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湯姆的願望
在夜晚回到戈德里克山谷的莊園后，柏妮絲以最快的速度卸下了妝容和漂亮的裙子，換上睡衣，將頭髮胡亂紮起，這才是她最舒適的狀態。
“真乖。”柏妮絲正用貓咪吃的零食，喂着大花，它親昵的蹭了蹭她的手指，乖巧的惹人喜愛，此刻本傑明也慢悠悠的從浴室走了出來坐在了她的旁邊。
“安格斯怎麼想起來巫師界了？”柏妮絲見狀這樣問着，他雖然和巫師們有些利益來往，但終究是不喜歡巫師們的。
本傑明喝了口水，淡淡的說：“你醒了，他也差不多開始行動了。”他很了解自己的堂兄，一個對待感情近乎偏執的人，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否對待柏妮絲真心，但他想要的，總是會爭奪。m.
而柏妮絲卻脫離了他的掌控。
“梅林的褲衩…他不會還沒死心吧。”柏妮絲雖然不記得那段時光了，但還是不由得抱緊了懷中軟糯的枕頭，至少可以確定的是，和安格斯待在一起，是沒有自由可言的。
本傑明拍了拍她的肩，語氣溫柔的說：“奧斯頓戒指是會認主的，只要我們都戴着它、它會告訴我你的位置，必要時也會替我保護你。”是的，奧斯頓的傳家戒指一直如此，一般來說是家主和他的夫人才能夠佩戴，直至他們死亡、戒指才會認下一個佩戴它的人為主人。
可是、柏妮絲卻感到疑惑、這樣意義重大的東西，她並不記得，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得到的了。
“噢。”柏妮絲敷衍的回答，她已經猜到自己為什麼記不起這些事情了，但這必然和本傑明有關係，看現在的情況，他肯定也並不准備說出實情…真是難辦。
夜色漸濃，夏季的夜晚總是愜意的，庄園裏也並不炎熱，是很舒適的涼爽，柏妮絲有一些困了，她打了個哈欠后慢悠悠的起身。
“我要去睡覺了，晚安本傑明。”
“晚安。”本傑明似乎並沒有睡意，這樣回應着，替柏妮絲將剩餘的貓條餵給了大花，他想起這個名字就不由得想笑，好歹是一隻血統純正的名貴豹貓，結果名字叫做…大花，嗯、只能說很有柏妮絲的風格。
……
柏妮絲曾在空閑時，猜想過若再次在夢中見到湯姆，會怎樣面對他，也想過如果找到根源，斷絕了這最後的來往，但最終還是沒有實行，其實偶爾、十幾歲的湯姆還是很可愛的。
“柏妮絲。”湯姆輕聲喚她，漆黑的瞳孔是讓人熟悉的感受，大概是自從魂器那件事後，柏妮絲總是刻意的沒有再進入夢裏見過他了。
其實、還是莫名的有些愧疚。
因為明明在他九歲時，就答應過他，不會拋棄他的。如果有機會，柏妮絲自然還是想救他的，她也是有心臟的、眼睜睜看着他消逝、內心終究會泛着酸苦，可是又該如何救呢？這是一個需要長期計劃的問題。
“嗯、湯姆。”柏妮絲揉揉眼，帶有一絲困意的回應着，相視無言。夢裏的湯姆並不知曉魂器的那些事情，但他依舊是有些不愉快的、柏妮絲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來過夢裏了。
如今的他已經十七歲了，湯姆期盼她出現的第八年，這已經猶如習慣。
“我十七歲了、柏妮絲。”湯姆這樣說著，眼裏並不是以往的漠然，而是充斥着對於未來的嚮往和期待，他離畢業並不算很遠了，並且對於以後的發展，也近乎勢在必得。
當然、對於此刻的他來說，畢業之後最重要的事情，是尋找柏妮絲的蹤跡。
“馬上成年了，你有什麼願望嗎？”柏妮絲這樣問着，她在心中暗自發誓、湯姆此刻提的要求，只要不違反和阿不思的約定、她都會在現實里，盡量替他完成。
“願望…？那都不過是虛渺的幻想。”湯姆挑眉，略顯輕蔑的說著，他看不起這個美好的詞語，在他眼裏，這都是無能之人的可悲遐想，而他並不想如此，以他的作風、自然是定下一個目標，然後不顧一切的完成。
“你確定？別後悔。”柏妮絲給了他第二次機會。
湯姆沉默了幾秒，他在思索，為什麼今日的柏妮絲似乎脾氣很好，況且看他的眼神更加溫柔了，或許是她太久沒來，終於良心發現了？湯姆不知道。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不是嗎？”湯姆無法直截了當的說出內心想法，那樣太傻了、並且有些難以開口，他俯身到了柏妮絲跟前，她只好靠着牆，但沒有躲避。
“我知道？“柏妮絲想起了那夜在霍格沃茨的高塔上，十六歲的湯姆所說的那些話。
“嗯…你知道的、柏妮絲你是最了解我的人，嗯？”湯姆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他離柏妮絲很近很近，幾乎快要鼻尖對着鼻尖了，他以循循善誘的語氣這樣說著，似狡猾的小毒蛇。
“湯姆。”柏妮絲伸手抵在了湯姆的胸口，隔開了一段距離，試圖結束這曖昧的氣氛，她依舊是以往的語氣淡淡地說：“我喜歡直接的表達。”
“…別拋棄我。”
他的語氣，很輕很輕。
輕到柏妮絲錯愕的以為，是不是她聽錯了。
這些年，湯姆對柏妮絲的追逐，早已註定了這段感情各自的地位、柏妮絲可以幾周、幾個月、甚至再也不出現，但湯姆只能苦守着那僅存的希望，去一點點收集那少的可憐的關於她的消息。
儘管不願承認，但如果柏妮絲想，那麼她就可以隨時全身而退，可湯姆呢？她早已在心中留下烙印、執念，又怎麼能放棄。
“這是你的願望？”柏妮絲這樣問。
“嗯。”他像是一個固執的孩子一樣回應着。
柏妮絲沉默了幾秒，她抿了抿嘴，湯姆看出了她的無奈與糾葛，很聰明的猜到了或許在她的那個平行時空，發生了些什麼，但他只是靜靜的盯着她，內心竟猶如哪無能之人一般，再度有了新的期盼。
她早已答應了阿不思，站在鳳凰社的陣營，但並不代表一定就得拋棄湯姆對吧？柏妮絲這樣想着，但卻無奈的發現，事情就會變的比預想中的麻煩很多。
“好。”她聽見自己最終，還是這樣回答着。