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作死
孫瑤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飄了，或許她也不在乎。
被哄的高興，大手一揮：“今晚我請客，大家隨便吃隨便喝。”
有人悄悄交換了個眼神：“這不太好吧。”
為了保持身材，她們基本上都只吃七八分飽，而且還得保持乾淨的飲食習慣，公司也不允許出去吃什麼火鍋、燒烤之類的東西。
蔣婕悄聲說：“萬一被發現了，瑤瑤姐你如今可是紅人，肯定不會挨罵，我們就不一樣了。”
有人馬上接着話茬：“是啊，我們連個露面的小角色都沒撈着，哪有這膽子與公司做對。”
這話在無形中又捧了孫瑤一下，成功激起了她的虛榮心。
孫瑤也不糾結，自覺作為這一批練習生里的領頭人，膽子大了起來，滿臉不在乎：“怕什麼，你不說我不說，那不就得了。”
幾人相視一笑。
當天晚上找了個借口溜出去瀟洒了一晚上，一番推杯換盞后，孫瑤成功睡得人事不醒。
“真要這樣？”
“怎麼，你還心軟了，呵，這年頭，要真是不爭不搶，遲早被人踩在腳底下，你難道甘心？。”
“………”
“做事要麼不做，要麼就做絕，這樣吊在中間不上不下的，難怪成不了什麼氣候。”
“那……好吧。”
第二天。
劇組。
劇務助理一臉焦急：“於導，孫瑤還沒來。”
於磊：“什麼？”
“電話打了沒？”
“打了好幾遍，沒人接。”
他一下子臉色就不太好，這還沒火呢，就擺起大明星的款來了。
導演於磊是個不溫不火的新人，入行一兩年，沒出過什麼爆款的作品，這次被時楠看中，投資了一大筆，當即喜出望外，覺得自己的春天終於來了。
至於孫瑤這個女一號，也是火花娛樂指定的，論演技，只能說不好不壞，但好在年輕，調教調教也還用得過去。
於磊也就沒多說什麼，胳膊擰不過大腿，出錢的才是大爺。
投資方要塞人，他還能不接受？不接受，那就滾蛋。
幸好也只塞了這一個，於磊苦中作樂地想道。
擺擺手，“算了，讓其他人先拍吧。”
“那這事…就這麼算了？”場務助理也是個小年輕，沒怎麼受過社會的毒打，此時還一臉天真地想要告狀。
於磊瞪了他一眼，“忙你的去。”
場助：……
……………
“啊！！！”
一聲尖銳的女高音響起，震飛了樹上的麻雀。
“怎麼辦，怎麼辦，我居然睡著了！！！”
孫瑤睜開眼，看到手機里幾十個未接電話，有於導那邊打來的，也有暫時帶她的經紀人孟然打的。
她徹底慌了，趕緊慌不擇亂地求助剛交的四十歲男朋友。
結果當然是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她很委屈，畢竟她也沒想到昨晚喝那麼多，導致今天早上睡得跟死豬似的，直接起不來。
帶着滿肚子怨氣，孫瑤急急忙忙地趕去了劇組，於導倒是沒說什麼，只是提醒了句，下次注意。
其他人可就不這麼好脾氣了，各種陰陽怪氣、明嘲暗諷，氣得孫瑤心絞痛。
這麼一來，本來就沒有的演技更加拉垮了，於導的臉都抽搐了好幾回。
“卡。”
“孫瑤，不要假笑，眼神要到位，是羞澀不是放蕩，甜蜜呢？苦着一張臉給誰看？感情呢？被吃了嗎？”
“說了多少遍，表情不要那麼僵硬……”
這已經是NG十多次了，孫瑤笑得臉上的蘋果肌都快成型了，也沒笑出於導劇本里的“羞澀中帶點甜蜜的微笑”。
於導一遍遍地給孫瑤講戲增強代入感，結果還是不行。
孫瑤本來精神狀況就不好，現在又在大庭廣眾下丟人現眼，心裏一緊張，說話都打起了哆嗦。
到最後，於導也受不了了，氣得急眼，“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
撂下一句：“不行就換人！”，氣呼呼地甩手走了。
副導演沒辦法，硬着頭皮趕緊出來收拾爛攤子，“大家先去休息吧，待會兒再繼續。”
說完，背着手跟上了於導的腳步。
正在掉眼淚的孫瑤：“？？？”
眾人也沒空安慰她，直接把她給忽視掉了，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都冷眼旁觀着。到這個地步，稍微有點成算的人都知道孫瑤八成是在劇組裏待不下去了。
當然，不排除一種可能，後台夠硬。
目前嘛，這女一號的位置自然成了暴露出來的香餑餑，一時間，在場的女演員們各懷心思，場面又風起雲湧。
孫瑤哭了一會兒，發現哭了個寂寞，根本沒有人搭理她，感覺面子上過不去，也沒給於導打招呼，直接轉頭就走了。
才不在這受這鳥氣！
她邊走邊打電話，沒敢給金主說，怕挨罵，先給孟然打了過去。
她當然沒有說實話，只着重逮着於導是怎麼罵她的、其他人是如何冷漠地排擠她，哭哭啼啼地說了半個小時。
孟然：……祖宗唉，別哭了，好好說話不行嗎？
他又旁敲側聽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才勉強搞清楚大致狀況。孫瑤說的話當然不完全可信，但聽一半總是沒錯的。
在腦海里拼湊了個大概，孟然也佛了。
這種又蠢又沒心眼還自負的女人，到底是為什麼會分到他手裏邊？
“喂……喂…，唉我這信號不好，聽不到啊！”
“嘟～嘟～”
電話被掛斷後，孫瑤：……
理由編的得像一點行嗎，目前市區里還有哪沒信號？地下幾千米的地下室嗎？
吸了吸鼻子，孫瑤的鼻涕又沒出息地流了出來。
對面孟然掛了電話，頓覺一身輕鬆：“活該！”
這大小姐嘞，還是趕緊回家，他這廟小，供不起人家這尊大佛！
………
“李哥，我這心裏，苦啊！”
於磊喝了一口二鍋頭，朝着副導演大吐苦水，副導也一副心有戚戚然的表情。
誰知道本來一片大好的形勢，出了孫瑤這麼一顆老鼠屎，想到孫瑤背後的人，兩人齊齊嘆了一口氣，這下子可有的麻煩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我還得找時總談談……”
沉思了許久，於磊還是打算換掉孫瑤，副導當然跟他一條心，對這個決定雙手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