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戲弄余滄海

「二師兄，你說「那家客棧」的東家是怎樣的人啊？怎麼起個那麼奇怪的名字？還能講出那麼有趣的故事！還有客棧里放的樂曲究竟有多好聽啊？」

岳靈珊化身為好奇寶寶，問題一直不斷，問得外表憨厚老實的勞德諾心裏一陣煩悶。

「好了，小師妹，你說的這些我也不知道，咱們先辦完師傅交代的事情，然後二師兄陪你去聽說書好不好？」

勞德諾說話就像在哄小孩子，惹得岳靈珊一陣不滿，冷哼了一聲撇過頭去不再理會勞德諾。

周天休息三日，福州城裏好像平靜了許多，但背後的暗流涌動又有幾個人知曉呢？

城西的一家客棧里，一個身材矮小相貌猥瑣男人正在聽着弟子彙報情況，這人正是青城派掌門余滄海。

「林平之那小子和姓周的扯上關係了？本觀主籌劃了十多年，又豈會讓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壞了我的大事？聽說他一腳就踢飛了藍鳳凰，我倒想親自試試他有幾分本事！」

余滄海聽完弟子的彙報之後冷哼一聲，心裏還是不相信一個少年能有那麼厲害的武功，在他看來這不過是路人誇大其詞的結果而已。

如今這江湖上那些頂尖高手，哪個不是數十年苦修積累的結果？如同左冷禪和嵩山十三太保、方證方生還有岳不群等人，最少都是四十幾歲的年紀了。

據說那姓周的小子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就算從娘胎里算起也不可能有那麼高的武功。

三天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午後，在數百人一片期待的目光中，周天走上說書台，身後還跟着提着音響的林平之。

岳靈珊和勞德諾沒有訂到雅間，也沒有搶到桌子，只能仗着華山弟子的身份在大堂里蹭着兩個江湖人的桌子。

「謝謝兩位兄台，今天這頓算是我請了。」

勞德諾對身旁的兩個江湖中人客氣的道，畢竟是負責外事的二師兄，為人處世圓滑老道。

「勞大俠客氣了，我等也是久仰君子劍岳先生的大名，只是一直無緣得見，岳先生俠名遠播，為我等武林正道做了不少好事，能與勞大俠和岳小姐拼座也是我倆的榮幸。」

這兩個江湖中人也是一老一少，老的那個在和勞德諾客套着，年輕人則心不在焉的看着台上，卻時不時用餘光掃視一下岳靈珊的容顏，然後又心虛的趕緊轉過頭去。

岳靈珊感覺到少年的目光，心裏不免有一些自得的小竊喜，表面上卻裝作沒發現少年在偷看一般。

「安靜。」

隨着周天驚堂木的拍下，現場霎時寧靜下來。

「三日不見，周某給各位問安了。今天開講新故事，就講那南宋末年大俠郭靖黃蓉夫婦的故事，我把這個故事叫做「射鵰」……」

大堂角落裏的一張桌子上，覺明因為熟讀雜書被方證派來聽書，讓他一旦發現什麼有用的消息馬上讓人將消息送回山門。

與他一同來的還有他的另外三個師兄，雖然師兄們年紀都比他大但如今都要聽他的吩咐。

「怎麼樣？師弟可知曉這郭靖和黃蓉夫婦？」一名僧人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

「嗯！」覺明神色凝重地點點頭，示意稍後再說。

其餘三位僧人倒吸一口涼氣，心裏暗忖；也不知道台上的周天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對數百年前的江湖舊事這麼清楚？

故事講到牛家村慘案，隨後丘處機和江南七怪因為誤會大打出手。

「怎麼樣？這江南七怪和丘處機你聽說過嗎？」又一位師兄壓低聲音問覺明。

「丘處機知道，這江南七怪卻是不知曉。」

又是一陣吸冷氣的聲音。

而在大堂正中，余滄海帶着弟子們坐了兩桌，這是他們從其他江湖中人那裏搶來的位置。

而那些被他們趕走的江湖中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原本屬於他們的桌子旁站着聽台上說書。

不過江湖就是這樣，以實力論高低，就是這麼現實。

很快，故事結束，周天照例放了一首音樂，然後讓林平之提着音響準備離開。

「等一下。」

一句川音響起，在場的眾人都循聲望去，卻見大堂正中位置的桌子那裏站起一位猥瑣的中年矮子，雖然是站着但比大家坐着也高不了多少。

「哦，你有什麼事嗎？」

雖然余矮子說話不是很客氣，但他畢竟是客棧的客人，也不好直接打人家臉不是，得等他把臉伸過來再說。

「聽說你武功高強，一招就重傷了五毒教的藍鳳凰，余某人白活了幾十年還沒見過閣下這般的奇人，想來長長見識，不知道閣下可否賜教幾招。」

余滄海用手摸着他的八字鬍，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

「哦！這不太好吧！輸了會很丟臉的。」

周天皺着眉頭，實則內心都快要笑出聲了，這是送上門讓我裝13打臉啊！

「沒關係的，畢竟是年輕人嘛！輸了大家也是能夠理解的。」

余滄海聽見周天如此說更是認定了他是銀樣蠟槍頭——樣子貨，臉色更加得意，還故作慈祥，擺出一臉長輩的樣子。

「年輕人？請問余觀主你貴庚？」

周天覺得自己憋笑好辛苦，還要故作出一臉疑問的樣子飆着演技。

余滄海面色一變，厲聲問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周天實在是憋不住了，「噗嗤」的笑出了聲。

「我……我就是……覺得……余觀主……怎麼看都不像是……年輕人。」

周天笑得差點趴在地上，就連他身後提着音響的林平之也是忍俊不禁地捂嘴直笑。

台下大部分人都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臉都憋紅了。特別是被搶了位置的那兩桌人，憋笑的同時心裏一陣舒爽，感覺心裏像是出了一口惡氣。

也有那忍不住笑出聲的，怕被青城派的人聽見之後找麻煩，急忙轉過身去，背着青城派的人，捂着嘴雙肩不住地抖動着。

而岳靈珊早已經笑趴在桌子上了，身子不住地抖動着，勞德諾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自己卻憋紅着臉不敢出聲。

「小王八羔子你找死！」

余滄海這才知道周天是在戲弄自己，臉色氣得通紅，拔出腰間寶劍，運起青城派輕功「無影幻腿」，帶起重重幻影直撲周天，中途只是在一張桌子上借了一次力就躍過三丈多的距離。。

余滄海的輕功也是很不錯的，躍過人群之後，人在半空，身形猶如大鵬展翅一般，卻又速度極快，所過之處眾人只覺得一道人影掠過，捲起一股強風。

只見他將青城派的看家絕技松風劍法施展開來，整個人如同一根在風中晃動的松針，而而長劍就如同松針的尖刺，狠狠地刺向周天胸前七八處要穴。

這真要被他給刺中了的話，保管能讓周天血濺當場，頃刻之間喪命。

可惜速度再快在周天這裏都是無用功，只要進入5米範圍之內他的動作在周天看來都慢如螞蟻。

只見余滄海身形來的快停得也快，如同飆風驟止，充滿了違和感，細看之下卻是寶劍被周天單手雙指給夾住了劍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