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吉普賽女巫
1980年的5、6、7月，英倫的治安情況非常不好。
天天發生各種颶風災禍事件。
不過當布萊克被抓捕后，英倫的死亡案件大幅度減少。
在家裏躲了幾個月後，進入十二月。
隨着聖誕節的到來，沃金鎮也開始張燈結綵。
威廉穿着小鞋子，牽着嘉芙蓮的手，
一步一步走在小鎮的商街上。
“你好，好可愛的小朋友，你要不要我為你占卜？”
一輛房車停放在商街居民樓外面，
房車前擺了一個摺疊桌椅。
桌子上有一個藍色的水晶球，一套塔羅牌。
桌子後面坐着一位紅頭髮的吉普賽女人。
吉普賽人，著名跨境民族，一支熱愛自由，永遠不斷流浪的種族。
吉卜賽人是英國人的叫法，他們自稱為羅姆人。
算命占卜是吉卜賽人，尤其是吉卜賽婦女的一項傳統行業。
如今，那種傳統的、拿着神秘的水晶球算命的吉卜賽人已非常少見了，大多數算命者是用特殊的吉卜賽算命撲克牌來給人占卜。
塔羅牌就是他們的其中一種占卜方法。
房車裏面，一對男女孩子正趴在車窗前，對着威廉揮手。
威廉拉着嘉芙蓮走過去。
女巫打扮的吉普賽女人見狀，頓時臉上歡笑。
“晚上好，美麗的夫人。”
嘉芙蓮有點不情願。
在歐美白人精英眼裏，吉普賽人與流浪者、欺詐者、小偷、不事生產的社會被救濟群體畫上等號。
白人們喜歡吉普賽在城郊舉辦篝火音樂會。
但厭惡他們不斷扭轉在各個城市，依靠乞討、欺詐、搶劫等為生。
“晚上好，夫人。”
嘉芙蓮坐在另一張小凳子上。
“多少錢？”
女占卜師說道：“10鎊。”
嘉芙蓮微微皺眉，但沒說什麼。
10英鎊讓威廉開心一下，也不算什麼。
女占卜師看着威廉，笑道：“小朋友，你想占卜哪一個？”
威廉踩在凳子上，右手先摸了摸水晶球。
半透明水晶球居然雲霧變幻起來。
女占卜師神色無比驚訝地看着威廉，像是看到一個瑰寶。
“不可思議，你居然有預言家的天賦。”
嘉芙蓮懷疑水晶球是特製工業品，所以伸手拿起來看了下。
“怎麼可能，這是水晶？”
令她奇怪的是威廉鬆開手，水晶球就變成了原樣。
她換了只手，結果還是看不到雲霧。
“為什麼我不行？”
女占卜師神神秘秘道：“因為你沒有巫師天賦。”
嘉芙蓮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我的兒子，他會成為一名巫師？”
女占卜師語氣肯定道：“是的，他的天賦無與倫比。”
嘉芙蓮只當她在開玩笑。
威廉隨手抽出三張牌。
第一張是圓形的命運之輪，第二張是勇士乘坐的戰車，第三張是皇帝。
嘉芙蓮、女占卜師非常驚訝。
“天啊，你的未來如此閃耀奪目嗎？”
嘉芙蓮小時候也玩過塔羅牌，明白牌的含義。
雖然驚嘆自己的兒子居然運氣這麼好，抽到了一副正位三好牌。
但對命運並不相信。
對女占卜師的看法，更堅定了這是一個騙子。
女占卜師說道：“你抽到的第一張牌，是命運之輪。”
“孩子，這說明你的誕生，是上帝的安排。”
“你從出生開始，就有力量、勇氣、幸運和智慧。”
她拿起第二張牌，牌面上的勝利者以一種強有力的姿態站在戰車上，展現他在人世間的豐功偉業。拉動戰車的一黑一白兩隻獅子，時刻準備繼續前進。
“你長大后，會成為無敵的強者。”
“你的意志無人能比，你的力量所向披靡。”
“任何的阻礙將在你的車前碾為粉末。”
威廉拿着皇帝牌，面色好奇。
女占卜師笑道：“作為無敵的強者，你會不斷勝利。”
“你將從一個命運之子，擊敗你的敵人，一步步踏上至高。”
“你會走向人世間的巔峰，成為萬人之上的皇者。”
嘉芙蓮拿出10英鎊，放在桌子上。
她牽住威廉的小手。
“威廉，我們該去教堂了。”
威廉抬起頭，笑嘻嘻地看着她。
把手中卡牌送到她的手裏。
嘉芙蓮哭笑不得。
只好說道：“給我算一算吧。”
她抽出三張牌。
女占卜師打開第一張。
一名人類穿着色彩斑斕的服裝，無視於前方的懸崖，昂首闊步向前行。
他腳邊的小白狗正狂吠着，似乎在提醒他要懸崖勒馬。
但愚者仍舊保持着歡欣的神色，望向遙遠的天空而非眼前的懸崖，憑本能行事。
左手持着白玫瑰，象徵純潔熱情。
右手拿杖繫着包袱。
那根杖可不是普通的杖，是令牌，象徵力量。
但是這張牌是倒立着的，這意味牌主掉落了懸崖。
女占卜師打開第二張。
天使吹起號角，讓聽到這音樂的死者得到救贖。
女占卜師憐憫地看了嘉芙蓮一眼。
嘉芙蓮神色不變。
占卜師打開第三張。
右手高舉權杖，金髮女皇生機盎然。
“夫人，恭喜你，雖然未來可能有一段難以行走的道路，但最終你會成為至尊者。”
嘉芙蓮淡淡道：“說說看。”
女占卜師笑道：“第一張牌，是愚者。”
“這說明你雖然出身高貴，但與眾不同、不拘一格，追求新奇的夢想、勇於冒險、嚮往自由。”
“你應該是來自倫敦的大家族，本應該享受着榮耀、權勢和富貴。”
“但為了自己的愛情，自負、固執地來到這裏。”
“所以你將來將遭遇審判。”
女占卜師嘆氣道：“雖然你以前的選擇是錯誤的，你跌落了懸崖，但很快你重新復活。”
“天使救贖了你。”
女占卜師看向安靜站在凳子上的威廉。
“上帝的榮光，照耀着你。”
“你從懸崖上起飛，重新開始自己的事業、感情。”
她把女皇牌子向前推了一下。
“你會重新回到原本屬於你的位置上，光芒萬丈。”
“權杖將重新回到你的手裏，富足將伴隨你挫折之後的一生。”
“你將會回到倫敦，成為你註定屬於你的世界中央。”
嘉芙蓮皺眉道：“誰派你來的？”
女占卜師笑了笑。
“是命運，夫人。”
“沒有人可以指派我的腳步。”
“我只聽從命運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