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今晚就上班
儘管路上不堵，但我按照對方發來的地址來到這裏時還是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雖然早就知道是在郊外，但偏僻的讓人覺得有些離譜。地方倒是算是風景秀麗，但除了這套大宅子以外周圍根本沒有什麼人家，我真擔心在這樣的地方會碰到幾個漂亮的小姐姐要輪流劫我的色。
敲了敲鑲滿巨大銅釘的大門，出來的是一個中年人，稀疏的幾根長發掩蓋不住他的禿頂。中年人見了我顯得異常地高興，還沒等我開口說明來意，就搶先問我：“小夥子是來面試的吧？快裏面請裏面請，葉總在裏面等你半天了！”
我在露出笑容的同時，開始有些懷疑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陰謀，不然怎麼莫名其妙的對我這麼熱情？這讓從小不招人待見的我很不適應。
開門的中年人根本沒給我思索的機會，連拉帶拽的把我往裏面讓，邊走邊說：“這邊請這邊請！”神情中充滿歡喜。事已至此，我只好跟着往裏面走。
還真是一座大宅子，進了大門后沒走幾米又進了第二個大門，這才看到院子佈置的精美絕倫，假山、涼亭和不遠處種在牆邊的竹林，以及幾株梅花和纏繞在木藤上的葡萄架，精緻的頗有王府的架勢。
一個帶着金絲邊眼鏡相貌儒雅的中年人從正房走了出來，停在房門口的不遠處打量着我，臉上掛着和藹親切的微笑，卻隱隱的帶有一絲威嚴在其中。
這人一看就是個有錢人，穿着一身很得體的深色西裝，膚色白裏透紅，單從外表就給人一種極有學識極有修養的感覺。就是不知道他是否有個漂亮女兒，不然我怎麼瞧怎麼覺得他像我岳父。
中年人的身後站着一個老頭，身軀挺拔鬚發雪白，從神態上看精氣神視乎比儒雅的中年人還要清爽幾分。
給我開門的謝頂中年人見狀趕緊快步向前了幾步，躬了躬身說：“葉總，哈哈哈，這小夥子來了！”然後又轉過身為我引薦：“快快，這是我們葉總。”
我停住了腳步，向前躬了躬身子，儘力的擠出微笑，假裝自己特有禮貌向著葉總和他身後的老爺子問好：“葉先生好，老先生好！”我很少這樣懂規矩，但畢竟這是一份月薪三萬的工作，生怕他們會看不上我。
葉總身後的老爺子只是微微向我點了點頭，捻着鬍鬚打量着我，那種觀察的眼神過於深邃，讓我感到有些詫異，不明白他為何如此這般看我。
葉總雖然看起來很有身份，但語氣倒是很和藹：“你來了小夥子，咱們進屋說話吧。”
他並沒有直接進屋，而是停在門口側了側身，向我擺出一個“請進”的手勢。
我只是一個來為他的宅子打更的，甚至連他是否會有一個漂亮女兒並對我一見鍾情非我不嫁我的可能性都沒有，心裏自然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葉總這般客氣只是因為他有很好的修養，並不是我有什麼特別之處。
我急忙假裝客客氣氣的附和道：“葉先生先請，葉先生先請！”葉總似乎也能感覺到我有些拘束，於是把手扶着我的背上和我並排進屋，嘴裏一邊輕聲說著“走走走！”儘管如此，我仍感覺得到背後那個深邃的眼神依舊在觀察着我。
屋子很大，稱得上古色古香，擺滿了書籍和各種瓶瓶罐罐。但我只是大致掃了一眼，沒太敢仔細觀察，生怕四處亂看會讓那兩位爺對我產生一種輕浮的印象。
茶几上早就擺放好了茶具，落座後葉總倒了杯茶推到我的身前，
不急不緩的開口道：“鄙人葉赫迦，做一些古董方面的生意”。接着又向著坐在我斜對面的老爺子攤手介紹到：“這位是郎伯，那位給你開門的是老黃，我的司機。小夥子，你也介紹一下你自己吧？”
我趕緊放下茶杯，挺直了背恭恭敬敬的回答：“我叫甄銓，今年26歲，之前一直在一家網絡公司做運營，剛剛辭職準備換份工作。”
“哦，網絡公司。”葉先生停頓了片刻，像是在思索，接著說：“小甄啊，上午在電話里聽你說，你好像很喜歡做些巡夜打更的工作？”
小爺才不喜好打更，是他和我說工資三萬塊錢我才突然決定喜歡的。
但我不打算告訴他這麼直白的原因，而是學着像女神用“你是個好人”的那種套路婉轉地說：“恩！從小我就喜歡與世無爭的生活，之前一直想找個什麼地方去隱居，可想到我還太年輕，考慮到自己還有家人，認為隱居對家人來說是種非常不負責任的做法。所以當您說想找我幫您打更時我特別歡喜，我覺得這和我所嚮往的隱居生活很像。”
我故意把語速放得緩慢，努力的讓自己的神情平靜淡然，以此來貼近我描述的心境，要裝就要裝的像一點。
如果說先前葉總的微笑是因為禮貌和教養，那麼他現在的神態顯然是對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哦？喜歡隱居，年紀輕輕就有這種心境，真是難得，你是有什麼宗教信仰嗎？”
“不不，我沒有宗教信仰，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相信科學，我是無神論者。”
我說的是實話，儘管我小的時候想要當忍者學忍術，但自從上大學開始我徹底的變成了唯物主義者，原因是我在網上實在沒搜索到忍術如何修鍊，而且鳴人已經當上火影了，可我至今連聚集查卡拉的方法都沒有掌握，我覺得我可能打不過他。
“那很好，小甄啊，我也和你介紹一下我這的情況。這個是我的祖宅，我平時住在城裏，不住在這，所以想請個人幫我打理。我的這個宅子啊，因為比較偏遠，夜裏可能有些野貓啊小松鼠啊之類的小動物，時常會在院子裏發出一些聲響，先前請的幾個幫我打理宅子的人年紀都比較大，所以有些迷信，總是喜歡把聲響牽扯上一些怪力亂神之類的東西，雖然前後更換了好幾批人，但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所以我這次把薪資出的比較高一些，想請像你這樣的年輕人，科學觀念與世界觀都會比較客觀一點。”我一邊聽一邊很認真的點頭，未來的老闆講話，我有必要給他捧哏。
“你的各項保險我可以在我的公司給你上，工資方面我個人覺得還算豐厚，不然很難吸引年輕人來干這個。平時郎伯會和你住在這裏，郎伯算這個房子的半個主人，年紀大了不願意離開，就在這裏養老的。你每天就住在這裏幫我打掃打掃宅子，夜裏幫我巡巡夜別招了賊失了火就行。對了，你會做飯嗎？”
“普通的飯菜我倒是會做一些，特別複雜的菜做出來恐怕就不行了。”其實比起做，我更擅長吃。剛才做自我介紹的時候我忘了告訴他“特長是吃”了。
“會做飯就好，我每周會讓人買好一周的菜和生活物品送過來，你每頓多做一點，幫郎伯也帶出來一口，郎伯年紀大了，自己動手不方便。對了，你什麼時候能來上班？”
“恐怕要下個月初了，我才剛剛提出辭職，要到月底才能離職。”我回答。
“這樣吧，你這個月的工資多少錢我給你補上，你今天晚上就搬過來可以嗎？”
我並不反對這個提議，因為我也想早點離開那個讓人壓抑的公司，既然葉總願意補我工資我當然非常願意。
但還沒等我同意，旁邊的那個給我開門的老黃搶先開口問：“葉總，您看小甄今天就能搬來了，那我是不是今天就可以跟您回去了?”
“老黃啊，你先不要着急回來，小甄才剛來，你先帶他幾天，熟悉一下這裏的情況，等小甄適應了以後再回來吧。”
藉著他們說話的時間，我觀察到了一個細節，葉總講話的語速不緩不慢，不愧是有錢人，舉手投足就是不一樣。而那個有些仙風道骨的郎伯則一直坐在旁邊，手裏盤玩着一串長長的佛珠，一直面帶微笑，但從我來到現在都沒說過一句話。
老黃聽完葉總的回答后顯得有些失望，聲音比剛剛低了幾分：“那好吧葉總，那我再在這待幾天。”語氣中滿是沮喪。看樣子老黃很不喜歡呆在這裏，這讓我多少有些疑慮，深怕這其中有什麼古怪。
或許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葉總有意向我解釋：“哦！老黃是我的司機，給我開了十幾年的車了，只不過頭段時間這裏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所以讓他暫時在這裏照料了一段日子。只不過老黃意見很大，和我提了好幾次想回來，你來了就好了，老黃也能早點離開這裏。”說完葉總依舊以禮貌式的微笑看着我，像是在等我的答覆。
雖然倉促了點，不過對我的影響並不大。於是我回答說“沒問題葉總，那我這就回去收拾一下東西，晚上的時候再過來。”
葉總與老黃顯然很滿意我的答覆，尤其是老黃，顯得格外的高興，我特別想知道他究竟是有多不喜歡這裏。
在我起身告辭準備離開的時候，葉總和我說他下午還有事，就不在這等我了，老黃會為我安排接下來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