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一 成績突破
張鼎走後，于飛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游在泳道中央，而不用再顧忌和別人之間的磕磕碰碰了。
他又在泳池裏遊了一個多小時，看着自己的體力慢慢減少，馬上就要變成44。
按照之前推算的規律，于飛應該是又遊了三千二百米。
加上之前的兩千八百米，不算測成績的那一百米蝶泳。
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他剛好遊了五十個來回。
平均配速，大概在兩分鐘出頭一百米。
于飛不知道像他這樣的野路子訓練方法，對提高成績到底有沒有幫助。
這游泳校隊還真是寒酸，連個專業的教練都沒有么？
最後一千米的時候，游膩了自由泳的于飛，把泳姿換成了“蛙泳手加蝶泳腿”，為的是一邊體會動作一邊放鬆。
眼看着還剩下最後十幾米就要結束今天的訓練，于飛的視野前方，突然出現了兩條腿在打水。
他急忙在水中剎住了車，在泳池裏踩起了水，生怕沒長眼睛的腳踢到自己。
劉燕妮此時正坐在於飛泳道正前方的岸邊，腿的主人是誰，似乎已經不言自明。
于飛露着腦袋，鳧水泅渡到岸邊，刻意避開了那兩條白花花的大腿。
“你不遊了嗎？”他一邊摘下泳鏡，一邊問她。
劉燕妮指着身後牆上掛着的大石英鐘：“大哥，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我近視眼，看不清楚。”
劉燕妮很無語。
但她也看到了于飛一直眯着眼睛，順着自己手指的方向看，試圖看清表上指針的位置。
她的脾氣發不起來，只能心平氣和地說道：“差一刻六點啦！等等游泳館就要對外營業，你要是還想游，就等明天這個時候再來吧！”
“再等等，行不行？我還想再測一下一百米蝶泳的時間。”
加入校游泳隊，恢復了五點水感的于飛，在剛剛訓練時就一直想知道，這五點到底對自己的成績提升有多大的效用。
但那時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訓練，他作為一個新人，總不好意思再耽誤時間，讓別人幫忙測成績了。
不過既然現在劉燕妮已經完成了今天的訓練，再找她幫忙，于飛就沒什麼心理負擔了。
果然，師姐沒有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反而還有一些擔憂：“你今天已經遊了這麼久，還有力氣再測一遍么？”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在這麼多次游泳隊訓練中，劉燕妮已經習慣了等別的隊友走後，自己再加練一個多小時的情形。
每次練下來，她總是竭盡體能，把自己累得筋疲力盡。
劉燕妮萬萬沒想到，今天新加入的小師弟，居然能和她一起堅持到最後。
這使得她在心裏暗自提升了對於飛的評價。
不過，劉燕妮心中有一個疑惑：現在的自己已經累得不行，眼前的這個人卻說，他還要拼盡全力再游一個一百米？
想到這裏，劉燕妮好心安慰道：“別太勉強自己，每天下午我們都可以來這裏訓練，明天再測也是可以的。”
但于飛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現在究竟能游多快，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師姐的好意。
“我沒問題，”于飛雙手撐地跳上了岸，在漏水的塑料網上胡亂地颳了刮腳心上的水，“這次我試試跳發的成績如何。”
他看上去很有信心。
這個師弟是個體力怪物嗎？劉燕妮在心中小聲嘀咕着。
但她還是跑到角落的長椅上，再次把那塊電子秒錶拿到了手裏。
于飛站到了身邊的出發台上，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伸直雙臂，躬下身子，閉上眼睛，雙腿微微彎曲。
“預備——”
“開始！”
聽到劉燕妮發出的出發口令，于飛用力地蹬了下腳，整個人從出發台上射了出去。
他在空中飛行了幾息的時間，隨着“嘩啦”一聲響，于飛的身體扎進賽道，濺起一片水花。
入水，打腿，划臂二十二次。
轉身，划臂，衝刺……
雖然一切的流程都是輕車熟路，但于飛卻一絲一毫都不敢怠慢。
這一次，他可算是卯足了勁兒，想要給自己創造一個百米蝶泳的最好成績出來。
二十、二十一……
于飛依然遵從着一直以來養成的習慣，在心裏默默計算着自己的划臂次數。
……二十二、二十三，然後觸壁。
他一頭從水中竄了出來，眼巴巴地看向在岸上計時的劉燕妮。
“怎麼樣，師姐？”
愣了半晌，劉燕妮才報出來秒錶上的數字：“一分九秒八五。”
“Yes！”
于飛攥着的拳頭砸進水中，水花在他的四周飛舞。
看來水感恢復了5點，達到自己的完全狀態之後，對速度的的提升還是巨大的。
于飛這個浮誇的慶祝動作，不禁讓人覺得，他並不是只達到了二級運動員的達標線，而是獲得了奧運會金牌一樣。
看着于飛如此地歡欣鼓舞，劉燕妮的表情很複雜。
她有種十分不真實的感覺。
今天遊了兩個多小時之後，自己已經很是疲憊不堪。
怎麼這個師弟卻好像個沒事兒人一樣，依舊是這麼生龍活虎？
不僅如此，他還把兩個多小時前游出的成績，又往前提升了兩秒多。
一分九秒八五，已經超過百米蝶泳二級運動員的達標線了。
這個世界上真有怪物？
震驚的同時，劉燕妮心中又升起了一絲欣喜。
游泳隊裏新增了這樣一個怪物，那麼今年年底的全市大學生游泳比賽里，校隊是不是就能出成績了？
想到這裏，她轉頭問剛剛從水中上岸的于飛：“師弟，今天晚上你有沒有時間。”
“應該……沒什麼事情吧？”
“那好，待會你洗完澡后在體育館門口等我，晚上我請你吃飯，慶祝你今天加入游泳隊。”
“這……不用麻煩了，師姐。”
“叫你吃你就吃，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別走啊，待會兒見！”
劉燕妮不耐煩地拎起自己那個裝着雜物的箱子，轉身走向了女更衣室。
于飛搞不懂師姐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為什麼會突然決定要請自己吃飯。
說是迎新聚餐吧，但為什麼不叫張師兄他們，而是只有他和她兩個人？
想不明白，等到時候見機行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在男更衣室的浴室里沖澡的時候，于飛注意到了系統中【當前體力】這一欄，又從44/84下降到了37/84。
但他現在仍沒有感覺到疲憊，或是任何其他的不適。
只不過這兩次一百米蝶泳中，第一次體力下降了五點，第二次則是下降了七點。
于飛忽然摸不透其中的規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