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兩小塊黑餅子
何氏看着女兒紅腫的臉,既心疼又氣極,她咬牙切齒,「雲丫頭,你……你,你這個瘋子,你憑什麼打珠兒,我跟你沒完!」
「呵呵,是嗎!膽敢上門誣陷我,打你還是輕的,話說在前頭,以後誰再敢這樣欺負人,我絕不會輕饒!不要以為我們都是好欺負的!」
章氏拉着柳瀟雲受傷的雙手,很是疼惜,「小姑,怎麼樣了,還疼不疼!」
「嫂子,我沒事!」柳瀟雲淡然的說著。
何氏的手一直在發抖,羞惱之極,她指着柳瀟雲,嘴唇直哆嗦,「瘋子,野丫頭,你……你給我等着!」
說完,拉着女兒的手便離開了。
柳瀟雲沒有理睬她,而是對章氏說,「嫂子,我在山上打了野雞和野兔!」
「嗯!小姑,我去燉只野雞給你補補!」
章氏心裏也驚訝柳瀟雲的變化,但更多的是高興。
何氏娘倆找上門欺負人,她心裏憋着氣,沒想到讓小姑子將她們給打跑了,真解氣!
還有,地上的野雞與野兔,也不知道小姑子怎麼弄到的。
不想那麼多了,一家人很長時間沒有吃過肉了,連肉的味道也快忘了。
門口圍觀的村民很是羨慕,大部分人家都喝稀粥的時候,柳瀟雲家還能吃到野雞肉,喝到野雞湯。
眼看日頭即將落西,看熱鬧的村民們議論紛紛也散了去。
章氏看着地上的野雞和野兔,猶豫了一下,還想再問些什麼,終是沒有開口,拎起野雞去了廚屋。
看到人們都離開了,兩個小男孩從堂屋裏跑了出來。
這是原主的兩個小侄子,柳承南和柳承北,院子裏發生的事他倆都看見了,只是娘叮囑他們呆在屋裏不要出來。
現在看着院裏沒有人了,他倆馬上跑到姑姑的身邊,小眼神既乖乖的又有些惴惴不安。
柳瀟雲沖他倆笑了笑,蹲下身子看着他倆。
看到姑姑笑了,柳承南和柳承北也笑了,剛才姑姑看起來好厲害!。
柳瀟雲這才注意到,兩個小傢伙笑起來,臉頰各有一個酒窩,很是可愛,只不過柳承南的酒窩在左邊,柳承北的酒窩在右邊。
柳瀟雲又笑了一下,「怎麼了!不認識姑姑了嗎!看你倆的小臉髒的,過來,讓姑姑給洗洗!」
說完,她站起身,找了個小盆,從水缸里舀了兩瓢水,準備給兩個小傢伙洗洗手和臉。
「姑姑,你餓不餓,這個餅給你吃吧!」柳承南攤開左手,小手心裏有一小塊黑乎乎的餅。
「姑姑,我的餅也給你吃!」柳承北攤開右手,同樣的,小手心裏也有一小塊黑乎乎的餅。
一陣心酸,柳瀟雲的眼淚差點掉了下來,她知道這裏包含有原主的情緒。
她又蹲下身子,親了親兩個小侄子的額頭,拿了那兩小塊黑乎乎的餅子,站起身來到了廚屋,將兩塊餅子放到了碗裏。.br>
柳承南和柳承北不解的看着姑姑,姑姑這是怎麼了!
她怎麼不吃餅子呀,這可是他倆專門給姑姑留的。
看出他倆的小心思,柳瀟雲微笑着說,「姑姑現在不餓,等吃飯的時候再吃餅子。」
「嗯!」兩個小傢伙開心的笑着。
柳瀟雲給他倆洗了手和臉,白白凈凈的兩個小人兒,眼睛圓溜溜的,透着一股機靈勁兒,頭頂扎着素色小方巾,看起來很是可愛。
柳瀟雲用意念從空間取出兩小塊冰糖,塞到兩個小傢伙的嘴裏,「嘗嘗,甜不甜!」
「真甜!」兩個小傢伙吃着冰糖同時說。
柳瀟雲彎腰,「你倆聽話,姑姑去幫忙做飯,一會兒就可以吃到香香的野雞肉了!」
「嗯!」兩個小傢伙在院裏玩耍。
柳瀟雲走到廚屋給嫂子幫忙。
「嫂子,我來燒火!」
「小姑,累了吧,你先歇一會兒!」
「沒事!」
柳瀟雲看着這個簡陋的廚屋,一大一小兩個灶台相挨着,牆邊還有一個案板檯子。
章氏幹活利索,野雞已經處理好,用地鍋燉野雞,還貼了四個雜麵餅子。
不一會兒,野雞的肉香味就飄了出來,兩個小傢伙被肉香味吸引了過來。
「娘,肉燉好了嗎?」
「兩個小饞貓,聞着肉香味了吧,野雞馬上就燉好了,你倆到堂屋將桌子板凳擺好!」
「嗯!」
晚飯做好了,天也漸漸黑了,柳瀟雲點亮油燈。
「吃飯了!」章氏將燉好的野雞肉端到堂屋的飯桌上,還有一小盆香味撲鼻的雞湯。
四個雜麵餅子,也一併端到了飯桌上。
除了哥哥不在家,柳瀟雲一家人圍着飯桌準備吃晚飯。
柳承南和柳承北盯着飄着香味的野雞肉,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章氏先是將兩個雞腿都放在了柳瀟雲的碗裏。
柳瀟雲立即將兩個雞腿分給兩個小侄子,「每人一個雞腿,吃吧!」
章氏忙攔着說,「小姑,你不要慣着他倆。」
「嫂子,平時都吃不着肉,怎麼能說慣着他倆呢!何況他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讓他倆多吃點。」
兩個小傢伙看看娘親,又看看姑姑,還有碗裏的雞腿,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章氏嘆了一口氣,只好說,「還不謝謝姑姑!」
「謝謝姑姑!」兩個小傢伙異口同聲。
「吃吧,以後還會有很多肉吃的!」柳瀟雲笑着說。
這個家除了過年吃過一次肉,這半年多以來可再也沒有吃過肉了。
兩個小傢伙埋頭吃着雞肉喝着雞湯,還不時的看看姑姑,這雞肉真是太香啊!
章氏沒捨得吃肉,也沒有吃新做的雜麵餅子,而是將那兩小塊黑餅子掰碎泡在雞湯里吃。
柳瀟雲將兩大塊雞肉放到嫂子的碗裏面,「嫂子,你也吃雞肉,這天太熱,做好的雞肉吃不完就壞掉了!不能浪費是不是!」
誰不想吃香噴噴的雞肉呀,章氏只是想讓兩個孩子和小姑子多吃一點肉,她喝點雞湯就可以了。
章氏笑了笑,吃着雞塊,喝着雞湯,眼睛濕濕的。
柳瀟雲知道,嫂子一定是想起了在縣城做木工的哥哥。
哥哥如果在家,這會兒也能吃上雞肉了。
她沒有點破嫂子的心思,只是想着以後怎樣讓這個家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