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受傷

第八十八章 受傷

她的鼻子撞在了宴斐的後背上,頓時酸的眼淚汪汪。

只看見宴斐皺着眉頭轉身看她,卻又忽然一愣。

「怎麼了?」

江暮雨開口問道,尚未等他回話,便覺得自己的鼻子一涼,下意識用帕子擦了擦,只見白色繡花手帕上面立刻沾上了斑斑點點的血跡。

再看宴斐,一向平淡的臉上帶了多少心虛。

江暮雨有些鬱悶的用帕子捂着鼻子:「宴將軍也忒強壯了些……」

宴斐抿抿唇,從袖中拿出了帕子遞給她。

江暮雨正向拒絕,卻發現自己的真絲手帕已經叫血浸透了。

「要去醫所看看嗎?」宴斐開口問道。

她搖搖頭,瓮聲瓮氣的說道:「不妨事,捂一會兒便好了。」

經過這這件烏龍,方才蒙璃帶給她的氣也都消的差不多了,她看着宴斐道:「先回去吧,外頭冷的慌。」

現在她的身體太虛弱了,若是再在外頭吹會兒風,回去恐怕又倒下了。

宴斐抿抿唇,還是走到她面前將她抱了起來。

這還是江暮雨第一次受這樣的待遇,她有些受寵若驚,下意識便道:「大公子不必這樣,我走回去便是了。」

頭頂是宴斐的聲音:「若是你走回去,恐怕廚房送的晚膳都涼了。」

他的聲音不容拒絕,於是江暮雨有些鬱悶的不再動彈,專心致志用宴斐的帕子捂着鼻子。

二狗正等在門口,看到兩人過來便嚇了一跳,以為小姐又在外面暈倒了,誰知道小姐居然醒着,手裏還捏着兩個血跡斑駁的帕子。

別說是他,就連臨時過來彙報的青峰都嚇了一跳,不知道的以為是自家主子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

宴斐將她放在床上,又轉頭給二狗吩咐了幾句,這才看向江暮雨:「今日之事……抱歉。」

江暮雨一愣,仰起頭看着他笑道:「分明是蒙將軍孟浪,與大公子何干?」

宴斐蹙眉,她分明知道此事多半由他而起。

床上的江暮雨笑了笑,將身上蓋着的被子往上面扯了扯蓋住有些冷的肩膀道:「大公子不必介懷,此事是蒙將軍一人的錯,與我們都沒有關係。」

倘若蒙璃為人正直,就算她主動去尋對方庇護,對方都會無動於衷。

她這樣說,宴斐也不再爭論,只是說道:「賀衛忠警告過之後蒙璃應該就會安分許多,只是日後你出行都帶上朝之以防萬一。」

江暮雨點點頭,說了聲多謝。

她躺下休息,宴斐便走出了營帳,青峰早在外面等候,看到他出來之後便將自己最近調查的事情盡數告訴了他。

何恩入軍營的時候是在與胡人打起來之前沒多久,負責的是前不久騷擾了江暮雨按照軍閥被杖責趕回京守法的竇參軍。

何恩的背景簡單的可憐,只說當初是從丹城逃難而來,便在邊境住下,因為會一些岐黃之術又想討口飯吃,當初參軍時便索性進來了。

宴斐陷入了沉思,前些年丹城的確發生了一次比較嚴重的水災,那時大壩城牆被毀的嚴重,不少人在大水中失散,就連當初丹城的縣尉至今都沒能找到下落。

若是何恩所言是真倒也罷了,只是丹城距離此地千里遠,其他人逃難都往周邊城池,丹城附近的建宇與惠安都接受了不同程度的難民,何恩逃難要何等心思,才能跑到塢城來。

「盯好這幾日他都在做什麼。」宴斐道:「這人有問題。」

江暮雨在穿上躺了幾日後便好的差不多了,索性這幾日外頭日頭正好,她便跑去醫所幫忙抓藥。

只是閑暇時她總下意識盯着何恩看。

大概是這目光過於明顯,就連洛子岑都要問一句:「你總是盯着他做什麼?」

江暮雨便笑嘻嘻道:「我覺得何郎中的手腳很利索,想必平日裏少不了鍛煉,便想向何郎中討教一二。」

何恩還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模樣:「若是江小姐想學,閑暇時我便教給你就是。」

江暮雨便順勢點頭答應了,畢竟這是最能接近何郎中的方法。

於是好幾日下來,江暮雨都纏着何恩說話,被疏忽了的白斂甚至有些委屈的問過,江暮雨也只是笑嘻嘻的搪塞過去。

但是一連幾日下來,她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連帶着夜裏休息時都不出帳子了——當然,這都是二狗偷偷看到回來告訴她的。

難道真是自己想錯了?

江暮雨有些迷茫的嘟囔着。

不過局勢很快便不由她了,幾日之後,胡人再次侵犯邊境,這次他們就像草原之中燒不盡的火,每每擊退時便又重新湧上來。

宴斐連帶着其他兩個將軍幾日都沒有合眼,一直在營帳里觀察近幾日的局勢。

終於有一日,大軍來犯,宴斐與蒙璃帶兵迎戰。

江暮雨自打宴斐離開之後眼皮便直跳,從戰場上被抬回來的士兵幾乎一個比一個傷的嚴重,她幾乎沒怎麼睡覺,閉上眼睛似乎都是血淋淋的胳膊。

白斂同她在夜裏當值,看着她出神的側臉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如今這世道沒辦法的,兩國交戰,倘若這些人不上去拚命,那最後受傷的也只會是平民。」

江暮雨有些愣神,似乎也沒怎麼聽進去他的話。

白斂也只嘆口氣,翻着自己謄抄下來的醫書。

在戰事持續第三日的時候,胡人終於退兵,只是聽人說帶兵的前去的其中一個將軍卻是被抬回來的。

得到這個消息的江暮雨腦袋一陣嗡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雙手抓住二狗的胳膊不自覺的用力:「宴斐呢?宴斐沒事吧?」

二狗被她抓的有些齜牙咧嘴,連忙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聽說,一會兒大軍撤回來應該便知道了。」

江暮雨蒼白着臉點點頭。

心中壓抑不住的擔憂,倘若宴斐當真出了什麼事……

不,應該不會的,這幾日她沒有做那些預言之夢,所以宴斐應該是平安從戰場上回來的。

她咬咬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只是抓藥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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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不妙!侯爺夫人是個白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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