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編號:紅桃3
人是賤的。
陳少宇如是說。
在自己盼星星盼月亮,每天虔心的祈禱下,終於在某一天的下午,陳少宇從那個呆了一年的小房間裏走了出來。在陳少宇原本以為自己刑滿釋放,終於可以出去闖蕩,終於可以逃離師傅魔掌的時候,事情的發展再次出乎了自己的預料。
陳少宇被關到了一個非常‘大’的牢房之中。
陳少宇在獄卒的帶領下進入大‘牢房’的時候,還是一臉驚愕的狀態,敢情不是刑滿釋放,而是例行公事般的牢獄對換啊。
雖然無法走出牢獄,但是這仍然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畢竟脫離了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師傅,避免了自己發瘋的命運,這難道不值得高興不值得慶祝嗎?
恩,是一件值得很高興的事情,陳少宇自言自語的說道。
新牢房要比自己原來呆的那個大了不知多少倍,在被關進去的剎那,陳少宇還以為自己到了一座小鄉鎮,裏面竟然還有高矮錯落的建築,以及沿街大賣着各式樣品東西的小地攤。若不是頭頂那詭異存在的空中樓閣,陳少宇還真以為自己已經出了牢獄。
這……真的只是牢獄嗎?
陳少宇回頭掃了一眼來路,卻見那道不見一絲光芒的通道已經被封閉了起來,想再看一眼精神病的念頭也沒有達成!至少也得讓自己看看少了我,他還怎麼鬥地主!
當然這只是陳少宇美好的想像,未等陳少宇感嘆些什麼,**後面便被獄卒狠狠的踢了一腳,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憤怒的陳少宇回過頭正想發飆,但見到獄卒手中那散發著寒光的大刀后,已經到了嘴邊的髒話硬生生的給咽了下去,直哽的陳少宇一陣陣白眼。
“喂,小子,這是你的編號!”
就在陳少宇在心裏問候對方老母的時候,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看上去顯得粗糙的黝黑鐵牌,拋給了陳少宇。
詫異的接過,陳少宇疑惑的打量起手中的鐵牌來,目光剛落到鐵牌上,陳少宇整個人便獃滯在了那裏。
手中的鐵牌赫然是一張鐵制的撲克牌,鐵牌的四周有三個浮起的心狀凸起,而鐵牌正中央正是用隸書書寫着三個字:紅桃3!而鐵牌的後面則是刻着陳少宇的名字。
“……”陳少宇摸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眼神詭異的看着兩位押送自己的獄卒,心想難道這一年間鬥地主已經在這座詭異的牢獄中流行起來了?連獄卒都好這一口,要知道當初無聊陳少宇才想出鬥地主這一招的,在和幾位獄卒切磋了幾天後,陳少宇便再也沒有機會和這些獄卒拉關係了,整個身心全部押給
了自己的精神分裂師傅。
看着陳少宇疑惑的眼神,滿臉橫肉的獄卒漢子笑了笑,道:“這是你在紅桃區的編號,這也是你以後在煉獄中的身份證明。我更希望你能夠為我們紅桃區爭光!”
而一直沒有言語的另外一個高瘦的獄卒則是冷冷的接道:“但是如若丟失,格殺勿論!”
兩人說完,便丟下陳少宇一個人呆站在那裏離了開來。
一句格殺勿論直接震的陳少宇小臉慘白,舔了舔略帶乾燥的嘴唇后,陳少宇的目光再次停留在了手中的那張巴掌大小的鐵牌上,敢情手中的這個不起眼的鐵牌有免死金牌的作用之一?
凡事都往好處想的陳少宇先是做賊一般的朝四周掃了幾眼后,然後便將手中的鐵牌塞進了褲子裏。抖了兩下,見沒有掉出來的危險后,陳少宇便正式朝眼前的這個看着像小鎮,實際上是監獄的小村莊走去。
人來人往,就跟現世農村小鎮一樣的安寧,讓陳少宇不禁疑惑起來,這……真的是所謂的監獄?可是自己怎麼感覺像是寧靜的小山村呢?
雖然陳少宇來到這個奇特的世界已經有了一年有餘,時間雖長,但在這段時間裏陳少宇見到過的人就只有三個。兩個獄卒外加一個神經病,其中一個因為打牌出千被精神分裂的師傅撕成了碎片。說穿了,陳少宇對於自己所呆的地方是完全陌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了解。
一切都是空白。
一切都得從頭開始。
古道,西風,瘦馬。
小橋,流水,人家。
一身乞丐裝的陳少宇就像一從未出過山的野人,突然來到了繁華無比的大都市一般看花了眼,眼前的景象已經推翻了陳少雲心中的牢獄觀念,這種環境哪怕是現代人也是無法享受到的吧。
嘖嘖的感嘆聲,陳少宇深一步淺一步的朝村莊的大門走去,就要踏進的瞬間,旁邊突兀的插出兩柄鋼叉,同時兩道低沉的嗓音說道:“來人止步!”
“呃……”前進的腳步嘎然而止,陳少宇微微的退了一小步,將已經放到對方武器上的脖子給收了回來,這才詫異的說道:“為什麼不能進去?這裏難道不是紅桃區嗎?”
守門的兩位大漢彼此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說道:“沒錯,這裏是紅桃區,凡是要進入紅桃小村的人必須報出名號。”
報出名號?
原來如此,陳少宇點了點頭,清了清嗓子,用演講般的語氣說道:“鄙人姓陳,名少宇。生在新時代,長在紅旗下,自小品行端良,從未有不良記錄,也沒有不良愛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女人見了要發獃,大專畢業,對了,本人是處女座!”
陳少宇牛頭不對馬尾的自我介紹直說的兩個守門的大漢滿腦子的問號,眼中儘是一片疑問,尤其是聽到對方說自小品行端良的時候,兩人的眼神就已經是鄙視了,要端良的話還會成為九州重犯?在聽完了陳少宇的自我介紹后,兩人望向陳少宇的目光已經從鄙視變成了可憐,看來這傢伙精神上有點問題。至於其話中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已經被兩人自動忽略。
一口氣說完自我介紹,陳少宇咂吧了一下嘴后,問道:“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吧!”
“不能!”兩人異口同聲的拒絕道。
“!!!”陳少宇搭着眼皮怒視着兩人,敢情自己前面的那些話都白說了。
同樣,面對陳少宇如針刺般的眼神,兩人毫不退讓的瞪着陳少宇,沒有半點退讓。
就在三人僵持的時候,一個充滿了如巨鍾轟鳴般的聲音響起,將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從裏面走出來的是一個中年的威武男子,疙瘩狀肌肉幾乎佈滿了全身,看上去充滿了力量之感,一道宣洩着戾氣的刀疤橫貫整個面孔。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守門的兩位壯漢,在見到來人後,兩人先是朝對方鞠身一躬后,這才將前面發生的事情如實的說了出來。
聽完守門壯漢的稟告后,中年男子雙眼眯了眯,眼神停在了比乞丐還不如的陳少宇的身上,掃視了一遍后,這才開口說道:“你究竟從何而來?”
一句簡單之極的問話卻讓陳少宇覺得頭皮發麻,他感受到了其中的殺意,如果一個回答不好,那麼等待自己的就是……
深吸了一口氣,陳少宇回答道:“我從外面來!”
“外面來?”中年男子聞言皺了一下眉頭,望向陳少宇的眼神變得有點奇怪。
“對,”陳少宇點點頭,回頭用手指了一下那已經關閉上的城牆,說道:“我就是被獄卒從那裏**來的!”
“那裏!”中年男子臉色微變,隨即恢復了過來,聲音中充斥的殺氣也減弱了不少,“那麼……你應該有自己的身份證明,我要檢查一下,以確定真偽!”
“呃……哦!”陳少宇聞言點了點頭,對方所說的身份證明不就是先前獄卒給自己的鐵牌嘛!伸手插進褲腰帶,在**後面摸了半晌后,隨着一聲輕響,陳少宇面色舒坦的將鐵牌掏了出來,然後遞給了中年男子。
“嗯……”中年男子接過鐵牌,仔細的觀察起手中的鐵牌來,發現除了有點濕潤外,其他都與真正的物品一般無二,想了想,中年男子開始了最常坐最有效的檢驗方法,將鐵牌往嘴中送了去。
“哎???!!!那個……”在看到中年男子將鐵牌往嘴中送入的時候,陳少宇大驚,不禁出聲制止道。
中年男子幾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鐵牌的一角放進嘴中**咬了半晌后,這才拿了出來不滿的望向陳少宇,眼中充滿了殺氣,“怎麼?你有反對的意見?”
“啊……嗯……我什麼都沒說!”陳少宇面色詭異的看着中年男子,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最後面部肌肉幾乎糾結在了一起,低頭小聲說道,“您請便!”
中年男子看着陳少宇的表現,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將手中的鐵牌丟給了身旁的守門壯漢,說道:“你將這份鐵牌帶進祠堂,讓他們做下登記,”說到這裏,中年男子的目光移到了陳少宇的身上,“你可以進入我們紅桃區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紅桃小村的一員!”
“是!”低頭應了一聲,陳少宇幾乎用飛的衝進了村落,轉眼消失在角落裏。
看着陳少宇背影的消失,中年男子回頭望向拿着鐵牌的守門壯漢,疑惑的說道:“這鐵牌倒是真的,只是這味道怎麼有點奇怪?難道我的舌頭出了問題?對了,你嘗一下,看是否如我所說!”
“是,大人!”守門壯漢將手中的鐵牌小心翼翼的放進了嘴中,凝眉品嘗了半晌,這才說道:“大人,這鐵牌味道是有點奇怪,似乎在哪裏聞到過!要不,你也嘗一下?”
最後的一句話是對身邊的另一個守門大漢說道。
大漢點了點頭,然後接過鐵牌,放進嘴中細細的品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