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
秋日的黃昏,像飽蘸金色顏料的畫筆落在大地上,照在這座半廢棄的公園上,斜斜的陽光映襯下,緩緩看見一位少年的身影,此時雖已入秋,少年仍穿着半袖,他緊鎖眉頭,銳利的眼神環顧四周,好像在尋找什麼。
堆積的沙礫,砍到的樹叢,周圍一切彷彿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但又好像沒什麼能讓他滿意。
林蕭剛剛畢業於A市警校,現在在市公安局和刑偵隊的舅舅見世面,下一期招人舅舅說一定選他進刑偵科,因為他在第一次面試時雖被選中,確是個文員,極其中二卻又心懷正義的少年怎麼甘心坐辦公室,所以他就打算在家賦閑一年,等待下次警聘考核。
而舅舅看他一直在家待着也不是辦法,所以隊裏有出勤任務也帶上他,但明令禁止他單獨行動並給隊裏添亂。
然而舅舅的勸誡並沒用,今天他一個人來到這就是為了追查一個嫌犯的行蹤。
昨天傍晚警局接到報案,目擊者聲稱,一位渾身是血的男子出現在離廢棄的南山公園兩條街的地方,聽聞此時,警隊立刻出警,第一時間抓獲嫌疑人孟某,但男子拒絕承認自己殺人,警方由他經過的地方的監控路段一一排查沒有疑點,於是準備重點摸牌可能存在的監控盲區,如已經半廢棄的南山公園,可第一輪搜查並無結果。
而這,也是林蕭來此的原因,他的父親很早過世,在他八歲之後也再沒見過他的母親,他從小被爺爺奶奶養大,舅舅也時常來看他,但每次林蕭問起母親,舅舅也忽然沉默,氣氛總陷入尷尬,所以他以後就再沒提到過母親,只在夜深難眠時想着母親的情況,或許她已經又有一個家了吧。但即使身世如此,但他依然是個極富正義感的少年。
搖搖頭,林蕭將想法驅開腦海,認真觀察着四周,此時的他立功心切,想着如果破案下次肯定能進刑偵隊,甚至當場直聘也有可能。
林蕭在腦海中分析線索,公園已沒有往日的景緻,那些可能埋屍的沙粒堆,被拉起一道道警戒線,顯然警方已經搜查過了。
這時,他慢慢停下了腳步,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後被極端的震驚替代。
他的目光正在不遠處的花壇,這花壇還沒來得及拆掉。可現在是秋天,花壇里的花早就枯萎了,而此時,正有一個人站在那裏,她正背對着林蕭,穿着像電影中巫師才穿的長袍,潔白的衣服上,只有下擺和肩膀位置有像金色火焰般的紋路,她的長發猶如瀑布般垂到腰上,手還在擺個不停,青蔥般的指尖冒着點點微弱的綠光。
“卧槽...”幾乎下意識的很小聲的一句髒話被林蕭脫口而出。同時一種莫名的心悸敢湧來,他忽然感覺世界好像變清晰了一點,但沒放在心上。
而正是這很小聲地話語,好像正巧被花壇中的那位聽到了,她轉過身,與楚蕭四目相對,就在這一瞬間,彷彿溝動了某種天地規則,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遍佈烏雲“轟隆隆”巨大的閃電劃破天空。
林蕭和那女孩同時愣住了,簡單地想法劃過這個充滿正義感的男孩“好......好美啊”眼前的少女膚若凝脂,宛如仙子,一雙藍色的眸子平添幾分西方氣息,但此時的她看起來臉色並不好,紅唇緊咬,看到林蕭的那一刻眼中充斥的竟然是恐懼,不久,眼睛竟變得霧蒙蒙的,惹人憐愛。
短暫的失神過後,她彷彿才想起什麼,迅速抬起手,玉指上點點綠色熒光,楚蕭只感覺腳踝被什麼東西抓住了,
然後被猛地提起,世界在這一刻顛倒過來。與此同時他看到白色的長袍正向他靠近,此時他才回過神,恐懼和疑惑爬滿內心。
但此時已經不是想這些的時間了,他看見白色長袍離他越來越近。下垂的手掌微微一翻,一隻青綠色的小劍出現在手掌中。
同時,天空中的烏雲釋放無比的威壓,白色的閃電變成紫色,猶如巨龍一般在空中盤繞着,伺機而動。
“對不起,我...我也沒辦法,我放不掉你,放了你你也會被天空上的雷電劈死...”女孩抿着雙唇低聲喃喃
但林蕭已經聽不到,他一邊奮力掙扎一邊用大女孩不知道多少倍的聲音高喊。
“姐姐,你這幹嘛啊,你放了我,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行不行啊?姑奶奶,你不要過來啊,我特么死的也太憋屈了,我想戰死沙場,哪怕和連環殺人犯同歸於盡也行啊,我根本不認識你啊,我承認你不是巫師,這是拍電影行了吧,是特效行了吧!!!”
白色長袍停在林蕭面前,緩緩蹲了下來,林蕭有一次看見了那絕色的面龐,可他哪有心情欣賞,內心也已經絕望。拿青綠色小劍的手緩緩抬起,就在青綠色小劍即將落下的時候,林蕭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喊。
“別殺我啊,以後定給您做牛做馬!”
“呼”的一聲,火焰燃燒聲響起,一張古樸的羊皮紙漂浮在女孩與林蕭的中間。而林蕭像是被抽干所有力氣,無力的被掉在樹上,雙臂垂落。
“叮,檢測到宿主初步覺醒魔法,魔法妙妙屋開啟”林蕭的腦中想起來這樣的聲音,但此刻的林蕭全然不覺。
雲層彷彿都愣了一下,雷電先是戛然而止隨後卸去所有威壓,多雲轉晴,小劍在林蕭下巴差兩寸的地方,險之又險的停下。
女孩驚奇的打量着他,隨後是狂喜,最後鬆了一口氣。慢慢操作藤蔓將楚蕭放了下來。
她側頭望着躺在地上的林蕭,雙手抱着膝蓋也坐了下來,一邊用手幫林蕭理頭髮一邊吐吐舌頭說“嘖嘖,好險啊,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學習魔法的好苗子啊。
而林蕭此時只感覺自己身體被掏空,連說話都費勁,只能張大嘴大口的呼吸。但有一點他能確定,他應該是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