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是她要來送死的!
她還沒走近,駕駛座開了。
一條修長長腿先邁出,黑色矜貴的意大利手工皮鞋穩穩落地,接着是陸睿整個人。
他的一舉一動都是入骨的迷人優雅。
站起來時背脊挺直,氣勢剛毅,上位者的壓迫感和他的英俊融合的渾然一體。
陸睿繞到副駕駛,開門。
似乎從和他在一起后,但凡出行,喬雪晗就沒開過幾次副駕的門。
「你是不是又來很久了?」喬雪晗坐上,系安全帶。
「還好。」
這句還好在喬雪晗聽來就是很久,起碼得等了半個小時以上。
否則他該說「沒有」。
「下次你要是提前忙完就先通知我,或者上去找我。」
「好。」
「我們去哪兒吃?」
「新建的世貿廣場那家你最喜歡的中餐廳,我還請了別人。」
喬雪晗驚奇:「誰?」
除了工作,陸睿不會和商業夥伴一起出去,她也沒見他有交好的朋友。
「去了就知道了。」陸睿朝她一笑,伸手忍不住搔了搔她的下巴。
餐廳侍者將他們引上頂樓,停到最大的一間包廂前。
「您的客人已經到了幾位,請。」
喬雪晗瞧這重視程度已然有了八成猜測。
進去一看,猜對了。
來人都是在東城位高權重的領導,她打交道過好幾次。
曦興的事已處理差不多,陸睿身為受益方請客感謝無可厚非。
喬雪晗微笑着挨個打招呼。
「行了別客氣,都坐,一會兒你四哥就到了。」王局笑眯眯道。
陸睿專點貴的,擺了滿滿一桌的滿漢全席。
菜上齊時,喬梓深也來了。
主位早就給他空出,他直接落座,路過喬雪晗身邊摸了摸她的發。
陸睿拿過茅台,起身到他身邊。
還沒倒,喬梓深攔下他:「一家人,不必如此。你要謝就去謝在場的老前輩們。」
「都要謝,」陸睿堅持,「明日我跟喬喬回家,謝過叔叔阿姨。」
喬梓深仍覺得沒必要,但餘光見喬雪晗悄悄使眼神,還是任由陸睿將酒倒滿。
碰杯后陸睿一飲而盡,他也喝的見了底。
陸睿再敬旁人,態度謙和,眾人也很給面子。
喬梓深很少應酬,偶爾出現在桌席上面對別人敬來的酒時,態度雖平易近人,但酒從來喝不到一半。
也沒人敢讓他多喝。
「這次王局和劉局是幫了大忙的。對了王局,我記得你生日快到了,是嗎?」喬梓深淡淡問。
王局笑了:「年輕人記性就是好,是,大後天。」
陸睿記下,再次舉杯寒暄。
喬雪晗坐在哥哥和陸睿中間,來自左右幾乎不間斷的夾菜讓她盤子裏始終不缺喜歡的東西吃。
四哥這是在給陸睿介紹人脈。
她看的明白,心情大好,樂見其成。
陸睿應對這種場合如魚得水,說話分寸有度,不過分自謙也令人感覺到絕對的舒適。
飯到後半段,喬雪晗手機響了。
她怕打擾他們,到包廂門口接。
「怎麼了以璇?」Z.br>
「你在哪兒?」
「和陸睿在外面陪四哥以及好幾個大佬吃飯。」
「出事了出事了,夜家又出事了!」
聽到夜家,喬雪晗興緻缺缺:「我這邊很忙,不管什麼八卦等結束再說。」
「等你吃完說不定就出人命了!」
穆以璇語氣很重,語氣又快,還摻雜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奮:「夜林挾持夜淑嫻到了樓頂,想用夜淑嫻威脅夜景堯,一副夜景堯若是不答應就殺人滅口再自殺的架勢!」
「我和子安就在這兒,你不過來嗎?」
聽着是有點意思。
喬雪晗挑挑眉:「你先看吧,我要陪陸睿。」
那對「表演」的夜家兄妹無論如何都和她沒關係,無聊時打發時間還可以,卻不值得她丟下一堆大佬特意跑過去一趟。
穆以璇意味不明笑了笑:「建議你去跟陸睿打聲招呼。」
「你有病還是我有病?」
「我剛沒跟你說清楚,他們現在在曦興旗下的商業大樓樓頂。」
聞言喬雪晗神色斂了。
她進去俯身到喬梓深身邊說了遍,喬梓深頷首:「我陪你們去?」
「不用,我們過去看看就行。」
喬梓深不多說,讓他身邊隨行的兩個保鏢跟着他們走。
五分鐘后,寒暄完的兩人上車。
「他們在哪我並不介意,現在過去也沒有用處。」陸睿邊開車邊淡淡道。
喬雪晗當然知道,但她有種莫名不祥的預感。
總覺得還是去看看放心。
她先撥119以防萬一,如果情況真的失控也能儘可能的控制住事態。
可等到地方后喬雪晗仰頭看高的離譜的大樓,三十多層,她在最底下都看不太清樓頂是什麼樣。
二人從電梯上去,喬雪晗打穆以璇電話。
頂樓,電梯一開,她就看見兩個頭挨在一起、早已就位的吃瓜群眾。
「哎呦喬喬你可來了,」穆以璇抓住喬雪晗的手就領她往裏走:「你前婆婆剛剛也到了,夜景堯還沒來,場面頗為慘烈啊。」
頂樓天台邊緣有一層圍欄,但高度也就一米,為了好看建造的頗為華麗。
夜林用一把刀抵在夜淑嫻的脖頸大動脈處,靠着欄杆站。
他幾乎將全身力氣都靠上去,對喬雪晗這種恐高的人來說,只遠遠看着就感覺到強烈不友好,都頗為擔心欄杆會不會突然鬆懈。
秦雅失去所有鎮定,紅着眼眶近乎哀求的和夜林談判。
她想用自己去把女兒換回來。
這種時刻母親的愛總是格外打動人,尤其喬雪晗也有了兒子,更能感同身受。
夜林狀若瘋狂,拿刀的手肉眼可見的在抖:「你當我傻嗎?這時候換人多增變數,不換!」
他更用力鉗制住夜淑嫻,刀尖不小心將夜淑嫻的皮肉割開一點,白皙脖頸上多了道紅:「是她非來招惹我!是她要來送死的!」
喬雪晗不用問也能猜出,一定是夜淑嫻見夜家形勢變化主動跑去落井下石,結果反將人逼急發展到這番結果。
夜淑嫻沒了所有的跋扈和猖狂,像是嚇傻了,既不哭也不鬧,只抖着唇閉着眼根本不敢亂看。
「你冷靜,」秦雅一開口聲音都在顫:「你放開淑嫻,一切好談。」
「談?」
夜林陡然大笑起來,那笑中儘是凄涼酸楚。
瘋的令人毛骨悚然,十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