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收拾惡仆,遭人綁架
被一個不得寵過得還不如洒掃女婢的王妃掌摑,身為王府女眷總管的崔嬤嬤氣得肝疼。
可是看着這樣的眼神,似乎被一盆冰水澆透了全身。
肝都不敢疼了。
怎麼回事,軟柿子突然變硬了?
「王妃,你,你打我,也要有個理由吧?」
可畢竟這麼多人看着,她臉可以疼,面子不能丟,還是不服氣地問了一句。
蘇凌月冷笑着,上下打量她一眼。
打人當然需要理由。
在原主的記憶里,雖蕭胤珏忽視苛待,說過「不允將蘇凌月視作王妃」這句話。
可卻從未允許這些奴僕不給吃食不給暖衣。
大部分,都是崔嬤嬤的意思。
「我為主,你為仆,你方才態度惡劣,我問你正事,你卻插科打諢,譏諷侮辱,這便是你侍奉主子的態度?我母家偌大軍府,秩序嚴格,豈會半路丟了嫁妝?分明便是你這惡仆私吞主子嫁妝!」
王妃的嫁妝不是小事,等級略低的僕人是辦不到的,即便能辦到,大部分的油水,肯定入了崔嬤嬤的荷包。
條理清晰的一番話擲地有聲。
崔嬤嬤來時準備好的說辭,在未出口的時候便已然分崩離析。
她張着嘴巴,紅着臉,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蘇凌月將單子扔在她臉上,「只限你一天,所有東西,我全都要過目!」
崔嬤嬤咬着唇,死命地攥着單子,雙眼陰沉盯着前路,肥胖的身體一扭一扭出去了。
蘇凌月吩咐院子裏僅剩下的兩個丫鬟,將這些東西放到了后屋。
她拿了幾塊金元寶,鎖上門。
心情大好的蘇凌月哼着歌,從綠茵環繞的小道上經過。
除了花香鳥語,她還聽到很多竊竊私語。
「誒,剛剛王妃打了崔嬤嬤,你聽說了么?那氣場,嘖嘖,好幾個男人都說差點扛不住!」
「不會吧,崔嬤嬤欺負了王妃這麼久,王妃向來忍氣吞聲,而且……王妃膽子那麼小,怎麼敢打崔嬤嬤?」
看來,崔嬤嬤的怨氣不小,染了一路。
宸閣殿裏。
剪不斷理還亂,蕭胤珏的思緒已然變成了一團亂麻。
站在他旁邊戴着銀蛇面具的男人,半跪在地上。
「主子,方才護衛來報,王妃要出府。」
聽見「王妃」這兩個字,蕭胤珏有一瞬間的恍惚,緊接着,便是一種毫無道理的不耐煩。
「派幾個人跟着便是,不必跟本王彙報。」
「是!」
這邊的蘇凌月渾然不知身後跟着人。
她將金元寶換成銀票,滿噹噹一荷包。
憑藉著記憶,她來到幼年時常看病的醫館。
趙大夫已過古稀之年,聽說曾是宮裏的太醫,跟她父親有些交情。
她原本是想來買些藥材,清理體內的毒。
可原主不會醫術,沒有買葯的理由。
所以,她只能來這裏。
「侄女,你怎麼來了?」
看到蘇凌月進來的一瞬間,趙大夫眼睛亮了起來。
「趙伯伯,近日有些身體不適,可否給我看看?」
買葯嘛,總得有點理由。
趙大夫鋪上絲巾,「自然可以。」
趙大夫在為蘇凌月把脈時,她一直盯着他的手。
不知為何,姿勢分明很標準,可力度彷彿不夠。
這樣,真能清楚她的病情么?
趙大夫捋了捋鬍鬚,笑容十分慈祥。
「你放心,沒什麼問題,只是先天不足,開點葯調理便是。」
蘇凌月眉眼一凝。
趙大夫,您有好好在治病么?
我體內的毒這麼重,在你口中只是個先天不足?
怕說得太直白,傷了老人家的心,蘇凌月扯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是嗎?可是我最近一直體熱難耐,臉上的暗瘡也越來越嚴重了。」
趙大夫已經寫好了藥方,交給旁邊的小廝。
「不礙事的,相信趙伯伯,啊?好了,老夫這裏還有許多患者,不送你了。」
拿了葯的蘇凌月雲裏霧裏。
這真是太醫么?
這醫療水平,就不怕被誅九族?
她等着小廝的葯,扭頭瞥見趙大夫正在為一位中了蛇毒的患者醫治。
他排血手法乾淨利落,下針也恰到好處。
不消片刻,患者發黑的嘴唇竟然漸漸恢復了血色。
即便是她,也忍不住感嘆趙大夫的快准狠。
等等……這樣的手法,絕不是庸醫能學會的。
那找太醫不可能沒把出她中毒時日無多。
為什麼要隱瞞?
他不是自己父親的故交么?
疑點太多,蘇凌月不動聲色。
拿到葯的她匆匆走出藥房一看,裏頭的葯……只是一些再尋常不過的補藥!
雖不會加重她的病情,但也絕對不會好轉。
這裏頭,到底藏着什麼秘密?
蘇凌月換了個藥房,買了一套針灸器具,雖不如現代那個襯手,但小巧方便,能直接擱在衣袖裏。
她定了一些藥材,很多暫時沒有的,約定月底來取。
做完這些,她數了數包里的銀票,竟然已經花費了大半。
時近中午,她打算找個地方吃頓飯。
既然活過來了,總得給自己找點真正活着的感覺吧?
醉仙樓外,她剛看見招牌,忽然,後腦勺被人重重一擊。
一陣疼痛后,她死命地掐住自己的大腿,仍是眼前發黑,暈了過去。
用盡全身力氣,蘇凌月最後罵了聲娘。
老天,你在玩我吧?
這哪裏是穿越!
這是來歷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