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糖……魚,怎麼吃
蘇南,宋鶴城名下的那個院落。
又是一年秋,院子裏的那棵老梧桐樹葉子在慢慢變色。
陶魚着一身琵琶襟練色旗袍,站在梧桐樹下,悠悠望着葉子間隙的藍天。
是新做的旗袍,依然是光顧了上次那家老裁縫店。
她手上天青色的油紙傘,也是因為多看了一眼,宋鶴城買下給她的。
遠遠望着,梧桐樹下的陶魚身姿妖嬈玲瓏,加上一張明艷不可方物的小臉。
描畫成的,儼然是一幅優雅嫻靜的旗袍美女畫。
在院子裏呆了一會,陶魚便想轉身去找宋鶴城。
恰逢不遠處,一個身穿粉裙蹦蹦跳跳的小女孩走來。
陶魚是認得她的,小女孩對着陶魚甜甜地笑,顯然她也記得陶魚。
小女孩加快短短的小腿兒,一溜煙兒跑到陶魚跟前,伸出小胳膊,依然給了陶魚一個大大的擁抱。
陶魚細延的眉微挑,淺淺笑着摸了摸她頭上精緻的小辮子。
一大一小,兩個人,宛如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有着默契。仟仟尛哾
陶魚蹲下身,小孩燦爛的小臉上帶着嬰兒肥,很可愛。
“姐姐,你比上次還要漂亮。”
小女孩話語中帶着奶聲奶氣的真誠,一雙黑葡般的眼睛亮晶晶的。
陶魚忍不住捏了捏她萌化人的小臉蛋。
“謝謝,你叫什麼名字?住哪兒?”
小女孩想了想,然後撲扇着長長的睫毛,搖了搖頭。
陶魚沒有勉強,手裏恰好只有宋鶴城給她的麥芽糖,陶魚將糖放進她小小的手心。
“給你我最喜歡的糖,但只有一塊了。”
面前的孩子可愛得戳中人心,陶魚莫名地喜歡她。
小女孩眼睛一亮,她將糖收進貼身的小口袋,小大人般答道
“我知道,是不是有人管着你,不讓你吃太多糖?”
她小臉蛋上的梨渦若隱若現。
“我爸爸也管着我,他也不讓我吃太多的糖。”
陶魚被逗笑,她說是。
但還未等多聊兩句,小女孩看向來時的方向,小臉帶上了遺憾。
她抱了抱陶魚,不舍揮手向陶魚道別。
“姐姐,我要走啦,不然我爸爸媽媽該找我了。”
陶魚也有些遺憾,她喜歡這個孩子。
令她意外的是,小女孩說完,很輕地吻了下她的臉頰,然後才蹦蹦跳跳地離開。
陶魚從未被小孩親過臉頰,覺得新奇,笑着看那孩子走遠,直至轉過拐角不見。
她無奈搖了搖頭,重新拿起地上那把天青色的油紙傘,去找宋鶴城。
書房,看完一份電報的男人,見她回來,英俊的眉目帶上明晰的笑意。
他向她展開雙臂,聲線低磁好聽。
“回來了?”
陶魚自然偎進他的懷抱,坐在他膝上,一雙瀲灧秋眸安靜地望着他。
宋鶴城捏了捏掌下柔軟的腰肢,語氣調侃。
“遇到誰了么?這樣開心。”
陶魚摟着他的脖頸,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遇到了一個小夥伴,她說你管着我吃糖。”
宋鶴城無奈輕笑。
“小魚,糖吃多了對牙齒不好,我們說好的,一天至多兩塊麥芽糖。”
他挑起眉,很有宋董事長說一不二的風範。
“正好,你今天的糖吃完了。”
陶魚不知有沒有認真在聽,凝着面前男人英挺完美的臉,她想:
不管看多久,宋鶴城還是那樣好看。
她細白圓潤的指尖,輕輕地刮著男人的後頸,惹得宋鶴城一雙黑眸變得幽深。
“鶴城,你喜歡吃糖么?”
她晶瑩的美眸流光溢彩,其實有些壞。
宋鶴城再次挑眉,他看着懷裏明艷的人兒,手指輕點她的后脊背,似在思考,暫時未答。
陶魚卻不給他思考的時間,她貼近他。
柔軟微癢的氣息在他耳邊落下,小聲說了句什麼。
說完她就壞央央看着他,不言不語。
宋鶴城的心臟立時鼓噪起來,他眼眸暗了暗,聲線微啞。
“不用等晚上,現在就可以。”
話落,他輕鬆將懷裏的人橫抱而起,大踏步地走出了書房。
陶魚還是很壞,可此刻那旗袍包裹下的身子,也心如擂鼓。
那天下午。
院落里的主卧。
有了宋鶴城的交代,除了糖。
還頻頻有人往屋內送了小碗裝的蜂蜜。
另外還往屋內送了甜甜膩膩的奶油、葡萄、龍眼等圓形水果。
然後便專人清空了整座院落,再無人打擾。
陶魚如何也想不到,她只是想挑逗某人。
約某人晚上一起吃糖而已。
可那天下午,宋某人何止是喂她吃糖。
宋鶴城還吃了蜂蜜
奶油、水果......
他將抹好的甜物,都吃了個遍。
不是紅燒魚,是奶油魚、蜂蜜魚,還有葡萄.....
期間某魚哭,唧,唧的。
她總有,抵,抗,的時候。
可宋鶴城只停了片刻。
長指抹下唇上被咬出的血滴,轉眼抹在了某魚的紅唇上。
他深不可測地笑了,溫柔安撫她。
繼續。
其實,宋鶴城也是極度愛吃“糖”的。
他嗜糖如命,越甜越好......
這樣的時日,過了兩天。
陶魚又沉沉睡了一天一夜。
轉眼就是三天後了。
天氣是一日比一日涼了,可陶魚卻眼見地一天比一天明艷美麗。
或許是她解開了心結,願意敞開心懷接納新的生活。
抑或是宋鶴極有耐心地灌溉滋潤,令她越來越鮮活,變得開心快樂。
總之陶魚滿足極了,她很感恩現在的生活。
她愛的,愛她的,前世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她現在切實擁有着。
她很知足且珍惜。
夜裏,陶魚裹着小毯子,窩在宋鶴城懷裏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至今,她都不敢看宋鶴城。
宋鶴城心情愉悅極了,他愛極了她,體貼着她的羞怯,不去戳穿。
陶魚玩着宋鶴城修長好看的手,卻扁着嘴巴。
她委屈地讓宋鶴城賠她那身新做的旗袍,宋鶴城哪裏能不應呢。
直直答應配她一整櫃,哦不,是一整衣帽間的新旗袍,又講了許多她愛聽的好話,才將人哄好。
陶魚其實不生氣的。
她有着明目張胆的私心。
她喜歡素日裏端正沉穩的宋廠長這樣耐心地哄她,寵她,愛她。
宋鶴城的寵溺只屬於她一人,宋董事長溫柔體貼的一面也只有她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