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序列
“之前那一劍，確實遠超她本身水平，但……那一劍消耗太大，不是十一柱的張曦茗能承受，她會跌境，且再也施展不出那一劍。”
聞言，九尊點了點頭。
照師兄所說，之前遇到的墊底一流世界一號序列，最低的是十一柱。
那樣的話，跌境到十柱甚至是更低的張曦茗，十有八九該是排名墊底了。
九尊想了想，道：“但是，有玄女相助，她不會恢復么？”
“不會。”楚楓皺眉：“那一劍之後，我感受到她的大道劇烈震蕩，應該是受損了，她的修為也大概會止步不前。”
“大概？”九尊挑眉：“意思是還會有意外么？我們若是沒遇上修真界怎麼辦？”
這是九尊的顧慮。
玄女。
是一個世界意志所生，世界不滅，她便不死。
但。
除了世界毀滅，還有一種方式，可以讓高高在上的玄女，跌入谷底。
那便是……
晉級戰！
一流世界數量，是恆定的，一方世界晉陞，另一方，必然會跌落！
本來，世界等級跌落，氣運在無形中消失，對於世界中的萬千生靈來說，短時間是看不出端倪的，大家該吃吃該喝喝，但……
九山玄女不同。
身為一界管理者，當前世界等級跌落，玄女管理不力，將會面對所在世界的懲罰！
大概率，會被開除。
一旦開除九山籍位……玄女就只是一介凡人。
這也是，九尊與他的師兄，費心費力想要安排與修真界打晉級戰的原因。
狙擊那九山玄女！
而如今。
九尊擔心的便是，若是張曦茗爭氣，導致修真界並不是最後一名，那樣的話，他們遇不上……那一切都是徒勞。
清風劃過。
九尊忽然聽見，身邊師兄輕語。
“無所謂。”
“我會出手。”
同一時間。
世界樹之外，另一世界，一處懸空島嶼。
這島嶼，是千界戰場一處安全之地，也是各界管理者休憩之地。
此刻。
似乎是剛剛沐浴完畢，換了一身潔白色長裙的玄女，自休息室內走出，一身彩色光芒顯得神聖無比，要將身上的白色長裙染成彩霞。
不過。
玄女似乎在刻意規避着什麼，心念一動，長裙又恢復純白。
她柳眉輕皺，似乎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
彩色衣裙。
‘竟然說我像舞女……’玄女輕輕咬牙。
沒看見眼前，四海八荒，各種一流世界的管理員，哪怕長相風格各異，但卻都身着彩霞衣么！
她們，本就是應天地之運而生，身上這些彩霞，代表的是世界元素，自然是五顏六色的！
不過。
也正是因為玄女刻意身着一身白色長裙，在五顏六色中，顯得有些扎眼。
“玄女。”一個帶着磁性的聲音，自玄女耳邊傳來。
聞言，玄女心中一跳，她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喜色。
“瀾川，你來了。”
同樣是彩霞之衣。
來人，身材修長，鳳眉秀目，來人雖說是個男子，看起來卻顯得有些邪魅。
看着男人輕佻面容。
玄女下意識扭過頭去。
事實上。
哪怕貴為高高在上的各界管理，也有自己的交際圈，也會有……離合悲歡，相夫教子。
不過，這些應運而生的管理者，天生自覺高人一等，看不上凡塵螻蟻，要結合，也是找同等層次的管理者。
這樣的話，也能保證‘血統’純正，後代就算不能擔當玄女之位，也可以在地府這樣的管理層任職。
她與另一個一流世界的管理，瀾川，之前無意中相識，對她來說，大抵是情投意合。
高高在上的玄女，如今罕見地收起了傲慢，反倒是儘力將自己女性魅力一面展現。
“你有點不開心？”
瀾川剛剛走近，眉頭輕皺。
聞言，玄女面露愁容：“諸事不順。”
“哦？說。”瀾川眯眼，言辭之間，展現的卻是與外貌不符的霸氣。
玄女俏臉之上，竟出現撒嬌之意：“我的序列，來之前，被殺光了。”
“什麼？”
眼見着瀾川急切，玄女便將楚長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修真界的一個叛徒，投靠另一個低級世界當了管理？然後在通道襲殺序列……”哪怕是瀾川，聽到這些事情，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我從未惹過他，他不但襲擊我的人，還想趕盡殺絕……”玄女銀牙緊咬：“到了這裏，我才發現我唯一倖存的一號序列，僅僅十一柱，卻能刺出媲美半仙一劍的天才。也重傷了，近乎被廢！”
那日出了通道，到達千界戰場，張曦茗才告訴她，已經再也用不出那一劍，需要閉關養傷！
這些日子，張曦茗根本沒參加戰場比試，她們的排名，一直墊底！
急切的九山玄女，破防之下，破口大罵，救回來一個廢物。
張曦茗表現卻是很平淡，甚至反過來教她，直接讓她冷靜了再來說話，然後，繼續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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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知後覺的九山玄女，才反應過來，這事情怪不得張曦茗，只覺得背脊發涼，楚長生怕是知道曦茗打出那一劍的後果，所以故意放走殘境的張曦茗，要讓她們排名墊底，狙擊她們！
“呵呵。”
聽到這些的瀾川，忽然笑了。
“你笑什麼！一旦跌級，我可能被修真界九山除名，你想看着我死么！”
“除名后，來我的世界不就行了。”
瀾川笑了笑：“我笑的是，一個十一柱的殘廢，用盡全部氣運，勉強打出半仙一劍，也叫天才？”
他打了個響指。
隨後，一個背甲黑傀，出現在身後。
“我的三號序列，背甲黑傀，已經是半仙境，他的兄長白傀，二號序列，在我們的瀾川界時，甚至就已經殺過兩個半仙。”
“知道你厲害。”玄女噘嘴。
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我是想說，你那個一號母畜，以為你已經不得不依靠她，恃寵而驕。這種垃圾，不如扔了算了。”瀾川沒等九山玄女反駁，嘴角一翹：“不就是序列么，諾，這兩個，你選，送你便是。”
“什麼？”
玄女瞪眼，一顆心臟，撲通撲通跳起來，少女面色熏紅，強行壓住自己心頭火熱：“真，真的？真的可以？”
瀾川不在意一笑：“神樹崩塌，上古那一批人，立下的規則已經薄弱。”
“換言之，這千界戰場其實已經沒有裁判了，大家都是墨守成規而已，一些小打小鬧，只要不損害他界利益，沒人會在意，天道更沒時間管。”
“在這裏，我們自己就是裁判。”
瀾川輕笑，一手將受寵若驚的玄女攬入懷：“只是你修真界，與我瀾川界，畢竟完全不同，贈予序列，需要兩界之間氣運先相互交流，以更方便兼容過渡。”
“嗯。”
玄女臉更紅了。
大道無情，兩界自然不會交流，所謂交互，不過是她們這種管理者，代理人之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