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陷害?

第158章 陷害?

這男人沒一點浪漫細胞。

林時默然,過了幾分鐘,她聽到殷御勻稱的呼吸聲。

真睡著了?

林時看着殷御睡着的面容,即使是睡覺也依舊好看,平時冷厲的輪廓在這一瞬間變得柔和。

他穿的隨意,透着一股少年感。

林時拿出手機,靠在殷御身邊左手比了一個“耶”。

她右手摁下快門,時間定格在這一秒。

畫面里,摩天輪外的星空是背景,她嘴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殷御毫無差距地睡覺。

彷彿一切歲月靜好。

一輪終於轉完了。

林時推了推殷御的胳膊,殷御睜開眼,絲毫不見剛睡醒時的朦朧。

“好了。”

他走下去,跺了跺腳,坐在上面坐久了,腿酸,脖子也硌得疼。

林時下來,殷御紳士地伸出手扶她。

“去哪吃飯?”殷御問道。

林時看他一眼,“餓了?”

她還不餓,這裏的各種小吃她都吃了不少,現在肚子還飽着。

“不餓。”殷御搖頭,“怕你餓。”

“哦。”

兩人離開。

華燈初上,夜晚別有一番景色,殷御看着面前的車水馬龍,浮躁的心像是被治癒了一般。

沒有明爭暗鬥,沒有那些噁心的人和事,有的只是身邊愛的人。

“林時,我覺得,挺好的。”

林時沒聽懂,“嗯?”

“我的意思是,這種感覺挺好的。”殷御再次說道。

二十八年從未有哪一天像今天這麼讓人放鬆。

林時說道:“大少爺就是大少爺,連這種尋常日子都沒見過。”仟韆仦哾

“嗯……”

“快躲開!快躲開——”

有人在尖銳着聲音喊道。

然後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殷御回頭一看,瞳孔驟縮,只見一個大卡車失控般的向這邊襲來,眼看着距離越來越短,殷御一把抓住林時的胳膊,將她拉進懷裏。

千鈞一髮之際。

殷御往旁邊一撲,與失控的卡車擦身而過。

他整個人重重地摔在馬路邊上,震得他五臟六腑都透露着疼意。

他看了一眼卡車的方向,車前冒起了白煙。

殷御知道,這車就是衝著他來的。

一次沒有成功,接下來應該不會再來了,他喘了兩口粗氣,第一時間就是檢查林時有沒有受傷。

林時被他保護的很好,沒有受傷,只是受到了驚嚇。

她震驚地瞪大眼睛,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殷御……”

“別怕。”殷御安慰她道:“不用怕,沒受傷吧?”

要受傷也是殷御受傷,她直接一整個人都在殷御的懷裏了。

“沒有。”林時搖頭,她還有些驚魂未定。

這種事情怎麼還能發生在她們身上。

殷御起身,“你在這別動,我過去看看。”

他顧不得拍身上的灰塵,跑到車前,往裏面看了看,另一側的門被打開,始作俑者早就已經跑了。

殷御眼裏劃過一絲陰霾,他重重地捶向牆壁,骨節嘎吱作響。

警察開着警車過來,周圍的人將這裏圍得水泄不通。

“先生,初步判斷是司機的剎車壞了,沒有控制住油門所以撞向這邊,您沒事吧。”

殷御下顎緊繃,他垂眸睨了警察一眼。

這種事情警察是幫不上忙的,他總不可能高調的講出那人是專門過來撞我的話。

殷御搖頭,語氣生硬,“沒事。”

警察沒有聽出他話里的異樣,公事公辦地喊他問了幾句話便離開了。

殷御咬牙,“操。”

他罕見地爆了一句粗口。

白傾城。

老子跟媳婦兒逛個街你都要出來找茬,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是吧。

以前白傾城對他做什麼事情,他都忍了下來,等到自己有能力了之後,白傾城對他也稍微收斂了一下。

可沒想到這次,白傾城竟然把危險也帶給了林時。

殷御無論如何也忍受不了。

林時走過來,見到他胳膊有傷口,驚呼道:“殷御,你受傷了。”

殷御側目,簡單看了一下傷口,他道:“沒事,小傷。”

“處理一下吧!”

殷御胳膊受傷,林時不想讓他開車,於是要過車鑰匙,讓殷御坐在副駕駛上。

殷御樂了,看着林時認真開車的樣子,他忍不住說道:“你還會開車啊。”

“嗯,不過開的少。”

有一次大白天的,把車給開溝里了,她就再也沒有開過車了。

就連舒瀟妤都笑話她,足夠兩個車並排開的路,她都能給開溝里。

林時自尊心受到挑戰。

兩人去到一個小診所,要了酒精,棉簽跟紗布。

林時拿出棉簽蘸酒精,蹲下身子要為他處理傷口。

殷御沒有制止,他垂下眸子看着林時的模樣。

林時道:“疼的話你跟我說一聲,我盡量輕點。”

呵。

小姑娘還知道怎麼心疼人的。

然後就出現了讓林時無語的一幕。

平時一向不把自己的情緒輕易外露的人,她剛沾完酒精,棉簽還沒接觸到他的傷口。

殷御就“啊”了一聲,彷彿真的很疼一樣。

林時抬眸,“怎麼?我棉簽還沒碰到你,就疼了?”

“嗯,疼……”殷御擰着眉,一臉正經的胡說八道。

林時無奈,她只是客套一下,怎麼這人還當真了。

把上藥當情趣,惡俗。

在殷御第三次說出“疼”這個字之後,林時一股腦的把酒精全倒在殷御胳膊上。

“嘶……”

殷御沒有防備。

這次他可不是裝的,這酸痛的感覺讓他一下子就精神了。

林時雙手抱胸,“自己包紮。”

“林大小姐,謀殺親夫呢?”

油嘴滑舌。

殷御笑了一聲,然後拿起紗布用嘴咬着一端,一隻手在胳膊上纏繞。

明明一隻手很不方便,但殷御卻像是做過很多遍一樣,動作非常熟練。

林時突然又想起殷御以前的遭遇。

這麼一想,好像又不奇怪了。

她抿唇,心裏突然湧起綿綿密密的傷感。

殷御包紮完,繃帶纏的非常漂亮,他動了動胳膊,道:“行了,走吧。”

林時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殷御常常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

明明傷口那麼深,給他包紮的時候他硬是一聲沒吭,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彷彿這傷口是長在別人身上一樣。

還是殷御開的車,開了一會兒,林時見窗外風景不對,疑惑道:“這不是回家的路吧。”

“嗯,去殷家的。”

殷御說道。

林時更加疑惑,“沒事去那裏幹什麼?”

“住一段日子,老爺子也說想你了。”殷御編了一個謊。

不過林時並沒有懷疑,老爺子對她……

確實是有點不一樣的。

兩人回到殷家后,老爺子在院子裏打太極,見到兩人一起回來非常的驚訝。

不過也只是驚訝了一秒,他走過來,絲毫不在意殷御,滿眼都是林時。

“那小子捨得讓你回來了?”

“哈哈,這不是想你了嘛爺爺。”

“哎好。”殷老爺子問道:“這會兒打算住幾天再走。”

殷御這時說道:“看我心情。”

“臭小子。”殷老爺子怒瞪他,“丫頭她想住幾天就住幾天,還看你心情?你今晚睡路上老子都不帶心疼的。”

好不容易把老爺子給支走,兩人進到客廳,殷御道:“我上樓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好。”林時點頭。

殷御前腳剛走,傭人後腳就過來。

“殷夫人喊你。”

“我?”

林時疑惑。

白傾城找她幹什麼?

更何況她才剛回來。

她看了一眼樓上,殷御去洗澡了,一時半會也出不來。

林時在心裏嘆了一口氣,還是進到了白傾城的卧室。

她倒要看看,白傾城有什麼事情會跟她說。

林時敲了一下門,然後進去。

屋子裏並沒有人,林時心裏疑惑更甚。

她隱隱約約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這時,沙發上一張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林時走近,拿起來一看。

上面是兩個小男孩的合照,不過上面一個男孩的臉上被筆劃成黑乎乎的一團,難以看到長什麼樣子。

門把扭動,林時一驚,連忙把照片放回原處。

見到白傾城進來,她道:“殷夫人找我有什麼事情。”

“沒什麼事情,就是想問你一些關於晚舟的事。”

“……”

殷晚舟怎麼樣管她什麼事。

再者,這都過去幾年了,現在她都跟殷晚舟保持着距離,怎麼還有些人陰魂不散的想讓她跟殷晚舟扯上關係。

林時臉上掛起一抹得體的笑。

“殷夫人,我想你是誤會了,我跟貴公子並沒有什麼瓜葛,幾年前的事是我年少輕狂,在這裏給殷夫人陪個不是。”

“哦,林小姐現在跟殷御感情很好?”白傾城狀似不經意間地問道。

“我們夫妻相敬如賓,殷夫人問這幹嗎?”

白傾城拿出一副懂事後媽的架式,她笑了笑,“林小姐不必緊張,身為殷御的母親,我就是問問。”

母親。

呵呵呵。

要不是殷御給她講過一些關於白傾城的事,她差點就信了。

“嗯,殷夫人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等等,林小姐,我明天晚上有個宴會,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那裏有很多值得認識的人呢。”

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林時委婉的謝絕了她的好意。

白傾城臉上露出些許無奈,不過也沒有強求,她點了點頭,“那好吧。”

林時有意無意的又看了一眼那個照片,白傾城見狀,主動說道:“這照片是晚舟小時候照的,以前不懂事就把照片劃成這樣,扔了可惜,我就留着了。”

“這樣啊。”

“林小姐若是想要,我再給你幾張便是。”

“不用了。”林時道。

殷晚舟的東西,她可要不得。

林時走後,白傾城褪去了那副偽善的面具。

小丫頭不識好歹還拒絕她。

白傾城睨了一眼照片上被划的已經看不清人臉的那個人,忍不住嗤笑。

就他殷御,配跟她兒子出現在同一張照片上嗎?

自己也真是粗心,把照片拿出來忘了放回去了。

她把照片的另一半撕了,撕成兩半還不過癮,直到撕成細碎的紙片,扔進垃圾桶她才作罷,然後她把乾淨的一半放進抽屜里。

夜晚,林時睡在殷御的卧室,殷御抱着她,道。

“白傾城喊你幹什麼?”

“沒什麼。”

林時並不想讓殷御知道她跟殷晚舟的那點事。

本來就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非得讓別人拿出來說。

“嗯。”

殷御閉上眼睛,縱使美人在懷,他今天晚上也沒心情跟林時探討人生了。

林時睡在殷御的懷裏。

……

翌日。

林時下樓吃早餐,卻見白傾城面色不悅的坐在餐桌前。

見到她下來,白傾城嘴角抽了抽。

林時疑惑,這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她要不要主動打個招呼?

“林時,你想要項鏈你跟我說就是了,為什麼要到我房間偷拿呢?”

林時一臉懵逼,面對着白傾城莫須有的指責,她“啊”了一聲,“殷夫人,你在說什麼,什麼項鏈?”

笑話,她都沒有見過什麼項鏈。

“昨天晚上傭人喊你來我房間的時候,項鏈還在,你一走項鏈就不見了。”白傾城臉色不好。

“所以殷夫人是懷疑我?”林時覺得荒唐,“你可以去我房間搜。”

白傾城喊了一個傭人去林時房間。

林時好心提醒,“我昨天晚上在殷御房間睡的,你還可以去殷御房間也看看。”

“……”

傭人沒有去殷御的房間,廢話,那可是大少爺的房間。

誰敢進去?

所幸,在林時的房間裏找到了那條項鏈。

白傾城看着桌子上閃着銀光的項鏈,一抹痛心從臉上劃過,“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好孩子,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等等……

我靠?

林時納悶了,她昨天都沒進過自己房間。

哪個不要臉的出來陷害她!

“是有人陷害我也說不定,殷夫人,你就憑一面之詞就說是我拿的,未免有些太絕對了吧。”林時平靜道。

“誰拿你的東西。”

這時,一個冷厲的聲音傳到大廳里人們的耳朵里,林時默默地鬆了一口氣。

是殷御下來了。

殷御從樓梯上下來,臉上像覆蓋了一層冰霜,他目光幽幽地看向白傾城。

白傾城跟他對視,殷御露出一抹譏諷的笑,“白姨,你的項鏈丟了,就開始隨意亂指人了嗎?”

白傾城臉色出現了一瞬間的僵硬,然後就恢復了。

“殷御,不是我亂指人,人證物證都在,而且那條項鏈是大婚日子清淮送給我的,對我來說意義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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