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可愛的木頭
夏歆蕎帶着張不良去了歌舞廳，裏面有一間自己的更衣室，雖然比起訓練室要小得多，但也是放得下一張床的。
夜深人靜，他給老千打了個電話，平時他總嫌老千管束他，一點也不自由，現在竟有些想他了。
在這之前，秋歌也打電話過來詢問了情況，因為事發突然，夏歆蕎接到消息的時候，秋歌正好去了洗手間，所以就沒有等她一起去。
張不良很發愁，如果秋歌通過了測試，自己沒有通過，很大概率秋歌會留在學校繼續尋找神戟的下落，而自己連忙也幫不上。
還有蕎姐的這間訓練室的維修費用，這不是一個小數目，估計自己得打很多年的工才能還清。
思來想去，通過測試成了唯一的出路，雖然學費可能比較貴，不過聽蕎姐說，學校的獎學金非常可觀。除此之外，還可以參加一些國際比賽，一旦獲得好的名次，獎金都是七位數。
張不良也想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私人訓練室，不過那太遙遠了，眼下看來，能在這個學校有一間自己的宿舍就已經很奢侈了。
他試着喊了幾聲黎叔，雖然黎的輩分絕對可以做他祖宗的祖宗了，但是在商量之下，黎只勉強接受了這一種叫法。
早上八點，太陽從烏雲里探出頭，陽光灑在細蒙蒙的雨絲上，架起一座彩虹橋。
張不良沒有吃早飯，獨自前往A棟教學樓。
A棟是一座三層的建築，每一層都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一層的八個方位各有一扇門，根據提示牌，張不良來到了測試場地。
這個測試場地在一層的東北門附近，長寬都是四十米，高度從一層到三層，據說是考慮到契約神的能力大小不一，有的契約神甚至能夠製造颶風，所以預留的場地還是比較大的。
張不良選擇的測試環境是在一個全封閉的真空雙層玻璃艙。秋歌選擇的測試環境則是一個封閉的深水池。
真空能隔絕火焰，張不良可以毫無顧慮地施展控火術，而深水是忒提絲的有利地形，也能讓秋歌把忒提絲賦予她的能力發揮到極致。
在這之前，考官對他們說了一些測試要求和標準。不過並沒有多大參考意義，其實所謂的標準只不過是歷屆考生通過時的視頻，因為契約神都有所不同，得分完全是根據校長的認可度產生的。
夏汐楊坐在測試場地的監控室，多角度畫面通過八百七十台設備進行全息投影，在監控室內形成光影立體模型。
“測試可以開始了。如果有需要，請做出暫停的手勢，右手手掌平放在豎立的左手食指上即可。”考官說。
張不良看了看周圍的玻璃，心裏咯噔一下，這裏好像沒有滅火器，自己不會玩火自焚吧？
“沒有對手嗎？”黎質疑道。
“應該是自由發揮。”張不良回答。
“這有什麼意思，我們那個時代都是真刀真槍直接干，你們現在搞形式了？”黎冷笑。
“真槍？你們那個時候就有槍了？”張不良的關注點倒是落在了文字上。
“愚笨！我說的是長槍。”
“好吧，黎叔，你有沒有什麼花式絕學什麼的，不然我就放一團火出來是不是太尬了？”張不良問。
“張不良同學，請問你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如果有，請做手勢回應；如果沒有，請立即開始測試。”
“我真的服了，這不是個人秀嗎？哪裏有什麼測試。”張不良抱怨道。
“不慌，
我現在給你演示一招，這是我的獨創絕學——江船火獨明！”
根據腦海里黎叔的動作，張不良照葫蘆畫瓢，雖說做得不是很標準，但好在每一個招式都有模有樣。
隨着招式的變化，測試場地的光線越來越暗，彷彿黑夜降臨。就連秋歌那邊也受到了影響，不過好在秋歌的測試過程主要在深水池裏進行，水面之外怎麼樣也不會影響到水裏。
“怎麼回事？”監控室內亂作一團。
“是設備故障嗎？”
“不是，你們看。”夏汐楊示意他們安靜，專心地看着監控畫面和全息投影。
黑夜裏，一盞含苞欲放的花火緩緩升起，隨着高度的上升漸漸盛開。綻放之時，花瓣化作一團團火焰四散開來，如同繁星點綴夜幕，星空之下，一個少年舞動長槍，矯若驚龍。
焰火如流星雨般灑落，在地面熔化出一個又一個深坑。
“火屬性群攻技能，適合團隊作戰。人才啊！校長，要給他A+嗎？”
“再強大的火焰也會遭到五行克制，這個孩子還太年輕，過度的誇讚只會讓他越走越窄。給他一個合格吧，在他的必修課里加一門實踐課。”夏汐楊說。
秋歌展示的能力是對水的控制和對水壓的極度適應。她彷彿大海的女兒，可以在水中閉氣很長時間，還能通過水體傳遞能量，包括聲音。
“合格！”考官當場宣佈測試結果。
張不良和秋歌欣喜若狂，立刻把好消息告訴了夏歆蕎。
夏歆蕎也替他們感到高興，當機立斷請他們再吃一頓大餐！
在這之前，張不良和秋歌到C棟領取了入學文件和學生卡等物品。
愉快的午餐持續到下午兩點才結束，張不良很關心蕎姐訓練室的維修情況。夏歆蕎俏皮地告訴他不用操心，等他拿到獎學金記得還錢就行。
喝完咖啡，夏歆蕎和之前一樣分兩趟把秋歌和張不良帶到D棟學生宿舍樓。
D棟的停車場比C棟的要熱鬧許多，夏歆蕎的車一停下，就有很多學生過來打招呼。
“蕎姐，晚上的預選賽你是幾號呀？”有個女生問。
“8號，記得過來給我加油吖！”夏歆蕎笑着回答。
忽然，一個戴着金邊眼鏡的男生把車停在了夏歆蕎的不遠處。
“格萊特學長，你來的正好，這是我們學校的新生，麻煩學長幫他安排一下，我還有事就先回宿舍嘍。”夏歆蕎對他說。
格萊特愣了一下，點點頭。
“對了學弟，今天晚上是校全職擂台賽的預選賽，你有空可以來看看。”夏歆蕎對張不良說。
張不良點頭說一定會去，夏歆蕎滿意地朝D樓的西門走去。
整個D棟共有四層，分為東西兩座男女宿舍樓，一層都是公共大廳，大廳很奢華，和C棟根本不是一個風格，C棟還有古堡的味道，而眼前這棟宿舍樓的裝修完全是現代化風格。
一進門是簡約的蔚藍色地板，銀灰色六角桌，門邊的松木酒柜上面擺放了各種顏色的酒水飲品，往裏走是乳白色大沙發，冷白色的吊燈，旋轉式樓梯並不是石頭做的，而是精美的木製品。大廳裏面是各種店鋪，有餐廳、理髮店、生活用品店以及酒吧、和桌球室等等。
“格萊特，身後跟的這是哪位？”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的古蘭德正在熟悉主持稿，十分鐘之前他被臨時安排為晚上預選賽的主持人。
“今天剛來的學弟，我給他安排一下房間。你這是要？”
“赫蒙思教授臨時有事，讓我主持，我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參加預選賽，他直接幫我抹殺了另一個選項。”
“太可惜了，祝你順利！”格萊特說。
“學長，整棟宿舍樓總共有多少人？”張不良問。
“男生47，女生52。”格萊特說。
“女生竟然多一些。”張不良從上小學以來，班裏的男生總是比女生要多。
“別想了，女生基本上都有伴侶，男生嘛，大部分都還是單身。有些女生是異地戀，還有跨國戀。”格萊特聳聳肩，表示無奈。
張不良跟着格萊特從一層爬到四層。
“學弟，不好意思了，四層也住滿了，你只能住在頂層了。不過，每年四級生都會有實踐課，很多學長就不會繼續住在學校了，到那時會空出很多房間，你可以申請調寢。”
每個學生住的都是一百二十平的套房，每層有十五套，採用蜂窩型構造，過道錯綜複雜，很容易迷路，不過好在十五並不是一個很多的數字。
“這一層只有第46號和第51號住了人，其他套房你可以隨意挑選一套。”
“那就52號吧。”張不良說。
他並不想一個人住在一堆空房子中間，有個門鄰至少還可以互相照應一下。
“好的，51號住的是——楊木木。挺好的，你們都是華夏國人，不需要翻譯耳機就可以交流。對了，樓下的生活用品店有賣翻譯耳機的，新生會有特價，你一會下樓可以買個貼式的，小巧方便。”
“學長，你為什麼會說我們國家的語言？”張不良問。
“訓練營的選修課，我選了六門。所以這兩年新生入學都是我來安排住宿。”
張不良這才知道格萊特原來是三級生，自己是一級，那麼夏歆蕎應該就是二級生了。
“好了，我已經把52號的門鎖與你的學生卡捆綁了，裏面的生活用品都是新換的，如果有更多的需要可以手機訂購或者直接到樓下選購。你可以在手機里找到宿舍維護，申請保潔和維修。”
“我住三層第17號，就是樓梯邊的門。你剛來有什麼不熟悉的都可以來找我。”
“謝謝學長。”
“不客氣，那我下樓了。”格萊特說完就走了。
張不良正準備刷卡進入52號套房，51號的門突然打開了，張不良嚇了一跳。
一個一米七左右的小男孩走了出來，穿着乳白色奶牛睡衣，腳上穿着毛絨拖鞋。
“你也是新生嗎？”他小聲地問。
“是。”張不良回答。
“太好了！我叫楊木木，你可以叫我木頭，我哥就這麼叫我。”
“你好木頭，我叫張不良，你可以叫我——”
“是涼快的涼嗎？還是娘炮的娘？不好意思我沒有聽清，我的耳朵不是很好。”
張不良心想難不成還有人叫“不娘”？這也太奇葩了，不過想來不良也不是個好名字。
“是善良的良，良心的良。”
“娘親的娘？張不娘，好奇怪的名字啊。不過很高興認識你，不娘哥。”
“不是張不娘，是張不良。”
“哈哈哈哈哈哈我差點聽成丈母娘了，哈哈哈......”楊木木笑得很開心，他從奶牛睡衣的前兜里掏出一個橘子。
“不娘哥，你吃橘子，甜。”楊木木的手有點嬰兒肥，白嫩嫩的。
“謝謝謝謝。”張不良接過橘子，一臉苦笑，“你今年多大呀？”
“11歲，我好像是這個學校年齡最小的。”楊木木回答。
“我今年17歲。”張不良說。
“不娘哥，晚上的預選賽你要一起去嗎？”
“好呀。”
“那我下午五點左右來敲你門你看行不？”楊木木嘿嘿地笑。
“可以的，我一會洗個澡睡一覺，五點鐘應該正好起床。”張不良說。
“那我先回去啦，再見不娘哥。”楊木木屁顛屁顛地晃悠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晚點見。”張不良推開52號房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