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點凶
宋阮清聽到這,拿水果刀的手頓了頓,看着這把在陽光下閃着冷冽光芒的刀鋒,目光一沉。
現在把他趕出去還來得及嗎?誰跟你青梅竹馬了?
宋阮清將水果盤擺在茶几上,瓷器與玻璃碰撞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
「你房間在左邊,沒收拾,床上用品和生活用品,出了小區往左拐有一個商場,你自己去買,我還有事,要出門。房門密碼等會發你手機。」宋阮清快速調出二維碼,示意江鏡遠加上,神情滿是不耐。
「謝謝宋宋姐。」江鏡遠坐直了身體,聽話地加上了宋阮清的微信。
聽到這聲,手機里嘰嘰喳喳的幾人也紛紛靜默,但是幾人的聊天群卻炸了。
「漂亮姐姐脾氣好大。」
「我江哥不會被欺負吧。」
「還有誰能欺負得了江哥?我江哥陰招損招你們不是沒見過。」
「那可是青梅竹馬哎!歡喜冤家不是挺好磕得嗎?」
江鏡遠目送宋阮清出了門,看着聊天群的消息,靠近手機發了一條語言,語調中不見半分責怪,反而多了幾分愉悅:「都怪你們,害我被漂亮姐姐罵了。」
「呵,信了你的邪。」
「呵。」
江鏡遠進了房門,除了一張床,一套組合衣櫃,基本可以說得上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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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西斜,一縷霞光透過窗戶映在白色的牆上,給昏暗的室內平添一絲光亮。
宋阮清踩掉腳上的白鞋,來不及穿上居家鞋,便匆忙打開冰箱。
細長嬌嫩的手握住瓶裝水的那刻,絲絲寒意通過手臂傳遍全身。
宋阮清出門穿的那件黑色外套此時虛虛系在細腰上,上身只着一件緊身掛脖內搭,鎖骨處的鏤空設計還點綴着細鑽,在光下五彩斑斕,襯得宋阮清凹凸有致的身材更加誘人。
宋阮清軟唇微啟,咬住發圈,抬手梳理頭髮,熟練地將長發綁緊,但還是有幾縷粘膩的濕發沾在脖頸處,怎麼順也順不上去。
練舞不過兩個半小時,宋阮清渾身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
她仰頭一口氣喝完冰水,隨手將瓶子丟進了垃圾桶,邁着步子走到房門前,卻被對面傳出的對話所吸引。
對面房門虛掩,宋阮清駐足,透過房門看見早上剛見面的男生,他頭髮已經染回了黑色,身形清瘦地站在床邊,一手扯着還未鋪好的床單,一手拿着附在耳邊的電話。
「喬女士,一切都好。阮清姐人挺好的,對我挺熱情的,您不用擔心。等過幾個月,你兒子就回來了。」
不知怎麼,宋阮清突然覺得如芒在背,一陣陣愧疚湧上心頭。
早上對他態度是不是差了點?不說他比我小兩歲,就早上的表現還是挺有禮貌的,倒也不是不能和諧相處了?
而且他家這家境,也犯不着非要賴在我這一段時間。
既然媽媽答應了喬姨,我也不能給他下臉子吧。
宋阮清輕咬下唇,腦海中正在天人交戰。最終理智戰勝了感性,等房間裏不再有對話聲,她敲了敲房門。
「你吃飯了沒?」宋阮清走到床前,彎腰扯過嶄新的床單,熟練地給他鋪床。
「吃過了,宋宋姐,桌上有我給你打包的飯菜,應該還熱。」江鏡遠愣了愣,垂眸看向打扮利落的宋阮清,耳尖微紅,不自然地撇開頭,盡量不去看她的身形。
「謝謝。」
兩人將床鋪好,一起將客房打掃乾淨,這才在沙發上歇息了片刻。
「我原本想着一個人住,所以把格局改動了一下,家裏就一個洗手間,你不介意吧?」宋阮清將盒飯蓋子打開,裏面有她喜歡吃的油爆大蝦和杏鮑菇炒肉。
她詫異地抬頭,對上江鏡遠略顯不自在的神情。
「我問過婉姨了,你喜歡吃這些。」江鏡遠挪開視線,拿起遙控器想要轉移一下注意力。
宋阮清勾唇一笑,顯然是很滿意他的照顧。
此時,擺在玄關處的手機響了幾聲,江鏡遠起身走過去,手機屏幕依然亮着,微信消息一條接一條,明晃晃的聊天記錄被江鏡遠瞧了個遍。
這個男的頭像好醜。
江鏡遠不露聲色皺了皺眉,睨眼看了一眼微信名,連備註也沒有,心情霎時愉悅了些。
「誰呀?」
「不知道,沒看。」江鏡遠遞過手機,似乎並不關心她的交友圈,他整個人陷在沙發里,漫不經心地把玩着遊戲機。
宋阮清指紋解鎖,扒拉着信息。她覺得這個男生沒意思極了,臉上毫不掩飾的不耐煩起來。
「舞伴這事,你找別人吧。而且以後也不會跟這個班了。」
「宋宋姐,今天出事了?」
宋阮清抬眼,咧嘴一笑,語氣滿是不屑:「識人不清,遇到一個垃圾。」
隨即,將列表這個人拉入黑名單。
看來下午那一腳是踢輕了,應該讓他斷子絕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