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吐血膠囊派上用場
說來沈家的糟心事還真不少。
還沒解放前，沈家是村裏的大戶人家，那時候還沒提倡一夫一妻，沈老爺子就娶了兩個老婆。
沈老太是孤兒，從小就被沈家收養當作童養媳，後來和沈老爺子結婚，生下了沈父，那時候每個女人都羨慕沈老太，生活條件好，又有個疼愛她的好丈夫。
只是好景不長，沒多久沈老爺子染上賭癮，敗光家產，甚至還娶了另一個女人江美鳳進門，冷落沈老太和兒子。
而沈老爺子在娶了江美鳳后不到半年就生了雙胞胎，兒子沈援朝，女兒沈玉翠。
由此可見兩人早就背着沈老太勾搭在一塊了。
沈老太氣不過，在後來國家出了婚姻法，她就果斷帶著兒子跟沈老爺子離婚，自立門戶。
自此村裡就多了另一個沈家。
沈父還在世時，張松花就時常找上門來，藉著沈老爺子的名義要這要那的，但沈建國不能不給。
雖然不在一個戶口上了，但血緣關係斷不了，一些舊俗思想雖然被破除，但不孝順父母這點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為了讓兒子政審順利過關去當兵，沈老太哪怕再不喜不願，也只能咬咬牙把苦楚往肚子裏咽。
當然，這也跟沈老爺子發生慘況深受村子裏人同情有關。
或許是報應。
朱家出事後，一家子自殺的自殺瘋的瘋。
朱老爺子心存報復，趁着沈老爺子出門時綁了人，在先後更換兩代主人的朱家宅子裏放了一把火，打算同歸於盡。
當時火勢太大，等人趕來救火時，朱老爺子死了，沈老爺子被人救出，只是他的臉和半邊身子都燒毀了，現在人廢了，整天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吃喝拉撒全靠江美鳳和兒子來處理。
那凄慘的模樣，讓人不免唏噓。
人嘛，都是同情弱者，要是沈老爺子沒變成這副鬼樣子，村裏的人就會同情沈老太，覺得沈老爺子不厚道，為了一個小老婆，連原配和兒子都不要了。
但現在，在村民們心裏，無論有多大仇恨，沈老爺子總歸是沈父的父親，當兒子哪能對爹不管不顧。
而這也是張松花態度囂張的原因。
張松花還在那裏繼續說：“要是讓人知道你們小輩不懂事，不孝順長輩，對自己的親爺爺坐視不管，以後誰還敢跟你們來往。”
沈以藍反問她：“你想說什麼？”
張松花笑了笑，對着沈以藍就慫恿道：“你要不偷偷拿來一罐給我，你奶那麼疼你，肯定不會生你的氣。”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珠子在那亂轉，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在打壞主意似的。
沈以藍挑挑眉頭，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長着一副傻樣很好騙的樣子。
不然對方怎麼會說出這種愚蠢的話來。
不過她又想了想，大概是沈父和沈老太給她的自信吧。
可張松花也不想想，當年的情況跟現在可不一樣。
“我說二嬸，你哪來這麼大的臉面啊，覺得我會為了那個所謂的爺爺讓我奶奶生氣。”
“你敢不孝順你爺爺，你就不怕別人說閑話，以後沒有好人家敢娶你這種媳婦過門？”張松花威脅地看着沈以藍。
她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不給，她就到處跟人告狀。
沈軒握着掃帚的手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凸起，要不是還有那麼幾分理智，他早就衝上去再狠狠來幾下。
沈以藍嘆氣，無論是從前，現在還是以後，一個孝字不知綁架了多少人。
父不慈，子卻不能不孝。
從前沈父就是屈服在這種道德綁架里，如今看這情況，張松花也要把這種現象延續到她和沈軒身上。
“二嬸，你真不走？”再不走可就沒機會了。
到了這關頭，張松花哪會讓自己空手而歸。
見她腳步不停，沈以藍嘆了口氣。
聽到嘆息聲，張松花笑了笑，臉上有些得意，這就對了，有她公公在，甭管沈以藍和沈軒再心不甘情不願，都得乖乖聽話。
“行了，你們這兩個孩子該幹嘛就幹嘛去，你們磨磨蹭蹭的不去拿，我自己來。”張松花不耐煩地揮揮手，說著就抬腳往屋裏走去。
在她靠近的時候，沈以藍低聲道：“二嬸，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聽到這話，張松花不明所以，不過她認為對方這話是在虛張聲勢。
在張松花靠近的時候，沈以藍咬破嘴裏的膠囊，一口血直接噴在張松花身上。
“咳咳……”沈以藍猛地咳嗽幾聲，又吐出幾口血噴在地上。
卧……槽！
沈以藍差點爆粗口。
她以為小小的膠囊里血不會太多，所以一口氣含了五六顆，哪料商城裏連這玩意兒都是高科技，壓縮型的，咬破一個那個血漿就宛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不停往外湧出。
沈以藍又吐了好幾口，剛剛在屋裏特意換的白衣此時浸滿血，看起來瘮人極了。
“姐！”沈軒眼睛瞬間瞪圓，驚恐嚎出聲來。
見沈軒衝上來，沈以藍閉上眼，順勢往他身上倒，倒地上太疼了，還是小軒弟弟吧。
“姐！”沈軒連忙接住人。
沈軒看着眼前血淋淋的沈以藍，眼眶泛紅，心裏一陣陣懊悔。
他不該放張松花進來，早知道他姐會被氣得吐血，他無論如何都該把人直接掃出去。
被噴一臉血的張松花臉上浮現出一絲錯愕來。咋還吐血了，她這輩子只見過雞血豬血，還從來沒見人吐血，當即就被嚇得六神無主，愣在原地。
感覺有眼淚落在身上，沈以藍右眼微眯，瞧了眼愣住的張松花后，嘴裏蠕動幾下。
“快喊人。”
說完沈以藍又重新閉上眼。
沈軒腰間被掐了一下，愣了愣，頓時心領神會。
他深吸一口氣，拿出此生最大的力氣仰天大喊：“來人啊，殺人啦！”
“張松花殺人啦！快來人啊！”
……
村裡傷人的倒有，殺人還是頭一回。
隔壁得王翠聽到這話，頓時起了去看熱鬧的興緻，只是被褥一掀，腳尖剛接觸到地面，又縮回去了。
還是算了，萬一被她那婆婆看見，又得生氣了。
沈家另一邊隔壁，這家的老婆子和小媳婦正在做飯，打算等下拿到地里給家裏的男人們填飽肚子。
她們早就聽見沈家動靜，雖然聽不大清楚，但過程大概也能猜到。
對於張松花的行為她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以為然。
對她們來說，大領導送那麼多東西，給張松花一點又怎麼了。
當然，她們也不承認這是在嫉妒。
只是當她們聽到張松花殺人的時候，還有些懵，咋就鬧到出人命這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