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福利院

6月1日

同樣是上學的年紀，別人都在學習，而黑川奈奈側躺在榻榻米上，看着電視。

她還挺滿意的，對她而言走路去學校多麻煩，還要寫作業。

還不如把這個機會讓給伊佐那和艾瑪。

開門聲響起，女人帶着男孩回到了家。

奈奈頭也不抬的問道：「媽咪，今天吃什麼？」

「…艾瑪，你先進房間寫作業。」女人聲音聽着有些哽咽。

不知情的艾瑪按照吩咐回了房間。

女人跪在地上，眼裏含着淚：「伊佐那，奈奈。今後你們要照顧好自己。要堅強的活下去。」

奈奈睜大眼睛看向女人：「媽咪，你這交代後事的語氣。你不會要死了吧？」

被破壞氣氛的女人，由悲傷轉換為憤怒：「你才要死了！臭小鬼，你給我認真聽話。」冷靜下來的女人緩緩開口：「帶着三個小孩生活太累，我一個人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能將你們送往福利院…」

一旁的伊佐那一直沒開口，他不敢相信自己要被母親拋棄了。

奈奈想起自己呆在家，看到女人對房東鞠躬抱歉，承諾在下一個星期交房租……

「我會好好照顧他倆的。你…好好生活。」

「艾瑪，快跟哥哥姐姐說再見。他們要去福利院了哦。」女人看向艾瑪。

伊佐那看着眼前的母女倆：「哥哥跟姐姐要去福利院了，後面會來接你的。」

艾瑪好奇的問「福利院…是什麼有趣的地方嗎？」

奈奈對艾瑪做了個鬼臉：「嘻嘻，不告訴你。走啦，伊佐那。」

最後，伊佐那對艾瑪再次承諾：「哥哥姐姐會來接你的。」

來到福利院的第一天，對奈奈而言跟在家裏沒什麼區別，只是飯菜沒家裏做的好吃。

對伊佐那而言，他和妹妹被母親拋棄了。心情沮喪，沒胃口吃飯。qδ

奈奈看向伊佐那餐盤裏的麵包，猶豫了一會才開口：「你…真的不吃飯嗎？」

伊佐那還是那副憂鬱樣子：「沒有胃口。」

聞言，奈奈將麵包放進了自己嘴裏。伊佐那一臉震驚，這時候不該是安慰他好好吃飯嗎？！

一邊說著：「哪有你這麼當妹妹的！搶哥哥食物！」一邊從奈奈嘴邊撕下「存活」的麵包往自己嘴裏塞。

奈奈也來氣了：「哪有你這麼當哥哥的！吃你一口麵包怎麼你了？！」

「你這是一口嗎！！你吃了一大半！！」

「長身體的年紀，多吃兩口怎麼了！！」奈奈企圖從伊佐那餐盤裏奪取剩餘食物。氣上頭的伊佐那怎麼可能讓她得逞，迅速掃光食物。

小鬧劇結束后，到了休息時間。奈奈和伊佐那坐在草坪上吐槽福利院伙食。

5個小男孩將他們圍住。

奈奈看了一眼男孩們，便嘆氣：「你們不是我喜歡的那款。」

為首的男孩炸毛：「誰要你喜歡！我是來告訴你們，福利院的老大是我！你們以後是我的小弟！必須聽我話。」

奈奈打哈欠：「哦。」

伊佐那盯着為首的男孩。男孩被眼神恐嚇到，隨後反應過來命令旁邊的人：「你…你們什麼意思？！給我打！」

奈奈和伊佐那也不是坐以待斃那款，直接…跑了。

伊佐那試圖掙脫奈奈牽着他的手：「讓我回去發泄情緒！」

奈奈緊緊抓住伊佐那的手：「靠！五打二，傻了才回去！」

「你撒手！」

「不撒！」

「撒手！」

「不撒！」

直到跑到了安全的地方，奈奈才撒手。伊佐那怒視：「你是不相信我會保護好你嗎？」

奈奈無語：「你是豬嗎你！對方都比我們高，還比我們長的壯，怎麼看我們都是挨揍那一方。」

伊佐那選擇性失聰：「哪有妹妹罵哥哥是豬的。」

奈奈敷衍道：「嗨嗨，你說的對。」

宿舍8個小孩一個房間，奈奈跟伊佐那因兄妹關係自然分配到了一起。

夜晚，奈奈聽到悉悉索索聲音，看向下鋪的伊佐那。

「你要去哪？」

披頭散髮的奈奈，從上鋪伸出半個腦袋，給伊佐那嚇了一跳：「廁…廁所。」

奈奈躺了回去，繼續睡大覺。如果她知道伊佐那是去教訓白天那五個人的話，她一定會看着伊佐那上廁所。

第二天臨近中午，奈奈才睡醒，起床洗漱，找伊佐那吃午飯，結果看到伊佐那臉上包了紗布。

不知情的奈奈努力壓住嫌棄的情緒，盯着伊佐那。

伊佐那以為自己打架的事被奈奈知道了，剛準備坦白從寬。只聽見奈奈開口：「這麼大個人了，上個廁所還能掉坑裏…」

伊佐那直接炸毛：「我是去打架了！不是掉坑裏了！」

奈奈思索了一會：「嗯…那就罰你去給我打飯，我要吃西紅柿炒雞蛋。」

伊佐那認命，自己端着兩個餐盤去打飯。

伊佐那看着專心吃飯的奈奈，坦白：「我把他們中的一個人打骨折了。今早護工來批評我了。」

奈奈專心乾飯，頭也不抬：「哦。」

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伊佐那沮喪道：「我做了你討厭的事，你也會跟媽媽一樣拋棄我嗎？」

聽到此番話的奈奈，停下進食，手摸着伊佐那額頭，喃喃道：「也沒發燒啊？不會昨天打架打到腦子了吧…」

伊佐那拍下奈奈的手：「哪有妹妹說自己哥哥腦子出問題的？」

奈奈理直氣壯回道：「哪有哥哥問妹妹會不會拋棄他的？」奈奈塞了一口飯繼續說道：「這個白痴問題，以後別問我了！」

不料，從口中噴出米飯，伊佐那中招。伊佐那此刻想揍奈奈的心都有了：「你能不能好好吃飯！」

福利院的日子也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伊佐那身後多了一個小跟班鶴蝶，鶴蝶也跟他們一個宿舍。

半夜，奈奈將伊佐那鶴蝶搖醒。

失眠好幾天的伊佐那咬牙切齒：「黑川奈奈，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跟我說。」

從不看場合說話的奈奈：「吶，伊佐那，我們去看煙花吧！我聽說在山上可以看到煙花。」

「煙花有什麼好看的，我繼續睡了。」伊佐那剛準備回被窩，直接被奈奈拖着走，鶴蝶見伊佐那走了，也跟了上去。

三人翻牆出福利院，走到了夜市。此刻夜市空無一人。

「……」鶴蝶無語：「早就過了放煙花的時間了吧。」

被打擾睡覺時間，還被迫翻牆，走了半小時路的伊佐那：「我不打女人，不代表我不打我妹。」

奈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嘛，起來鍛煉身體。」

三人又往回走，碰巧看到一個老人家背着煙花爆竹走路。

奈奈上前：「老爺爺，可以賣我一些煙花嗎？」

老人家看了眼前的小女孩：「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家？」

奈奈回答：「我是從福利院偷偷溜出來的，錯過了放煙花的時間。」

知道福利院是什麼地方的老人家，從煙花里找出滿天星，遞給了奈奈：「這些送你了，早點回去。」

「阿里嘎多！」收到滿天星的奈奈在道完謝后，跑向伊佐那和鶴蝶。「雖然不是煙花，但這個也可以！」

「你們有打火機嗎？」鶴蝶看着手拿滿天星激動的黑川兄妹。

「……」兄妹倆罕見的沉默。

奈奈打破這尷尬的局面：「我看電視上說鑽木取火，我們要不試試？」

伊佐那直接否定這個白痴想法：「去廚房拿一個。」

福利院裏，三個小孩玩着手裏的滿天星。奈奈開始畫大餅：「等以後長大了，我要在東京給伊佐那艾瑪鶴蝶一人放一次煙花！」

伊佐那對此嗤之以鼻：「那我要在全霓虹放一天的煙花。」

待手裏滿天星燃燒完后，奈奈打了個哈欠吩咐兩人：「記得打掃乾淨，我先回睡覺了。」

不想打掃的伊佐那：「誰提的誰打掃。」

聞言，奈奈直接頭也不回地跑向宿舍。伊佐那追着奈奈試圖將對方拖回來打掃衛生。

獨自留在原地的鶴蝶：……我掃，我掃。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