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古剎紅蓮案 第五十三章:要一個解釋
忘機殿主徑直走到了刑千秋面前,面色肅穆的看着刑千秋的面前。
“哦?忘機殿主何出此言?”刑千秋看着忘機殿主,沉聲說道。
“佛門乃清靜之地,你明鏡司奉旨破案,無可厚非。但是如今所行之舉,已經嚴重打擾到眾位師父的修行,甚至於假借破案之名,殘害佛門之人。”忘機殿主沉聲說道:“如此行為,你真的就不怕神佛共怒么!”
“呵呵。”刑千秋看着忘機殿主,冷笑道:“昨夜段先生在這裏看到了歹人行兇,行兇者就是佛門中人。我明鏡司奉旨破案,在此請諸僧協助破案,有何不可?”
面對忘機殿主,自然就不能如之前一般的說辭了。
“協助破案?有這麼協助的么?”忘機殿主指了指法靜,沉聲道:“無量長生,這不是濫用私刑,這是什麼?”
“我明鏡司請僧人協查破案,這個法靜和尚不僅拒不配合,而且出言不遜。我明鏡司自然懷疑他與那殺人者是同謀,未曾將其就地擊殺,已是念及其僧人身份。”
“打斷腿,已經算是便宜他了!”
“還有,忘機殿主,莫非你忘記了?”刑千秋看着忘機殿主沉聲道:“你請的聖旨還未回來,這裏破案的還是我明鏡司!莫非,我明鏡司如何破案,還要受你長生殿指揮么!”
“無量長生!”忘機殿主盯着刑千秋的目光看了許久,而後沉聲說道:“好,等到本尊回到都城,定然陛下參你們一本,到時候,你自己將你這套說辭說與陛下聽吧!”
隨後忘機殿主猛然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然而就在這時,刑千秋出聲叫住了忘機殿主。
“還有何事?莫非刑指揮還要讓我們長生教人‘協助破案’不成?”忘機殿主沉聲道。
“怎麼,有何不可么?”刑千秋反問道。
“無量長生,刑指揮好大的威風。”忘機殿主沉聲道:“本尊僅僅只是一名修行之人,可受不起刑指揮的‘懷疑’,自無不可了。”
“那就好。”刑千秋說道:“那麼,刑某有一個問題正想要向忘機殿主請教,還請殿主回答。”
“說吧。”忘機殿主一轉頭,沉聲道。
“我明鏡司查到,為梵行寺重塑金佛之人,正是忘機殿主。”刑千秋冷笑着說道:“不知忘機殿主作何解釋啊?”
刑千秋的話音落下,院落中的眾多僧人具是一驚,他們本以為的大善人竟然是長生教長生殿殿主?
“何須解釋?”忘機殿主看向刑千秋:“是刑指揮忘記了吧,本尊早就說過,天下教派歸根結底皆求長生,自是我長生教所轄。本尊作為長生教殿主,照顧所轄教派,為其重塑金佛,有何不可?”
“沒想到長生教竟然是如此的高風亮節,佩服,佩服!”刑千秋抱拳道:“可是,這大雄寶殿起火,金佛變黑又作何解釋?段先生已經查明,這是因為有人假借重塑金佛之名,行了那營營苟且之事!”
“作何解釋?”忘機殿主猛然轉頭,盯着刑千秋說道:“你當本尊來此是來閑逛的?”
“本尊念及梵行寺為天下寺廟之首,為鼓勵天下寺廟,出資出力,為金佛重塑金身。”
“結果卻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本尊能不來?本尊能不怒?”
“這數日來,本尊看得真切,這梵行寺縱有佛名,寺內眾僧卻枉稱修行之人,急功貪利、惡習滿滿,本尊失望的很啊!”
“哦?原來忘機殿主來此也是為了破案的?”刑千秋沉聲道:“那最初,怎麼還說是紅蓮聖母娘娘所為啊?”
“本尊直至現在也不曾說過非紅蓮聖母娘娘所為啊。”忘機殿主雙眼一眯,知道這是刑千秋在給自己下套了。
若是自己順着刑千秋的話說,那麼此間事情便只是人為,而人為之事長生教如何能與明鏡司比?
所以,忘機殿主絕對要坐實在紅蓮聖母娘娘身上。
“僧人齷齪,枉為修行者。聖母娘娘審視天下人心,焚盡天下污穢,施展神威,焚盡那罪惡之地,有何不對?”忘機殿主沉聲道。
“呵呵,我說人為,你說神譴。好,那就看看最終結果如何吧。”刑千秋說道。
“好。”忘機殿主點了點頭:“還有,儘管這梵行寺名不副實,僧人多有苟且,也不是你們明鏡司可以隨意慶辱的,若要讓本尊知曉你們用了什麼骯髒手段。長生殿定然不予你明鏡司善罷甘休!”
“這就不勞忘機殿主費心了。”刑千秋保全說道。
“阿彌陀佛。”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玄悲方丈突然宣了一聲佛號,隨後緩緩睜開眼睛:“諸位施主,說完了么?說完了就請給老衲一個解釋吧。”
儘管這名方丈幾乎從不開口,更是號稱已經將權力全都交給了凈心,但是無論是誰都不敢小覷了這個人。
玄悲方丈貴為梵行寺的方丈,在天下佛門具有着極高的威望。
“玄悲方丈。”刑千秋對着玄悲方丈行了一禮。
“阿彌陀佛。”不等刑千秋說話,玄悲方丈便再次開口:“刑施主,雖然我們梵行寺與貴司和長生殿沒有任何可比性,但是我們梵行寺也不是任由貴司欺辱的。”
玄悲方丈的目光緩緩從眾人的臉上掃過,隨後沉聲道:“自從貴司來我梵行寺以來,本寺上下一直全力配合貴司查案,但兇案仍舊屢發不止。貴司不曾阻止兇案發生,也不曾阻止業火燃起,老衲可說過貴司的一句不是?”
“不曾。”刑千秋的眉頭皺起,心中暗暗覺得不妙。
凈心的話可以插科打諢的糊弄過去、忘機殿主的話可以針鋒相對的頂回去,但是這玄悲方丈的話,他回的每一句都需要格外注意。
“可是,貴司似乎還是不滿意,仍舊不斷地苛難本寺僧人。法靜只是稍有不滿,竟然就被貴司打斷了雙腿。”玄悲方丈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重:“刑施主,段施主,你們是不是該給老衲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