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大家閨秀
“金箍棒”頂樓,督司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足以將整個渤海的遼闊海景如畫般收入其中。
小赫本許溪庭坐在督司辦公室的真皮沙發上,小黑裙下二郎腿輕鬆的交疊在一起,上萬塊的高奢涼拖在她粉嫩的腳丫上一晃一晃。
女孩手裏捧着最愛的和牛漢堡,小舌頭掃過唇邊,將白色起司醬勾進嘴裏。
“還是乾爹疼我,知道我愛吃這家漢堡,專門賣給我吃。不像我媽,只會讓阿姨做什麼養生湯,喝的我身材都沒形了。”
她嚼着醬汁四溢的和牛肉餅,衝著偌大寫字枱后的老男人嘻嘻一笑。
“別喊乾爹,你只要別胡鬧,我喊你祖奶奶都成。”
陳敬中端坐在沙發對面,愁容滿面的看着茶几上的《鐵衛選拔棄權聲明》,隨手擰開萬寶龍鋼筆的筆帽,輕輕放到花花綠綠的快餐盒邊,語帶懇求說道:“一會吃完,就把字簽了吧。你爸要是知道我讓你去參加什麼鐵衛大考,明天我就得去掃廁所。”
“不簽。”女孩將上萬塊的鋼筆奮力甩到牆角,絲毫不在意墨水飛濺在昂貴的羊毛地毯上。“我可是津北筆試成績第一,陳督司你逼我這樣的優質生源棄權,難道不怕我舉報到總署追你的責嗎?”
“你爸一樣能追我的責。”陳敬中對女孩的粗暴一點都不惱怒,反倒是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親手泡了杯手沖咖啡,遞到女孩面前。
“別老喝那些冰可樂,對女孩子不好。”老督司嘆了口氣,發福的身體陷入沙發中。“你說你,放着家裏的好日子不過,跑來和這些白衣摻和什麼?你就該跟你那兩個哥哥一樣,踏踏實實過你大小姐的日子……”
“我就是想告訴我爸,女兒不比傻兒子差。把家族交到他們手裏,遲早敗乾淨。”
女孩咕咚咕咚咽了好幾口冰可樂,就像是狂飲烈酒。
陳敬中聽着女孩的抱怨,嘴角微微苦笑。他不得不承認,女孩說的有幾分道理。
“如果你實在要參加……那這樣吧。”老督司沉思片刻,輕輕叩擊茶几,用建議性的口吻道:“綜合測試的時候有些人是總署從各地分部抽調的鐵衛……”
“打住!”許溪庭抬手止住了老督司的話。“乾爹,再說下去,你可就觸犯《九州律令》了哦,我舉報鐵衛們抓你。”
“庭庭,乾爹這也是為了你好。你不知道那些草根家庭出身的孩子把鐵衛選拔看得多重,老話說窮**計,不是沒道理。你從小身邊的人都是好心眼,你不知道這裏面有多兇險。我告訴你,每一年的選拔,可都是要鬧出人命的!”
“乾爹你不就是草根出身嗎?我看也是仁厚的很嘛。你放心,不用你找人保護我,我靠自己,就能找到幫手。”
女孩咽下最後一口漢堡,拾起腳上的涼拖,小腳丫踩在柔軟的羊毛上,如一隻靈敏的小貓蹦到陳敬中身前。她輕輕彎腰,在老男人鼻尖低聲道:
“乾爹,千萬別暗地裏派人干擾我哦,更不許告訴我爸。要是讓我發現了……我爸不一定能保你升上將,可我一定能禍害得您當不成督司。”
陳敬中眉頭一皺,側身瞥了眼身邊的小姑娘。“胡說什麼?!將衛人選是總署的大事,哪是你信口胡說的兒戲。”
女孩輕輕解開小黑裙的領口,一副做作模樣的尖聲笑道:“哎呀,督司大老爺非禮遊人小姑娘啦!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呀……”
“去去去!以為我多願意管你似的!”
老督司臉瞥到一邊,
慌忙的與女孩挪開一米多的距離。“都18了,還沒個大家閨秀的樣子!難怪你爸總說你不像話!”
“大家閨秀的樣子有什麼用?能當分部督司嗎?”
女孩見老男人被自己拿捏的死死的,哈哈大笑,拎着小涼鞋啪嗒啪嗒的打開了辦公室大門,捻指比心送出飛吻。
“愛您喲,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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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楊妍說完,司洛特地晚女孩幾分鐘才上樓,這是楊妍怕引人耳目特地做的安排。
司洛一個人站在黑漆漆的安全通道里,緊張的抓住了胸口的玉佩。
“玉佩大哥,佩哥!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大招沒使出來,比如金鐘罩鐵褲衩啥的,小弟到了最危險的時刻了,你得支棱起來啊!”
掌心的頑石冰冰涼涼,完全沒有回應。
手錶上的分針轉了三圈,司洛硬着頭皮衝上了樓梯。
津北分部為什麼不多租幾層辦公樓?要不然我從這層直接就出去了!他暗自吐槽,像逃生一樣闖回了分部所在的頂樓。
“借過,讓一讓。”剛一返回辦公區,他就被十幾個抬着傢具的物業工作人員擋住了去路。
司洛卡在門口,動彈不得,只能跟着這些碩大的傢具先挪出過道,然後再繞道電梯間。
津北分部內部結構複雜,他記得米蘭帶他們從大門到會議室的路,也隱約記得從會議室到安全通道的路。
就是忽略了,他根本不知道從安全通道到大門的路。
他急着出去吃午飯,試着繞過這些層巒疊嶂般的傢具,可是越往裏走,越覺得自己像是繞進了迷宮一樣。等他完全越過這些工人,眼前的路已經完全不認識了。
午後的大樓,分部的工作人員和鐵衛們都在休息,走廊里找不到一個人。
“哎!兄弟,問一下……”他想追問那些工人,可是轉頭就消失了蹤影。
“楊妍姐?那個……我好像迷路了。”司洛發了個流汗的表情,手機對面無人回應。
不秒回是正常,秒回才是情分。眼下楊妍跟他,着實沒什麼情分。
肚子餓的咕咕叫,司洛決定自己找路。他迷亂的穿過一條條過道,經過走廊里懸挂的各種傳達總署政策文件和會議精神的展板公告,最終,停在了走廊的盡頭。
一扇木門靜靜立在他面前,門上面懸挂着“督司辦公室”的門牌。
正在此時,木門輕輕開啟,司洛被眼前的景象刷新了認知。
穿着黑色套裙女孩拎着涼鞋,輕聲向門裏說著“愛您呦,MUA——”,扭身出現在他面前。
女孩領角敞開,露出雪白平緩的前胸,而嘴角,還掛着濃稠的起司醬汁。
司洛知道女孩的名字叫許溪庭,但他不知道白色的是起司醬。
女孩見到他,也是一怔,隨即下意識提上涼鞋,系好衣領,將嘴角的醬汁抹進口中,露出尷尬一笑。
她……她當著我的面吃下去了……
我不該在這裏,我應該在車底。
司洛覺得腦袋裏五雷轟頂。
“我記得你,你叫司、司什麼?”女孩問他。
“司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