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杜輝之死
然而，讓姚俊感到失望的是，這個副本中的電腦維修水平並不高……
看店的小哥並不能馬上解鎖電腦。
需要等店裏面資深的老師傅，而不巧的是，老師傅正好外出了……
“帥哥！我們張師可是海山市最好的維修師傅。你要想數據不丟失，恐怕只有他能在不重裝系統的情況下辦到。”小哥一臉誠懇道，“如果你不急的話，我建議就放在我們店裏，費用方面，我給你打個半價！”
姚俊想了想，無奈點頭，給小哥留下了自己電話號碼，重裝系統意味着數據的丟失，也就失去了這台電腦的價值。
走出維修店，他將雙手插入了西褲口袋中，在海山市的街道上逛了起來。
進來了好幾天，這還是他第一次有空參觀下這個副本世界。
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穿越回山海市了。
這裏的街道佈局和山海市非常接近，因為送外賣的原因，山海市的地圖早就刻在了他腦中。不過，隨處可見的關於信勇的廣告語，讓他認清了自己是在無間靈域的副本中。
新開公司，找信勇。
企業融資，找信勇。
資產評估，找信勇。
公司上市，找信勇。
法律諮詢，找信勇……
在海山市中，一切與商貿相關的業務，或多或少都有着信勇的影子，可見其強大的影響力。
再切換到他自己身上，要能夠度過信勇的試用期，沒有真才實學，基本不太可能。
想到這，姚俊就有些頭疼。
老黑也不知道跟着自己進來了沒有？
沒有老黑在專業上的指導，他自己遲早會翻船，時間問題罷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
曹玉潔和謝犀帶着姚俊駐紮到了史達中，魏辰那個小組差不多在同一時間也搬了進來。
兩個小組，一個在辦公區東側，一個在西側。
偶爾打個照面，也彼此心照不宣。
羅宇算是比較公正，給了他們兩個組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兩個組六個人，最閑的就屬姚俊了。
專業上幫不上忙，只能做些打印資料，翻翻憑證之類的輔助工作，不過，這也讓他和另外一個閑人有了更多共同交流的機會。
加上姚俊自己本來在這方面比較擅長，這段時間和杜輝之間的關係拉近了不少。
“小姚，你們現在進度怎麼樣？”八樓外面的露台上，倆人正在吞雲吐霧。
“還行。”姚俊故作老練道，“估計還有兩個禮拜就能出一個財審報告的初稿了。”
“你覺得史達上市的機會大嗎？”杜輝繼續問道。
“老杜，這問題你該去問曹組長。”姚俊眼中一絲落寞之色浮現。
杜輝微怔，隨即明白了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理解！”
“看的出來，他們都有些瞧不起你。”杜輝感慨道，“不過，我覺得你比他們全面，至少在為人處世方面，要……”
“更圓滑？”姚俊自嘲一笑，“老杜，你這還是說我專業能力不夠啊！”
“是相對不夠！”杜輝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能夠進信勇的人，能力可不會差到哪兒去！只不過，你還得在一群精英中去競爭。”
“你說的不錯。”姚俊點了點頭，“老杜，你也挺不容易！說實話，我挺佩服你的，一個人在史達孤軍奮戰，既要幫洪津看好場子，又不能完全落了羅宇的面子。
真難！”
杜輝聞言，眼眸微動，內心似乎有些觸動。
“一起加油吧！老杜！”姚俊臉上的表情誠懇無比，“希望未來，我能成為史達的簽字會計師，你能真正成為史達的總經理！”
“叮！”
“杜輝對你的好感度達到75！！”
“玩家完成支線任務，取得杜輝的好感！”
“任務獎勵：?杜輝的日記一本！”
姚俊，“……”
一轉眼，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三分之二，兩個小組也進入到了審計初稿出具階段。
姚俊繼續摸魚。
前幾天，彭達倒是回來了一趟，不過，還沒來的及和他約晚飯，就被另外一個項目緊急抽調走了。
最鬱悶的是，劉稻的電腦居然還沒搞好……
上午九點。
姚俊背着背包，打着呵欠，坐車來到了史達。
樓下赫然停着兩輛警車。
一大堆圍觀的吃瓜群眾正議論紛紛。
“老謝，這什麼情況？”姚俊一眼瞅見了人群中正伸着脖子打望的謝犀，快步走了過去。
“出事了！”謝犀神色凝重，“杜輝……死了！”
“啥？”姚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聽說是從八樓上摔下來死的。”謝犀惋惜搖頭，“具體要等警方的調查結果。”
“確定是真的？不是演戲？”姚俊望向了謝犀，“老謝，我們之前在網上不是找不到史達的信息嗎？你說，這會不會也是對我們的一次考核？”
“曹組長問過上面了。”謝犀低聲道，“杜輝，是真的死了，不是演戲。至於為什麼我們搜索不到史達的資料，是信勇技術部門屏蔽了我們的筆記本電腦IP。關於史達這個公司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姚俊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杜輝算是這段時間和他打交道比較多的人，這個人，其實並不壞，與羅宇的對立和在史達的被孤立只是因為雙方立場不同罷了。
半個小時之後，除了被保護起來的現場之外，其餘的區域開始放行，圍觀人群也漸漸散去。
信勇的鐵血測試中，也經常會搞出人命，可從來都不會有警方插手，這是屬於信勇的特權。可在外面，這個副本中還是有它自己的法制體系。
海山市刑警司副處長方豪親自負責了史達這個案件，因為史達和信勇的新人試用期測評有些瓜葛，上頭的領導十分重視。
死亡時間：早上八點四十左右。
死亡原因：從八樓杜輝辦公室的窗戶邊跌落，內臟破裂大出血致死。
方豪在自己筆記本上做着紀錄。
窗台上還放着一杯剛剛泡好不久的茶。
根據茶杯上的指紋驗證結果，茶是杜輝親手泡的。
而從現場勘探的情況來看，杜輝在跌下樓之前，並沒有和人發生過肢體上的衝突。
可要說杜輝是自己跳下去的，方豪也很難理解。沒有人會在跳樓之前還給自己泡一杯茶吧？
茶水的檢查結果也出來了，就是很普通的毛尖而已。
目前，一切的證據都指向了杜輝是自己跳樓。
當然，他殺的嫌疑也絕不能完全排除。對於有着豐富刑偵經驗的方豪來說，不會這麼快就蓋棺定論。
八點四十之前的這段時間，整個史達公司除了杜輝以外，還有五個人到了公司。
分別是：兩位聯席總裁：羅宇和程然，財務經理曾書，公司CTO鄒明以及人事行政經理王雯。
史達在辦公區的公共區域都裝有監控。
根據監控顯示，五個人中，有四個人在早上都進過杜輝的辦公室，唯一沒有和杜輝產生過交集的是鄒明。
也就是說，鄒明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
方豪又對其他幾人進行了逐個詢問。
第一個到杜輝辦公室的是程然，根據程然的描述，他只是和杜輝討論了下周去海天市和洪津商談史達新業務的事情，兩人之間僅僅交談了幾句，從監控上的時間也映證了這一點。程然是八點零三分進入了杜輝辦公室，八點零八分，便又出現在了外面的公共區域。
第二個進入杜輝辦公室的是王雯，作為杜輝直管的部門主管，王雯每天早上都有和杜輝核對一下當天工作計劃的習慣。八點十分進入，八點十八分離開。
第三個是曾書，和王雯一樣，財務部也是被杜輝直管的部門之一，她同樣也是和杜輝交流了下當天的工作內容，八點二十進入，八點二十八分離開。
曾書前腳剛離開，羅宇後腳便走了進去，進到杜輝辦公室的時間是八點二十九分。羅宇坦承因為史達IPO項目，又和杜輝吵了幾句，倆人不歡而散。
而羅宇離開杜輝辦公室的時間，是八點三十九分！
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方豪感覺，如果杜輝真的是他殺的話，羅宇的嫌疑是最大的！時間線和空間線上都與杜輝的死亡高度吻合！
最重要的是，倆人積怨已久。
史達公司里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證。
……
關於杜輝的事情，曹玉潔三人也在低聲討論，今天雖然審計工作依然可以正常開展，可幾人的心思都沒放在審計底稿上。
“你們說，羅總會不會真的……”謝犀沉聲道。
“對他有啥好處？”曹玉潔搖了搖頭，“史達現在正處於Pre-IPO階段，作為公司的聯席總裁，會讓自己沾上刑事案件？完全沒有作案動機。”
“動機還是有的。”謝犀眯眼道，“你難道不覺得羅總早就把杜輝視為眼中釘了嗎？”
“退一步來說，就算羅總真的能毫髮無損地把杜輝幹掉，洪津總再派一個楚凌的代表過來，豈不是又是一個杜輝？”
“也是，一個杜輝倒下了，還有其他的杜輝站起來。”謝犀嘆了口氣道，“我們還是繼續干好手上的工作，這些事情就不用操心了。”
“本來就是你在瞎想！”曹玉潔瞪了他一眼，“你看看人家劉稻，心思就沒在這上面。”
話音剛落。
倆人就聽見姚俊一臉嚴肅地摸了摸鼻子道，“作為老杜的朋友，我其實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剛剛，在他腦海中又收到了一條系統提示，“叮！玩家觸發重要支線任務，尋找杜輝之死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