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抉擇
回到家后的蕭敬軒心中有點興奮，又有點患得患失。
得到什麼必然就要付出什麼。
這點蕭敬軒心中很清楚。這次，自己對於晉王來說，並不是太大的恩德。
當時晉王已經到了那個巷子，就算自己不出手，以晉王的智慧，也有很大的可能脫險。
自己起到的作用，無非是引路而已。並不值得得
到太多。
不過這是一個機會，自己必須要抓住。
就這樣蕭敬軒懷着忐忑的心情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剛吃過早飯，蕭敬軒便跟母親告辭，並說了要晚回家。
得到允許后，蕭敬軒便向著城東的得意樓出發。
路程並不遠，不過快要到的時候，蕭敬軒倒並沒有急着去得意樓等候。
眼看時間還早，蕭敬軒又在附近逛了幾圈。
上杆子的不是好買賣。
到了未時時，蕭敬軒準時出現在得意樓門口。
過了片刻，便有一名侍衛模樣的人走到蕭敬軒面前。恭敬的問道：「敢問可是蕭公子當面。」
蕭敬軒趕緊拱了拱手，說道：「正是在下。」
侍衛趕緊說道：「哦，在下晉王府侍衛，這是我的腰牌。」
說完侍衛給蕭敬軒遞了一塊令牌，不過蕭敬軒可沒見過這玩意兒，無法辨別真偽。
只能大氣的說道：「不敢，不敢。不知接下來……？」
侍衛趕緊說道：「請蕭公子隨我來。」
說完便迎着蕭敬軒來到一輛馬車跟前。
等蕭敬軒上了馬車之後，侍衛便駕着馬車，快速的移動起來。
目的地倒也不遠。只見馬車在一處院落停了下來。
侍衛恭敬的拉開車簾，將蕭敬軒扶了下來。
對着蕭敬軒說道：「蕭公子，到了。」
說完便帶着蕭敬軒向著院內走去。
蕭敬軒打量着這個院子一眼。
嗯，不是很大，很幽靜，不像是公侯之家啊。
進了院子之後，兩人便來到了院子的客廳。客廳里坐着一個中年男子。
這個男子怎麼說呢。很睿智，給人感覺就是一個智者。
穿着上也很普通，一身青衣，像是一個讀書人，可又沒有讀書人的那種文弱。
悄悄地打量了一會兒，侍衛對着男子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崔先生，這就是蕭公子。
崔先生點了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辛苦了，你先回去吧。」
侍衛聽完，恭敬的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這時，整個房間的氣氛很是詭異。兩人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崔先生打破了安靜，說道：「我介紹一下，我姓崔，算是晉王的謀士吧。」
說完便停了下來。
蕭敬軒趕緊說道：「在下蕭敬軒。」
崔先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聽說過你的一些情況。你打算要一個什麼樣的機會？」
蕭敬軒搖了搖頭，說道：「回先生，事發突然，我還沒有想好。」
崔先生點了點頭，說道：「嗯，也是，畢竟你還是個少年。不過，你的選擇並不多。
你出自國公府，王爺可以為你求來一個散官，當你成年後可以外放，踏入仕途，不過，你畢竟只是一個庶子，走這條路，就算有晉王當靠山，最多也不過能做一任太守，成就有限。
要不就是走科舉，不過都說是寒窗十年，你如今還沒有開蒙，估計也就是會一些千字文。
而且科舉一途，大多是門閥把持，國公府是勛貴，能給你的助力並不多。晉王能幫你的最多也只是為你延請名師，所以還是艱難。
所以，你的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從軍。如今大爭之世，只有從軍，才能封候拜將。」
崔先生說完便看向了蕭敬軒。
是啊，選擇真的不多，國公府這一支雖然只有三個子嗣，但是旁支不少。
而蕭敬軒作為一個庶子，恐怕最好的安排便是替國公府打理莊園或者生意。
至於仕途，就別想了。
從文就更是玩笑，蕭敬軒作為一個庶子，就算曆經千辛，通過科舉入仕，可國公府的身份就天然的會讓自己受到文官的排擠。
再加上朝中門閥勢力強大，自己不會有什麼作為的。
想到這裏，蕭敬軒說道：「崔先生，我若選擇從軍，不知能得到什麼幫助。」
崔先生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知道你要付出什麼嗎？」
蕭敬軒點了點頭，說道：「知道，從今以後，我便是晉王府的人。」
看到蕭敬軒明白自己要付出什麼的時候，崔先生點了點頭。
說道：「你明白就好。從軍的話，除了武藝之外。便是兵法。
武藝的話，我倒是能為你打打基礎。兵法倒是難了。
這樣吧，從明天開始，我便開始教你武藝。
至於兵法，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書房你兵書戰策倒是不少，以後，你可以帶一本回家去看，有什麼不懂的，第二天來問我。我知道的便會給你解答，我不會的，便會請教別人。」
蕭敬軒聽完，點了點頭，然後跪到地上，對着崔先生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弟子蕭敬軒給師傅請安。」
崔先生扶起蕭敬軒，說道：「不要叫我師傅，我也不會收徒，這樣吧，以後你稱呼我為先生就好。」
看到蕭敬軒還要再說。崔先生便轉移了話題，說道：「武者境界有先天，後天之分。
後天有三大境界，肉身境，鍛脈境，歸一境。每個境界又有三個小境界。
先天境嘛，我所知不多，就不講了。
今日你先回去，明天這個時候，你在過來，我會傳你武藝。」
「謝師……，呃，謝崔先生。」
蕭敬軒又跪下磕了一個頭，行了一禮。才離開了院子。
蕭敬軒慢悠悠的從崔先生的院子往回走，在附近又逛了幾圈，尋找最適合的路線。
這次總得來說，還不錯。晉王還算守信，崔先生看起來也是個有本事的。
不過很可惜，沒有拜成師傅，不過來日方長。
這次算是上了晉王的船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蕭敬軒邊走邊縷了捋這兩天的得失。
第二天，蕭敬軒早早來到崔先生的院子。雖然來的早了一會兒，不過此時的崔先生正在院子裏練武。
看到蕭敬軒到了，崔師傅也沒有停，直到打完拳法才收功完畢。
崔先生看着蕭敬軒說道：「我看你身形，應該從未練過武，從今天開始，我會嚴格訓練你。」
說完從房間裏拿出兩個護腕待在蕭敬軒的手上。
然後又專門示範，扎了一個馬步。
然後讓蕭敬軒做了起來。
一邊糾正着蕭敬軒的錯誤，一邊說道：「扎馬步，要膝與肩寬，要不動如山。」
說完還輕輕的踢了蕭敬軒小腿兩腳。
不過，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並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蕭敬軒雖然出身公府，可畢竟是庶子，再加上並不受寵。
所以日子過得比較艱難，身體並不強壯，在扎了半個時辰后，蕭敬軒無力的倒下了。
不過崔先生倒也沒有責備。
而是提起脫力的蕭敬軒來到院子旁的一個房間。
房間裏放着一個大浴桶，桶裏面還冒着熱氣，崔先生沒有客氣。
直接把蕭敬軒扔進了桶里。
還別說，這桶里的味道還真是酸爽。蕭敬軒剛要掙扎。
崔先生便開口說道：「別掙扎，這是在給你葯浴，你的年齡太大了。再加上身體過於虛弱，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增強體質。」
蕭敬軒聽完，停止了掙扎，只是委屈的說道：「先生，下次我能自己來嗎？我這衣服還沒脫呢。」
崔先生搖了搖頭，說道：「好了，別不知足，知道這一桶多少錢嗎？等水涼了，在到外面跑步，跑到跑不動為止。」
等蕭敬軒泡好葯浴，又在院子裏跑了半個時辰，又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崔先生看着蕭敬軒的樣子，搖了搖頭，說道：「從明天開始，每天早上卯時起床，從國公府跑到這裏。
然後院子裏會有早餐，吃完早飯後，對着沙袋打半個時辰，然後扎馬步一個時辰。
中午會有人給你備好午飯的。吃完午飯，泡葯浴半個時辰，你就可以回去了。
今天就先到這裏吧。」
說完就回書房看書去了。
蕭敬軒恭敬的行了一禮，便回家去了。
回到家后，蕭敬軒跟母親說了一下。
本以為母親會支持。可誰知母親大發雷霆。
雲娘看着跪在地上的兒子說道：「軒兒，不是為娘阻你上進的路，也不是為娘打擊你。
俗話說一入侯門深似海，更何況是國公府，你是庶子，家中規矩森嚴，你父親和夫人不會同意的。」
蕭敬軒望着母親，急忙說道：「母親，這機會真的是千載難逢的，再說，兒子沒回都偷偷的去，悄悄的回，沒有人會知道的。」
雲娘看著兒子殷切的目光，搖了搖頭，說道：「軒兒，你還小，人心險惡，你這樣會給自己遭禍的。
母親不求你有多大的出息，只求你平平安安的。
明天我就去求夫人，給你找個活計。也好安安你的心。」
「母親，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兒子不願一輩子唯唯諾諾。」
看著兒子堅決的眼神。雲娘遲疑了。過了半響，說道：「軒兒啊，你讓母親好好想想。晚間在答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