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出生天?

第二章 逃出生天?

給大夫人請安還比較順利,她敲打幾句后,就放江暮雨離開了。

可最難纏的人應該是她的姨母晏柳氏。

如果不去請安,又會落人口舌。

江暮雨長吁了口氣,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踏進了碧落居。

毫不意外,她的妹妹江明倩正用一種仇視的目光盯着她。

她熟視無睹的跟宴柳氏行禮。

宴柳氏卻未讓她起身,涼薄的聲音傳來:「大公子奉命出去剿匪遇襲,被人圍困在馬欄坡,你和他同一路線回侯府,可知他是如何平安脫險的?」

江暮雨強壓下驚懼,揚眸對上宴柳氏冷然的視線:「姨母,我一路上都未曾見過表哥,確實不知他是如何歸來的。」

宴柳氏砰的一拍桌子,茶碗裏的水被震得搖晃起來。

「你敢撒謊!若是不知,你馬車上怎會有血跡?」

江暮雨沒想到讓婢女仔細擦過馬車,還是有殘餘血跡被人瞧了出來。

宴柳氏冷眼瞧着她,江暮雨臉色肉眼可見的白了起來,難道這個乖巧的侄女真的幫那個死敵逃出生天?

「姨母,我本不該說的,實在是……實在是因為我來葵水了。」

聲音越來越小,屋子裏也詭異地安靜了片刻。說完,江暮雨徹底的將頭埋了下去,只瞧得見通紅的耳頰。

女兒家的事情事關名譽,素來不輕易與人言談的,宴柳氏盯了她片刻,見真找不出破綻來,也覺得憑她的膽子,自己詐一詐就全招了,哪會撐到現在。

宴柳氏冷厲駭人的表情一收,先讓她起身。

「韻姐兒,你別怪姨母對你苛刻,我與你母親是同胞姐妹,我自然是將你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看待的。」

「這次把你接過來,不僅是因為你和我兒八字相符,同時也是替妹妹代為教養照拂你。」宴柳氏端坐在上頭,卻不動聲色的和江暮雨打起了感情牌。

「你方才去大夫人房裏請安,可有聽到什麼風聲?」

未等江暮雨回答,江明倩就陰陽怪氣地開了口,「她?一來往大夫人屋裏鑽,那股殷勤勁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大夫人才是她親姨母!就算是真聽到了什麼,又怎會說出來呢?」

在家中時,她們倆雖都為嫡女,但江暮雨的母親早早過世,明明是她更討長輩歡心,到了平昌侯府,卻顛倒過來。

剛剛在大夫人處請安,她只叫了聲表哥,大公子的眼色一閃而過的嫌棄被她看個分明,倒是看着這丫頭的眼神有些奇怪,誰知是不是這個狐媚子使了什麼勾引人的法子!

「妹妹怎可如此構陷於我?」江暮雨紅着眼睛打斷她,語氣倔強而無辜,「我知道妹妹喜歡大公子,自然要在大夫人面前留下個好印象,好讓大夫人覺得我們江府女兒都是規矩的,為大公子擇妻時優先考慮妹妹。」

「我一片真心,卻讓妹妹如此誤會踐踏!」

「你!」江明倩被噎了一下,才不相信江暮雨會那麼好心,「你恐怕打着大公子的主意吧。」

聞言,宴柳氏猜疑的目光也射了下來。

江暮雨面色不改,繼續傷心地控訴,「妹妹這話什麼意思?我已經將自己即將嫁給二表哥的事情告訴大夫人了,她怎麼會考慮我?」

「好啦!」宴柳氏厲聲打斷兩人的爭論,岔開話題,「你們姐妹二人日後若成為妯里,可要守望相助,如今卻為一點小事爭執起來,成何體統?」

她冷眼瞥過江家姐妹,心中千迴百轉。若是真的能讓她倆都嫁入侯府,到時候整個侯府不都盡在她的掌握之中?

思及此處,她清了清嗓子。

「日前侯爺為府中小姐請了夫子,你們也隨之一同去讀書習字好好修身養性。」

江暮雨身體僵了下,長睫垂下,沒有立即作答。

若是答應了,那她以後能見宴斐的機會就少了,只怕她的成算也要擱置了。

或許是察覺到她的愣怔,宴柳氏神色冷了下來,「怎麼,你不願意去?」

江暮雨慌忙回神,面露驚喜,「怎會?姨母,我只是太歡喜忘了言語。」

「那就好。」

宴柳氏十分滿意她的識趣,拉過她和江明倩閑話家常。

臨近午時,江暮雨以身體不適為由先行離開了這裏。

回到憑瀾軒,碧瑤為她斟了杯清熱解火的茶。

江暮雨接過,一抬眸就見碧瑤雙眼紅紅的,「你怎的這麼瞅着我?」

碧瑤憤然開口,「這侯府和龍潭虎穴似的,要奴婢說,小姐就——」

「碧瑤!」江暮雨厲聲打斷,冷道,「這些話以後不可以說了。」

「小姐……」

碧瑤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懊惱地低下頭,心裏又止不住的心疼她。

江暮雨嘆了口氣,正要安慰她,小廝就領着青峰從外面進來了。

青峰行了一禮后,直接告明來意,「表小姐,我家大公子請您去聽竹居一趟。」

江暮雨心中生疑,試探開口,「可否告知大公子喚我去所謂何事?」

自打走廊一面后,青峰對江暮雨的好感可謂是直線上升,直接把宴斐喊她過去的目的告知。

「我家公子覺得表小姐的藥方甚好,所以希望表小姐不吝告知。」

聞言,江暮雨心中的防備更甚,宴斐潔身自好,從不與適齡小姐走在一處,只為避嫌,

若宴斐只想要藥方的話,大可差人告知,她寫一份即可。

何必要她親自走一趟呢?

想到方才那雙隱隱透着殺意的眸子,江暮雨緊了緊指尖,淡然跟上。

宴斐換了一身淡雅的月白長袍,端坐在書房中閱覽公文。

見她進來,屈指敲擊桌面示意她走近些。

江暮雨卻是怯怯地,遠遠行了個禮,便不動了,「大公子。」

「怕我吃了你?」宴斐掀了掀眼皮,吩咐小廝拿來紙筆。

江暮雨這才磨磨蹭蹭走到了書案不起眼的角落裏,拿着沾墨的狼毫卻沒動,宴斐不經意的問了一句:「還未問你,你一個深閨女子為何會精通醫術?」

江暮雨斂着水眸,「我外祖母是醫藥世家出身,我跟着她學了些皮毛。」

外祖一家曾是濟世救民受人尊崇的杏林世家,自古官商相護,可外祖地頭的那個官搜刮民脂民膏,外祖不肯與之勾結被構陷抄家。

只剩一卷傳家寶《杏心》,後來傳給了江暮雨。

江暮雨也因此成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手天醫,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她懂,在沒有找到合適的「官」之前,她不會暴露自己這個身份。

「怪不得你在山洞為我包紮時那麼熟練,」宴斐翻書的手指一頓,語氣意味深長,「那時我高燒不退,可有說了什麼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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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不妙!侯爺夫人是個白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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