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反目

“不願意么？”

一句反問，徹底點燃了張讓心中不屈的火種，這算什麼？是質問?還是責問？自己的本命寶劍憑什麼一句話就要自己交出去。張讓突然想到了自己弟弟的死，因為天水月的猜測導致了整件事的發生。如果不邀請莫千秋就不會有這後面的所有事，張任不會死，燕小蝶也不會死，所有的一切都是天水月引起的。自己兄弟倆這麼多年來的盡心盡責到最後也不過是一個隨時可以犧牲的棋子而已。張讓不服，他不甘心再與人為奴，他要自由，要成為上位者，所以就要擺脫天家的陰影，而這一切就從天水月開始！

“怎麼會，看一下劍而已，大小姐小心別傷到。”激烈的思想鬥爭后張讓立馬做出了回應，表面上拿起怒斬劍緩緩朝天水月送去，實則已經是打算藉機殺人。

雖然自己體內勁氣也在剛才對莫千秋的一擊之下消耗一空，到現在也還沒有恢復多少。但是天水月在之前也已經受了傷，兩人修為又在伯仲之間。憑藉兵器之利有心算無心，自己勝算很大。

張讓明白，自己內氣不足一旦讓天水月脫離了攻擊範圍即使有怒斬劍在手怕也是追不上對方了。而一旦天水月沒死，自己企圖襲殺對方的消息敗露天家必然不會放過自己。所以機會只有一次，就是天水月接劍之時，心中打定注意的張讓暗暗將體內剛恢復的幾縷內氣全部灌注到怒斬劍內。

可惜畢竟不是心機深厚之人，天水月一直觀察着張讓，見他有那麼點不自然，而且始終手握劍柄，雖說不相信張讓會害自己，不過還是提起了防範之心。

“咻！”

一道血光飛濺，天水月準備接劍之時張讓悍然動手，原本橫向緩緩遞給天水月的長劍瞬間上撩。

生死時刻，天水月本就起了堤防之心，異常警覺下發現不對第一時間已是後撤，同時蘊含勁力的一掌從另一側拍向張讓。

“混賬！”天水月一聲怒喝中，兩人各自飛退。

只不過天水月是主動後撤，而張讓卻是被一掌拍飛。體內空空如也沒有了絲毫內氣的張讓哪怕面對的只是天水月倉促間打出的隨意一掌也是五內俱焚，倒飛數丈開外。

“你內氣空了？”看着張讓的樣子天水月奇怪道。

雖然剛剛自己已經察覺了張讓突然襲殺的一劍，不過距離實在太近了。即使避開了致命要害，但是胸前依然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劍痕，透過衣物的破口，隱隱春光外露。就算已經用內氣封住了傷口，絲絲鮮血依然從中緩緩滲出。

從剛才這一劍爆發的速度來看張讓絕對是內氣富足，不應該出現這種虛弱的現象。就算是故意示敵以弱想讓自己放下戒心，以他完勝自己的狀態而言完全沒有必要。

此時的張讓吐了幾口胸中的淤血之後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靠在邊上的碎石堆旁。他心中更是大感奇怪，自己明明是按照之前怒斬劍的用法將內氣注入到劍中。誰知這次吸了自己的內氣之後僅僅是出劍速度提升了幾分，斬中天水月之後自己想像中的爆發一劍完全沒有發生，就如普通長劍一般只是在他身上留了個傷口罷了。不知道是因為內氣不足，還是出劍之時並無多少怒火。

看着數丈開外無力的癱坐在碎石堆旁的張讓許久，天水月終於確信對方剛才是真的因為沒了內氣而被自己打傷，而且看這樣子短時間估計是動不了了。

“哼，我還以為多厲害，原來是只紙老虎。早說你體內勁氣全無，

我就不用廢那麼多口舌了。”

知道了對方已經沒有了反抗之力可以由自己隨意拿捏，天水月神色一變。想到張讓盡然敢以下犯上偷襲自己，更是毀了自己胸前衣物讓自己形象盡毀，陰沉冰寒的表情瞬間佈滿面容，之前鄰家姐姐般的知性笑臉以是蕩然無存。

張讓看着天水月臉上的表情略顯詫異，這麼多年來自己一直陪在天水月身邊，這還是頭一次見到對方這樣的一面。不過想起她之前對自己說的什麼平時的平易近人，溫文爾雅都是偽裝的看來確實沒騙自己，估計當時告訴自己這些的時候就多半是沒想過讓自己離開劍冢了吧，這麼一來自己搶先動手到也算是有先見之明。

想到天水月張讓突然覺得自己看人的眼光確實不怎麼樣，從小到大十幾年，竟然沒有發現自己身邊的大小姐真實的一面，再想想之前方瑩的前後差距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不過這些跟自己都已經沒什麼關係了，成者王侯敗者寇，自己從下決定的那一刻開始就該料到會有這個結局的。

天水月的一掌讓自己被怒斬劍抽空的虛弱身體雪上加霜，如果之前還能勉強行走的話此時已經是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在內氣恢復之前自己別說是跑了，連動一下都困難。看着一臉陰沉的天水月，張讓放佛認命般閉上了雙眼。

見張讓已經放棄反抗，天水月移步上前打算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叛徒，讓他受盡折磨。殺了他之後再拿了上他的怒斬劍想辦法覺醒，這樣出去之後自己就能晉陞真傳弟子。一旦成為了真傳弟子，到時候家族就會大幅度增加對自己的資源傾斜。至於莫千秋，在這劍冢之內自己一個人怕是不一定能拿下他。不過只要殺了張讓滅口，就沒人知道他可能手持神劍的事，自己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慢慢周旋。到時候只要利用家族的力量和真傳弟子的威勢慢慢對付他，神劍遲早是自己的。

“誒？”前行還不到三步，天水月突然停下低頭看向自己身前胸口處的劍傷，感覺傷口深處似乎有什麼異樣。

只見之前已經用內氣壓制止血的傷口再次開始往外滲血，而內氣已經隱隱開始壓制不住出血量，血越流越多，傷口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