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湖邊酒家

第2章湖邊酒家

主僕二人就這般胡亂對付了些早食,便滅了篝火,收拾好為數不多的行李,繼續徒步前行。

初逃時,二人身上尚有些銀兩,只是這一路行來,儘管緊衣縮食,花費仍是不少,再加上孫淮先前一場大病,花去許多錢財診病尋葯。

至此,於錢財上已是空空如也的兩人,便連下一頓的飯錢也不知何處去尋。

閑話少敘,且說孫淮並蘇定主僕二人行在路上,孫淮頗感無聊,便問道:“蘇大哥,你護我行這一路,卻不知到何處去?”

“往日裏行走江湖時,我曾相識一位兄長,其人武藝高強,天下難逢敵手,現在凌州營生。你我此去正好投他,多少也可謀個安穩,至於其他,且等有了安身立命之所再議。”

孫淮聽了只是點頭,自己雖接受了來到此處,但於日後如何去走仍只是初具想法。蘇定畢竟是個老江湖,為人穩重,有他籌算,頗為妥當。

行至晌午,日頭越發高起來,天氣開始炎熱,久居地下的蟬兒也在經歷了一整晚的探險之後完成蛻變,伏在樹梢向世界高升宣揚自己。

在烈日下行走的二人感到口中乾渴,好在老道的蘇定不片刻時間便尋到一條小溪。

溪水清澈甘冽,孫淮飲了個水飽,蘇定則取出水囊裝水。

忽的,溪流對面的樹叢一陣抖動,蘇定猛地起身,握緊長槍護在孫淮身前警惕起來。

猛然間,一頭碩大的野豬從樹叢中衝出來,看到對面兩個人,定住身形。

那野豬雙目赤紅,兩隻獠牙閃爍着森寒的光芒,身上的鬃毛根根直立,一股兇悍的氣勢攝人心魄。

“這東西可不好對付,淮哥兒不要輕舉妄動。”蘇定一動不動死死盯住野豬,嘴裏對孫淮肅然說道。

常言道,一豬二熊三老虎。

野豬若是發起瘋來,便連老虎也要退避三舍,何況面前這頭野豬體型碩大,孫淮大略看去,怕不下四五百斤。

面前的野獸前蹄不斷刨擊腳下的土地,蘇定不想與它發生衝突,便護着孫淮緩慢後撤。

但野豬似是對此不太滿意,血紅的雙眼直勾勾的瞪着兩人,而後突然向前一躍,轉瞬間便跳過窄小的溪流,衝到蘇定面前。

蘇定盯住離自己越發靠近的兩隻獠牙,眼明手快。力從地起,以腰運勁,手中槍桿猛地抽在野豬身上,直把它擊出兩三丈遠。

趁此時機,蘇定將孫淮推到一邊,執槍擋在孫淮與野豬之間。他深知這蠢物發起狂來沒那麼好對付,唯恐其傷了孫淮。

果然,野豬受此一擊,吃痛之下凶性更甚。搖晃着站起身,鼻孔中噴出兩道粗重的白氣,如戰車般繼續沖向蘇定。

看着面前蘇定與野豬周旋,孫淮只覺胸口一陣憋悶。

“枉我想的許多,事到臨頭,卻只能如廢物般站在這裏,不見有什麼用處!”

野豬這物常年在泥地當中打滾,再加上本就生的皮糙肉厚,面前這頭更是同類之中的佼佼者,心知此節,蘇定只把長槍用的如鞭子一般,不斷抽擊在野豬身上,直打的砰砰作響。

叵耐面前的野獸不知活了多少年,十分狡猾,騰挪閃轉間意圖接近蘇定,若只蘇定一人時,拿下此物只是時間問題,可此時他要護着孫淮,不免分心。

“我先拖它一陣,淮哥兒快走!”蘇定不斷後退,避免被野豬壓縮舒適的攻擊距離,一面大喊道。

話音未落,只聽一聲怒喝:“好個畜牲,

安敢放肆!”

卻見孫淮猛地躍起,接着一腳飛踢,直將那野豬踹出去七八丈遠,勢尤未止,兀自撞折一棵碗口粗細的樹木,在地上翻滾數圈這才停了下來。

蘇定看着立在面前的孫淮被驚得呆了:“淮哥兒,你這是?”

孫淮也是被自己表現驚住了,不可置信的把雙手放在面前,想不通自己的力氣何事變的這般大了。

“我也不知是何緣故,自今天清晨,便覺身上彷彿有用不盡的力氣一般。”

聽得孫淮這般說,蘇定也不多問,轉身去看那野豬。

但見這獸一側肋骨深深凹陷,口鼻中不斷湧出鮮血,已是出氣多於進氣,顯然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在孫淮家中做了數年的教師,蘇定深知其原先是個什麼樣的人,現今竟能一腳踢死這等體型碩大的野物,着實令人驚奇。

想不通時,蘇定也不想了,只當孫淮禍福相依,病癒之後便得此神力。

孫淮此時也回過神來,不過是力氣變大了些,與跨越兩千年的時光相比,根本算不得什麼。

來到野豬身前,問蘇定道:“此物當如何處理?”

蘇定自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將野豬抹了脖子:“趁它還未死透,先放了血,待到前面尋個地方賣了,多少換些盤纏錢來使。”

說著又用腳蹬了蹬野豬的屍體,蘇定嘆道:“這蠢物不知活了幾年,怕是最少也有五百斤上下。”

邊說蘇定邊對孫淮剛才表現出來的力量感到震驚,這野豬皮糙肉厚的程度蘇定是領教了的,孫淮竟能一腳將其致死,如何不令他震驚。

兩人歇了片刻,蘇定尋來樹枝和藤蔓做了個排子,將野豬放在上面,這樣拉着向前走時,能省下不少力氣。

孫淮突生神力,主僕兩個輪流拉着木排倒也不是太累。

這般又行了約莫半個時辰,終於看到前面不遠處影影綽綽現出幾間屋子來。

行的近了,但見依着湖邊溪旁卻是一座酒店坐落在那裏。

幾十株老樹傍在邊上,柳枝正被帶着熱氣的夏風撫動,低矮的黃土院牆圈住三五間小屋,門前是一道籬笆。

籬笆外立着一根檁子,上面束着一道酒幡在那裏迎風招展,裏面屋子上幾個小窗使木棍撐住,好叫屋外的吹進去。

蘇定見此拍掌喜道:“天助我也,某正憂心這等炎熱時候豬肉不可放的久了,偏生就有個酒店在這裏。淮哥兒,你我在此處吃頓飯菜,再將這蠢物賣予他,如此也便有了盤纏。”

將野豬並木排拉進院子,蘇定喊道:“店家可在嗎?有生意上門。”

只聽一道聲音回應:“稍待,這便來了。”

少傾,一個酒保打扮的漢子撥開門帘走了出來,看到兩人身旁的大野豬頗為訝異,問道:“客官可是要將此物賣予小店?”

蘇定道:“正是。”

“不知客官欲作價幾何?”

蘇定便答:“我原想換個十貫錢,只我二人腹中飢餓,身上也無現錢。恁的,你備上些熟雞肥鵝來,再予我九貫銅錢就是了。”

酒保看看肥碩的野豬,又看了眼孫淮二人,為難道:“此事小人做不得主,需得請示掌柜。外面這般大的日頭,兩位且到屋裏少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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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之換了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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