候最後的防線，她知道兩個家庭比兩個人重要。

“美美，我願意當你的爸爸，你還有金媽媽，秋媽媽，其實你大鵬叔叔最英俊，他給你當爸爸才是當之無愧，有錢有權又身材好，是你喜歡的類型吧？”

美美在桌子上拿起紙巾擦擦手和嘴笑道：“你剛才說的是我以前喜歡的類型，現在我喜歡的是懂我的人，可是喜歡一個人和被一個人喜歡是兩回事，是兩種感覺，我正在慢慢適應，要是我能找到一個我喜歡他他又喜歡我的人，那我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好了好了，等你讀大學以後我就允許你談戀愛，你現在矜持一些好不好？”端木小惠微笑着調侃女兒。

陸小西站起來招呼老闆買單，老闆端上一盤水果拼盤走過來笑道：“剛才你們進門的時候我提過大鵬，這裏是他常來的地方，他家秋老闆也是這裏的常客，我還吃過鹿場的鹿肉，大鵬跟我說過，省城來的幾個人在這裏吃飯讓我免單，這位老弟是其中的人。”

聽到老闆給他們免單，美美吐吐舌頭說道：“陸叔叔真有面子，要是知道可以免單，我剛才應該多吃一點兒。”

端木小惠看着女兒笑道：“美美，你現在的身材需要管理了，在學校里應該算是超重了吧？”

美美呲牙對媽媽說道：“骨瘦如柴的女人有什麼好看，我這叫豐腴，陸叔叔，你說女人是骨感一些好看還是我這樣好看？”嘴上說著，美美故意挺起豐滿的胸部。

陸小西不假思索地說道：“媽媽這樣好看，美美比媽媽年輕，就更好看了。”

美美聽到陸小西誇獎她，得意地一甩長發，看到媽媽的神態恍然大悟，湊近陸小西的耳邊悄聲說道：“本來我覺得媽媽喜歡你，原來你也喜歡媽媽，愛情有理喜歡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